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橋下,看著橋上的少女那清朗純淨的笑靨,在金色的陽光下,散發著暖人心肺的溫度,趙毓暄竟有一瞬的失神。
撫了撫袖中的帛書,他的唇畔輕輕上揚出一道意趣的弧度︰「看來,你注定是我的人了,竟然害我……」
他的聲音極低極低,到後面,更是模糊不清。
「你害我倒霉了兩次,救了我一次,自己也倒霉了一次,這下,我們真的兩清了。」阿蓮歪頭想了想,臉上滿是笑意,朝橋下揮了揮手里的藥包,「後會無期啦。」
說著,便轉身下橋要離開。
「無期?」趙毓暄低低地笑了兩聲,身子一晃,便到了阿蓮的身邊,貼著她的耳朵,輕笑道,「本公子這些年來,還從未被人這麼對待過,而你,自然也不會例外。」
那溫熱的鼻息打下耳朵上癢癢的,嬌女敕的耳尖頓時紅了起來,阿蓮往邊上退開兩步,伸手猛地揉搓著耳朵,忿忿地瞪了他一眼︰「靠這麼近干嘛啊你!光天化日之下,難不成你還想非禮我不成?」
紫袍男煞有其事地想了想,幽深的黑瞳里挑起幾抹邪魅,大手猛地一攬,暖玉入懷,讓他臉上的笑容更勝了幾分︰「不錯的提議。」
說著,那俊美的臉龐便壓了下來,也不待懷里的人兒反應過來,那唇猛地覆下,少女櫻花瓣的紅唇溫軟細膩,讓他的心中生出幾分快感,或細致描摹,或熱烈啃噬,不住地吮吸著那清新的甘甜。
「喂,不要……唔……」趁著少女開口說話的瞬間,舌猛地挑開那緊閉的齒,探入滿是少女芳香的嘴里,肆意地掃過每一處,就像是一個霸王在考察自己的領域一般。
阿蓮的大腦有些發昏,手中的藥包也掉到了地上,兩只小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一時間竟呆在那里,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少女的青澀無措讓男子越發的情動,一手緊緊摟著那不堪一握的盈盈腰肢,一手托起那光潔的下巴,動作嫻熟地挑逗著那丁香小舌,引領著它與自己的舌交織在一起。
「唔——」輕聲的嚶嚀讓他低低地笑了起來,不由加深地這個吻,盡數地掠奪著她口中的空氣,挑著下巴的手不知何時松開了,那骨節有力的指拂過少女順滑的青絲,緩緩下移,沿著衣領撫上那絲般細膩的玉頸。
脖子上的涼意讓阿蓮的身子猛地一顫,大腦也恢復了片刻的清醒,用力地掙扎了起來,頸上的大手稍稍上移,抵住了她的頭,讓她再也無法往後退上一分,那濕熱的吻帶著熾烈的囂張,吞噬著她嘴里最後的空氣,讓她的大腦再一次處于空白狀態。
保留兩世的初吻沒了。
迷迷糊糊的腦子里這麼想著,再下一瞬,又消失在那潮水般澎湃的熱吻里。
這個吻不知持續了多久,直到阿蓮快透不過氣來時,趙毓暄這才倏地松開,看著大口大口地緩著氣兒的少女,那白玉般的小臉滿是桃色,櫻花唇畔更是紅艷動人,讓他的心再次生出要一親芳澤的念頭來。
伸手勾起少女的下頜,看著那仍帶著幾分迷離的眸子,不由輕笑道︰「真是想不到,你這小丫頭片子,嘗起來倒也有幾分味道。」
阿蓮終于回過神來,一掌拍飛了他的手,警惕地往後又退了幾步,四下張望了一下,略微松了口氣︰好在此處離城區不近,四下也沒什麼人,不然,如果被熟人瞧見了,那自己還要不要做人了?
