「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幾人回。」
听著人潮涌動中發出的那巨大的,熱烈的歡呼聲,不知怎的蕭晴竟然會覺得悲哀。這些歡呼聲永遠都只有活著的人才能夠享受的到,無關那些上位者的思想,蕭晴相信在這一刻,這些人是為他們這些在邊疆平四拖住敵人的腳步,使盤龍的百姓免于戰爭之苦的人發出的,但是,這樣的崇敬又能維持多久呢?
沒有在戰場上呆過的人是永遠無法理解在那個用生命譜寫榮耀的地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他們永遠只會看到勝利的光環卻看不到累累的白骨,不論是我方還是地方,蕭晴只覺得,此時那刺耳的歡呼聲正在離她遠去,眼前只剩下那堆積成山的尸體,以及遍野艷紅二無情的火焰。
‘如果自已以後不再能夠贏得勝利,或者被帝國的上層扣上什麼叛國的名聲,這些人恪還會記得今時今日曾經如此熱烈的呼喊過她的名字,曾經如此激情的為她歡呼過?’
蕭晴低下頭,嚴重寒光一閃而過,嘴角無意之間翹起。勾勒出極具諷刺意味的弧度。‘自己參軍似乎也從來都不是為自己啊。’在心中暗諷自己今天抽風的學人家悲春傷秋,簡直是自己跟自己找不自在。蕭晴從來都沒有不承認自己冷情過,要知道前世在地球上所養成的那種‘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得個性並沒有因為重活一世就好多少,除了那些確實看不慣,二自己又真的有能力管的事,其他的什麼人或是什麼事從來就不在自己的考量範圍之內。
想到這里,蕭晴豁然開朗,以前不在乎,現在自然更加不可能在乎,怎麼會忽然有這種感慨了呢?除了那麼固定的幾個人,難道還真有什麼人能夠讓自己那麼分心不成?
心情變好,那嘈雜的喊聲也由默劇變成了立體環繞聲,如果不是因為反映夠快,蕭晴一定已經一個魔法甩過去,給他們強制性消音了。等有點暈乎乎的腦袋終于適應了現在的環境,蕭晴才終于听到他們喊出聲的到底是什麼。
控制不住自己抽動的嘴角,蕭晴徹底被他們的口號雷住了,戰神在上,為什麼他們的口號中充滿了她的名字,還伴隨著一聲又一聲的‘戰神’?雖然在那個消息里面確實有收到,有人在用她的名字造勢的信息,但是那並不能作為他們將國王的臉面丟在一邊,用一個壓的過國王的名聲來稱呼自己的理由。蕭晴有理由相信,這一點絕對不會是國王授意的,因為這樣做對他並沒有什麼好處,正相反。這種說法很可能會造成蕭家在盤龍地位的迅速上升。雖然自己的爺爺並不是一個愛好權利的人,但出于人類的懷疑心,蕭晴有理由相信,經過今天,國王應該會開始打起精神來防備蕭家了,這可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對于群眾的煽動性,來自于地球的蕭晴是深有體會,今天他們會喊出這樣的口號,蕭晴絕對不相信是沒有人山東的結果。看來那些人是想要開始對付她了啊!
面帶微笑,蕭晴對著那些歡呼的人們釋放出自己最大的善意,雖然不介意,但是做些不需要付出太多的事情,來換回群眾最大的善意,立于道德的制高點,這種劃算的生意蕭晴還是願意做的。
果然,那些尖叫聲又上了一個檔次,很有挑戰人類嗓音極限的意思。
安撫性的模了模加菲的腦袋,這家伙似乎已經被熱情的人們吵得頭疼了,一邊走,一邊不停的晃腦袋,蕭晴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她在這里,這個從來不吃虧的肉食性生物一定撲上前去將這些吵到它的人撕裂。
保持著僵硬的‘迷人’又‘親切’的笑容,無視面部肌肉,不停的向自己叫囂著它想要罷工的強烈願望,蕭晴,硬生生的保持著這種表情,以十秒一次的固定招手頻率,學習國家領導視察民情的方式堅持不懈的向著兩邊招手。
終于到了皇宮門口,蕭晴利落的一個翻身,跳下了加菲,無視周圍更加情緒高漲的人群,以稍顯狼狽的的步伐,快速沖進了宮中。
將那些噪音扔到腦後,蕭晴像是逃出一劫一樣,大口吐氣。蕭晴相信,及時在遇到敵軍的千軍萬馬的時候她也不曾如此狼狽過。磚頭看到同樣貼著牆根,也是一臉劫後余生的樣子的加菲,蕭晴的心情終于變得好了不少。這真是人類的劣根性啊,如果這個時候只有自己如此狼狽的話,她絕對會很不爽,但一旦發現出現這種狀況的不止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的心情就會變成了夾雜著幸災樂禍的松一口氣,雖然實際上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理理衣襟,蕭晴調整呼吸準備應付接下來的挑戰。
