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副乖寶寶模樣的阿蓮,木老頭愣了一下︰「你還站在哪里干什麼?」
「啊?」阿蓮奇怪地抬起頭看他,都行了大禮拜了師父,難不成你們三都不拿點壓箱底的東西出來?
被阿蓮這麼一打量,木老頭也回過神來,嘿嘿地笑道,「小女圭女圭倒是好算計,這麼喊一聲師父,就想叫我們把箱子底都翻過來了?」
阿蓮很是無辜地攤了攤手︰「老頭,你也忒小氣了,一點見面禮都不肯,摳門!」
「是師父,不是老頭!」木老頭氣得胡子直翹,這個小女圭女圭也太不像話了,才拜了師,轉了身又爬到自己頭上來了。
「有你這麼摳門的師父嗎?」。阿蓮用四個人都能听到的聲音,小聲地嘀咕道,說著,又饞著臉討好地朝冰師父道,「冰師父,那個最……最好的秘籍,能給我了嗎?」。
「撲哧——」
看到啞巴冰塊瞠目結舌的呆怔樣兒,和木老頭胡子亂翹氣得不行的冒火模樣,媚女人眼神兒直飄,笑得花枝亂顫︰「我們的徒兒真是厲害。」
阿蓮謙虛地笑了笑,一臉期待地看著冰師父,藥毒藥自己不想要,算命看相暫時也用不著,這個最好的功法秘籍,就算自己學不會,出去也能賣個好價錢。這麼想著,阿蓮的腦袋里不自覺地浮現出一身黑衣來,也不知他的傷好了沒有。
笑了一會兒,便看到阿蓮神游太虛的樣子,媚女人好笑地調侃起來︰「阿蓮,你在想誰啊?你放心,只要是你看中的,姐姐都有法子讓他愛上你,離不了你。」見阿蓮回神看她,不由丟了個媚眼過去,「不用擔心,最多姐姐把方子也給你,他鐵定逃不了。」說著,又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也算是給你的見面禮。怎麼樣,姐姐夠意思吧?」
冰師父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你先回去,該教你的,都是你的。」
媚女人驚訝地扭頭看他︰「啞巴,你今天很奇怪啊,竟然會主動開口說話?」說著,又看了眼阿蓮,「該不會看上徒弟了吧?」
啞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眯上眼假寐起來,一副不屑解釋的樣子。
只是,他可以淡定,阿蓮卻被這麼彪悍的猜測震住了,小臉唰地紅了,氣結地道︰「你瞎說什麼?真是個八婆!」
「八婆?」媚女人好奇地重復著。
「懶得理你。」阿蓮直接丟給她一個後腦勺,也沒想過要尊敬師父告別行禮一下,就轉頭往回路走去。
「嘖嘖,這女女圭女圭還真是有意思。」看到媚女人吃癟,木老頭很是開懷地砸吧砸吧嘴巴,一臉老懷安慰的樣子。
「對了,你們有沒有法子把它消掉?」走開了幾步,阿蓮突然又跑了回來,指著眉心的紅印子道,「這玩意兒一直這麼在,總有一天會讓人發現問題的。」
「這倒不假。」木老頭點了點頭,看向媚女人,「你有什麼法子沒有?」
媚女人還惦著那句「八婆」,媚笑著道︰「那你先告訴姐姐,什麼叫八婆好不好?」
「就是很八卦,很羅嗦。」阿蓮很是鄙視了她一記,還是啥高人呢,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不過,她卻好像忘記了這些詞匯來自另一個時空。
媚女人悻悻地笑了兩聲,倒也沒計較什麼,換了認真的表情,道︰「這個我們可以幫你想法子消去,不過,你的湄心印被不少人看到過了,如果消掉了,會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反而弄巧成拙了?」
阿蓮認真地想了想︰「這倒也有可能。不過,這里認識它的人很少,估計也就他們幾個,我覺得他們都不是雲洛人,想來待幾天辦完事就都回去了,以後再遇到的可能也不大。」
「既然你執意要消去,那就依你。」媚女人擺了擺手,「不過你要記住,無論對誰都不能說出我們的存在。」
阿蓮點點頭︰「你們放心,這個我懂。」
「阿蓮,你雖然不是藥王谷的人,但既然是我們的學生,也該按我們的規矩行事。」木老頭也不再像先前那般隨便,嚴肅地道,「別的暫且不說,你先必須經過一次考核,讓我們看看你的天賦和能力,也好讓我們心里有數,擬個章程。如果你考不好,那……」說到後面,老頭皺起了眉頭,如果收了個草包徒弟,老人的心里也會很苦惱。
阿蓮笑了起來,眉宇間滿是豪氣︰「木師父放心,一次考核而已。」
「不錯。」閉目養神的冰師父又睜開了眼,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不過,言語中的贊賞,卻讓人感覺得到。
阿蓮朝三人拱手行了個禮,便轉身往來時的地方走去,走到小空間的盡頭,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又轉頭對三人道︰「我可以在這里種點東西嗎?」。
木老頭呀了一聲,滿臉笑容地看著她︰「不錯,真是個機靈丫頭!這里面的靈氣很足,土質也很好,種些藥材比外頭成色要好很多。」
阿蓮彎眉笑了起來,仿佛看到了滿地的藥材,和沉甸甸的銀子。
離開湄心印,阿蓮整個人變得格外精神,多了三位神秘老師指點醫術,又有一片屬于自己的田園,以後自己種種田,學學醫,小日子指定過得好。
想到這,她不禁感激起趙毓暄來,便是那張欠扁的毒舌,也跟著順眼了許多。
剛搖頭晃腦地感激了兩聲,阿蓮突然想到了一樁事,臉色又變得差了起來︰這個湄心印是他的,那他跟三位師傅嘴里的「他」又有什麼關系?難道,他們三個是被他關進樹里的?不對不對,他看著這麼年輕,應該沒有這份能耐才對!
「阿蓮,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冷不丁的聲音將阿蓮嚇了一跳,猛地從長凳上蹦了起來,連連擺手,「沒事,沒事,我沒事!」
蓮母將手里的白粥擱到桌上,快步走到她身邊,一臉關切地上上下下打量著︰「你別嚇娘啊,到底怎麼了?」
「阿娘,我真的沒事。」阿蓮苦笑地看著她,見她一臉不信的樣子,連忙動了動敷藥的腳,「你看,腳也不疼了,真的一點事都沒有。」
蓮母坐了下來,嘆了口氣︰「你不肯說,阿娘也就不多問了。不過,你可要當心些,哪兒不舒服要早些說出來,等到病重了再說,可就不好辦了。」
看到阿娘臉色不太好,阿蓮再次重申道︰「阿娘,我真的沒病,也沒有不舒服。」一邊小心地打量著她,一邊弱弱地補充了一句,「再說了,我是學醫的,身體不舒服怎麼會不知道,是不是?」
蓮母的眼楮亮了幾分,好像想起了什麼,卻有黯了下來。阿蓮見狀,連忙問道︰「阿娘,你怎麼了?」
「阿娘沒事,只是你阿虎弟弟,這回病得不輕啊。」蓮母長長地嘆息著,「那孩子,一開始死硬著不肯說,等到你許嬸子發現,已經病得不輕,也不知道這會兒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