想到這里,阿蓮狠狠地瞪了男子一眼︰「你這家伙,光天化日的調戲人家,也不知羞!」
「羞?」每每看到少女薄怒淺嗔的樣子,他的心情總會大好,看著那微微有些紅腫的唇,挑了挑眉,「我看你剛才也挺享受的嘛,怎麼這會兒知道羞了?」
「你……」被他的話嗆得半死,阿蓮跺了跺腳,卻想不出該怎麼回答,手卻是不由自主地撫上了有些腫脹的唇。
看到阿蓮的動作,趙毓暄嘴角的弧度又揚了起來︰「怎麼?很懷念?要不要,本公子吃點虧,再吻你一次?」
「你無恥!」阿蓮氣得渾身發顫,手猛地在嘴上用力地抹了抹,恨恨地又瞪了他一眼,扭頭就走。
紫袍男難得一次好心,在後面提醒道︰「你走錯方向了。」
「要你管!」阿蓮 了一句,人倒是轉了回來。
看到少女明顯耍小性子的別扭樣子,趙毓暄忍不住笑出聲來,彎腰撿起了那袋藥包,揚了揚手︰「這個也不要了?」
阿蓮氣呼呼地走過去,伸手就去拿,卻被男子眼疾手快地避開了,看著那不住地在眼皮子底下晃悠的藥包,不由氣結道︰「你這人還有完沒完,趕緊還給我!」
兩根手指拈著藥包,他突然開口問道︰「名字?」
阿蓮來不及細想什麼,便月兌口道︰「阿蓮。」話剛出了口,心中便是一驚,有些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問這個干什麼?」
「阿蓮?」趙毓暄低聲重復了一遍,有些疑惑地再問道,「你姓什麼?真名呢?」
「跟你無關!」阿蓮伸出手,攤在他面前,「趕緊把東西還給我。」
「當真不肯說嗎?」。他微微一笑,看了眼身旁的洛河水,手揚起了幾分,作勢欲扔。
「喂,別扔啊!」阿蓮又急了起來,「扔了可就白買了。」
趙毓暄倒是依言停了動作,幽深的黑瞳掃了阿蓮一眼,淡淡的口吻里滿是不容置喙的威嚴︰「回答我。」
快速地掃了那藥包一眼,阿蓮低下了頭,手用力地揉搓著衣角,悶聲道︰「我不知道,我沒有姓,因為生在六月里,所以大家都叫我阿蓮。」
突然,一只溫暖的大手撫上了自己的面頰,輕柔地摩挲著,阿蓮猛地抬起頭,恰好對上男子的眼,卻是猛地一震︰他幽深的眸子里竟然帶著一絲溫柔,一絲憐惜,還含著一絲狼狽。
看到阿蓮突然抬頭,他的手頓時放了下來,有些不自然地撇開了眼,斂去了眼里所有的情緒,將藥包往阿蓮懷里一扔,轉身就走。
「喂,那個——」阿蓮忍不住沖著他的背影喊了起來。
趙毓暄轉過頭來,眼中帶著邪魅的笑,挑眉道︰「怎麼,舍不得我走?」
「不是。」阿蓮大聲地否認了一句,兩只手緊緊攥著藥包,遲疑了一下,「那個,你的名字呢?」
聞言,趙毓暄又折了回來,俯身在阿蓮的唇上快速地親了一下,朗笑道︰「還真乖,剛一教就長進了。」
「喂,你怎麼還……」阿蓮又驚又怒,捂著嘴瞪著他。
毫不在乎阿蓮的防備和緊張,他的身子又湊近了些,看到她的臉似乎又紅了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阿蓮,你太討我歡喜了。」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以後,我特許你能叫我的名字,毓暄。」
看著紫袍男體態瀟灑地離開,听著他那囂張而張揚的笑聲,阿蓮眨著墨玉般的眸子,喃喃道︰「名字倒是不錯,就是人太霸道了些。」
說著,又忍不住模了模紅艷的唇瓣,那殘余的男子氣息,讓她的臉又紅了幾分,竟比天上的雲霞更加嬌艷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