一個手勢,讓加菲停在原地等候,蕭晴大步走上前去,在侍者的指引下走上了大殿。抬頭看向克里奇,發現這位老上司正用擔心的目光看著自己。蕭晴給了她一個放心的微笑,順道對著悄悄向自己挑眉的蕭騰公爵挑挑眉。然後才將目光投向正一臉慈祥的看著自己的國王陛下。
「臣,克里奇/蕭晴/德斯里,見過國王陛下。」單膝跪下,蕭晴等人鄭重的向著這個掌控著一個偌大帝國的老人行禮。
蕭晴將自己的膝蓋穩穩的控制在離地面2毫米的空中,狀似誠惶誠恐的跟隨著克里奇等人行禮。天知道,除了上輩子的如來佛祖,三清道尊,蕭晴還真沒拜過誰,而這一世就更加不可能做這種有損自己英明的事情。做做樣子讓大家心里都舒服是一回事,真真正正的向上面那老頭表示臣服有事另一回事,蕭晴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做這種虧本買賣。
三清道尊作證,如果讓上輩子的政治課老師知道自己做出如此敗壞華夏子孫形象的事,一定會讓自己回爐重造,順便給自己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
「呵呵,不必多利,你們可是我們盤龍的英雄。都快點起來吧!」
不管別人怎麼想,在亨利老頭說出這句話之後,蕭晴就很給他‘面子’的瞬時站了起來,順便忽略了旁邊正在畢恭畢敬用心發展演藝事業的克里奇元帥大人。
從踏進這里的那一刻開始,蕭晴就釋放出了自己的神識,監視著這里所有人的一舉一動,毫不意外的發現在自己老大不客氣的站起來的那瞬間,有些人開始用看似憤怒。實則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自己。
哎呀呀,真是有愛的互動啊,蕭晴盡力控制住自己上翹的嘴角,等待著這些準備在這個歡樂的日子挑刺的勇敢人士,跳出來指責自己的傲慢、無理。
用掩口的動作遮蓋住上翹的嘴角,蕭晴的眼中透著深意——我可是連借口都給你們找好了,可別讓我失望哦!……
蕭晴將神識掃射全場,一遍一遍的修改著自己的名單,哪些是支持自己的,不,應該換一種說法。哪些是支持著自己的爺爺的,哪些是中立的,哪些是恨不得自己今天就走不出這里的。
封賞已經開始了,蕭晴並沒有認真的去听自己究竟得到了什麼。雖然沒有認真的去听,蕭晴也能夠確定他給予自己的夜無外乎是些金銀珠寶之類的,要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伯爵了,等到繼承了爺爺的位置就是當之無愧的公爵大人,國王還不至于那麼慷慨的將侯爵的帽子早早的送到自己手上,所以除了金銀珠寶之外,連封地應該都是可望而不可求的。
也許會讓自己的官職在升一級?蕭晴涼涼的想。
听完上面那位說完最後一個字,我們新上任的蕭晴師長,跟著仍然是她上司克里奇和終于擺月兌了‘少’成為了將軍的德斯里,恭敬的行禮。
「好了,如果大家沒什麼事,就讓我們的英雄們回去休息吧,為了他們能夠精力充沛的再造輝煌,我們要保證他們擁有充分的休息時間不是麼?」用輕快的語氣說出以上的話,亨利老狐狸成功的換來了蕭晴衛生球一對。
暗暗將卑鄙的國王的列祖列宗及子孫後代全部罵了個遍,蕭晴微微眯上眼楮,等著看在這老家伙像是行動暗號一樣的宣言後,到底會有什麼等著我這個標靶。
「陛下,臣有事!」
看著這個走出來的家伙,蕭晴暗暗翻了個白眼,心道‘看,果然來了吧?’。
「哦?不知道卿有什麼事麼?」
那個面龐白皙的近三十歲男子輕蔑的看了蕭晴一眼,蕭晴抱臂看戲,順便向他挑挑眉,會給他一個假笑。
對于這種第一時間跳出來的,蕭晴並沒有花大力氣去注意,說白了這些都是被上面派下來的炮灰,用來測風向的,對于這些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蕭晴樂得看著他們在自己面前,小丑一樣的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