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安靜極了,每個人的表情雖然有著明顯的不同但卻都體現著「憂心忡忡」這個詞。蕭晴也開始急躁,雖然已經將這艘船從頭到尾搜索了不下百遍,但確確實實是什麼都
沒找到。對于自己的神識她還是有信心的,因為它從未出過錯。
船老板面如土色的進來,在所有人緊張而又夾雜著期待的目光中沉重的搖了搖頭。
仿佛是最後一根弦被繃斷了,蕭晴甚至能感覺到周身的空氣瞬間緊張了起來。
「你剛才那時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沒找到人」困獸般的怒吼撕裂了剛才那詭異的平靜。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這個嘶吼的男人身上。男人臉漲得通紅,粗重的喘息聲,以
及那惡意的眼神讓人忍不住懷疑他會不會突然沖過來咬你一口。
周圍的人開始不知所措,在現在原因不明的情況下,僥幸心理和得過且過的心態,讓他們只能用驚慌失措的表情注視著這艘船的老板以及——蕭晴。
剛才得到的結果讓蕭晴很煩惱,她不明白對方到底是用什麼方法突破了她的防線,將整個船監控起來的蕭晴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但是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疏忽,那麼
到底是因為什麼。這一刻,蕭晴對自己的神識開始不自信起來,第一次覺得,這一次的航行不會像以往那樣順利,如果遇到事情,自己還可能逃月兌,關鍵是這一船的人要怎麼辦,
難道這少說幾百的無辜老百姓就要成為自己這一次玄黃之旅的祭品了麼?
「喂,我在問你話,你沒听到嗎,該死的女人」
「啊——,你怎麼能這麼說魔法師小姐快閉上嘴,不要命了麼?」
尖銳的男性嗓音所具有的穿透性,以及‘魔法師’那三個字讓蕭晴徹底回魂,這里沒有什麼危險的本能,以及自己賴以為生的重要報名手段的失效讓蕭晴有些混亂,不知
不覺竟在這種時刻發起呆來,理所當然的,剛才他們所爭論的話,蕭晴自然是一個字也沒有听到。而這樣沉沒的表現,在這些人眼里就變成了心虛。于是更加氣焰囂張的男人再也
不顧及蕭晴,直接指出了她的責任,語氣中的質疑,讓將魔法師視作高貴而不可侵犯的象征的其他人難以忍受的說出以上的話。
蕭晴微微眯起眼楮,危險的看著那個不只是有心挑釁還是無心說錯話的男人,凜冽的殺氣瞬間充溢了整個餐廳,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于是一群群的倒在了地上,甚至
連尖叫聲都來不及發出。
蕭晴看著剛才因為承接了自己的主要殺氣倒在地上,到現在還在大喘氣的某人輕柔的說︰「剛才真實抱歉,我因為走神沒有听到你精彩的演講,不過最後一句你很不幸被我听
到了,該死的女人?嗯哼?是指我嗎?真沒想到有一天這種形容詞會落在我的身上,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怎麼,能不能指派個人幫忙解釋下剛才你們都說了我什麼?」蕭晴的手
在空中環指了一圈,發現被自己指到的人統統低下了頭。
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蕭晴慢慢收回了手,「很好,看來沒有人願意為我解釋一下啊,其實也沒什麼,我大致也猜的出來,無非就是兩種說法,第一,我承諾的安全沒
有保證到,第二,這個人的失蹤根本就是和我有關,既然和我有關,那麼無論我怎麼保證也都是在欺騙你們,對麼?」
「哼」蕭晴重重的哼了一聲,「我若是想殺你們還需要什麼理由麼?完全不需要,只要我願意,現在躺在這里的你們就已經全部變成了尸體,哪里還需要我隱隱藏藏的耍
什麼手段。上這艘船的人都應該有所覺悟才是,我是這樣,你們也是如此,如果現在歇斯底里或者是把生命交到我手中那麼當初你們就不應該上來」
所有人的腦袋低的更低了,他們也知道蕭晴所說的全部都是實話,他們是誰,平民,眼前是誰,高貴的魔法師,不要說偷偷模模,就算是真的殺了他們,國家還敢給魔法
師什麼難看不成?階級登記的制度,以及弱肉強食的法則都表明,他們沒什麼人權可言。
慢慢走到剛才出言不遜的人身邊,蕭晴眼神冰冷的看著他,半響才慢慢的說道︰「記住,我保證的是大多數人的安全,少數人不在此之列,這一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我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為了你的小命,記住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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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的事情就這樣敷衍的結束了,但這並不表示過災難已經過去了,相反,現在的災難才剛剛開始,他們在海上漂流了總共四天的時間,在這四天里,每天都有一個人消失
不見,而不管蕭晴怎樣探索查找,都沒有找到任何他們失蹤的原因。絕望的情緒開始在船上蔓延,蕭晴相信他們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沒有什麼人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下持久的堅
持下去。那已經帶著麻木的空洞眼神時時刻刻在告訴蕭晴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們等待的只有毀滅,更甚至自己也有可能受他們牽連。人最害怕的是什麼?未知,當一件事情已經
完完整整的擺放在你面前時也許你會驚恐,但還能保持理智以及鎮定,但當這件事情仿若迷霧般讓人什麼也看不清,那麼在沒有撥開這層層迷霧之前,人就很可能因為各種聯想豐
富的猜測而將自己逼瘋。
焦頭爛額的蕭晴根本無暇估計此時的自己在別人眼中的形象,同樣的情緒以及完全的不確定性和懷疑,讓她連反手一搏都做不到,這整件事就如狗咬烏龜——無從下口例
行的點名甚至在他們強烈的要求下被停止了,雖然這麼做有些掩耳盜鈴的行為,但在這個時刻,蕭晴也還是決定順應民意,不能在打擊他們已經剩余不多的,對于自己是否能夠活
下來的信心。可是這樣的做法依然沒有什麼好的效果,對周圍的剛度緊張,讓他們本能的記住了他們的左鄰右舍,但是很不幸的是就因為這樣,他們不知誰就能夠很‘幸運’的發
現,昨天還住在自己周邊的某個人今天已經完全消失,甚至連半點蹤跡都沒有留下來……
「所有人都听好了,我不管你們是因為什麼上的船,也不管你們有什麼秘密或者是什麼身份。今天,所有的人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大廳里,我說過要保證你們的安全就一
頂會做到」
「閣下,您這樣做有用麼?」一個年輕人懨懨的說道,顯然已經能夠對于自己是否能夠從這篇海上走出去已經不報任何希望。
「你們準備放棄了麼?葬身在這冰冷的海底喂魚?這就是你們當初選擇英勇的乘上這艘船的原因?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些事情不完成對你們也沒什麼影響吧,至少你們還活
著」
「可是……對于這件事您不是也沒辦法麼?」說道最後,聲音已經微不可聞。但耳力相當出色的蕭晴還是將這些全部听進耳里。
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蕭晴現在也沒心情和他計較,在夜晚來臨之前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晚上還要繼續守夜,她已經很多天沒有休息好了口胡修真者不是永不勞損的永動
機
蕭晴對于這個世界上的魔法陣沒有太多了解,但是她會另外一種東西,一種比魔法陣更為大規模且威力強大的東西——陣法。通過在皇城的一系列學習,蕭晴的陣法和以前
相比已經完全不是一個層次了,而這一次雖然布置的是守護陣法,以保護里面的人的安全為主,自然就不能設置更多的攻擊陣,不過這樣也好,即使是在其中被保護的人也不能夠
自主的離開,除非有蕭晴的允許。雖然這樣不太尊重別人的意見,但是這要比孫悟空給唐僧畫的那個自己願意就能隨時走出來的圈要安全的多,前車之鑒,蕭晴可不想重蹈覆轍。
半晚,向敢小雞一樣將所有人趕出了房間,不管他們不甘不願的眼神,蕭晴旨意讓所有人打了地鋪,老老實實的進入這個用血紅的顏色勾勒出的陣法中。可能是因為蕭晴
的這個陣法視覺效果很驚悚,以至于他們看蕭晴的眼神就像是被迫害的群眾看到了納粹黨——那是赤luo果的指責和擔憂啊
蕭晴嘴角抽了抽,將那句幾乎要月兌口而出的,抱歉你們想多了給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自己也走近陣中,發動了陣法,一層色彩各異的奇怪光罩將所有人籠在其中。蕭晴盤地而坐,雙眼炯炯有神的四處觀望,同時放出神識,加大了多所有人任何細節的掌控。
今晚,又是一個不眠夜
太陽漸漸下山,兩輪紫月懸在空中,放射出奇異的光線,輪船里,魔法等放射著微弱的光,照的每個人的臉都晦暗不明。漫長而讓人絕望的夜正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