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揀小貓咪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懷中人 心中事

作者 ︰ 櫟陽錦

送過大娘她們離開,夜色已經降臨。華燈初上,清王抱抱拳亦也告退,他說他的那只寶貝貓貓估計還鎖在自己屋里,一天沒有吃東西,不知想他了沒有「得回早些回去看看」如是的笑著說。何琪應拍著他肩膀準了,誰沒有個心里掂念的物件或是人事,一樣一樣的,就如同西西是他永遠放不下的那部分掂念一樣。

院里沒什麼人,西西怕生,宮人做事都是趁著他睡下的時候,這樣就可以放心玩開了。也吩咐圓圓請了些匠人,在紫綾宮後牆那邊修些下人房,隨侍是不能長久借住在別處的。再把通往溫泉的路蓋成封頂過道,沒有冷風,心里的那個人便可以想什麼時候洗就什麼時候洗了。

窗口透出來的燈光很亮,何琪應看著看著不自覺就笑了,多好,里面有個人正在等他回去一同睡覺,說著晚安,要著親親,結束或好或壞的一天又一天。

永遠不是說出來的,而是這麼一天天過出來的。在大多數人還在懷疑這世上到底有沒有天長地久時,他,擔心的卻只是這樣的長久夠不夠享受。

推開門,西西坐在他的琉璃絲地毯上收拾東西,見是何琪應送完大娘他們回來,大大給了個笑臉,然後轉頭專心手上的事情。

剛剛分了幾個姨娘們每人一件寶貝,包袱變得有些小了,不過還好,宮里的寶貝這麼多,再收就是了。大娘她們極少來,又陪自己玩了這麼久,分再多也不會心疼。

唔,還有清王哥哥,剛剛笑成那樣,也不知道笑久了肚子疼不疼,下回得告訴他這樣不行,吃飽飯的時候不能大笑,三娘說會傷了胃。真是個讓人操心的人啊,呵,跟琪哥哥一樣,老要叫自己操心。

唉!怎麼就長不大呢?都比自己高出那麼多了。

「琪哥哥」手上正忙著,何琪應便走過來抄起他在懷里,也不說什麼,只靜靜看著他接著收東西「那兩只珠子做個什麼印跡好呢?」

「听你的,做什麼都行」

「噢」可清王哥哥說得做得跟別人不同,才好一眼看出來是我送的,真麻煩,穿根繩子戴不上就完了麼,反正圓圓說那珠子不會再找出第三個一模一樣的了「你說刻字好不好?就寫西西謹送」

「好」何琪應把臉埋在西西脖子里,輕輕吐著氣。

「嗯不好,字寫的太多珠子就不亮了」決議被自己推翻,西西有點怕癢的歪頭躲了躲何琪應的氣息「要不在上面小小畫朵花吧」

「也好」追上去,在白白的脖子上小咬了一口。

「討厭,疼了」被某人一掌推開「有什麼顏料是不會掉色的嗎?能一直一直那麼鮮艷的那種」

「不知道」

「你這宮里真窮,什麼都沒有,連落草師祖都比你這里好玩」他還記恨著沒有毒蟲討寶寶歡心的事情「改天二娘來我問她要好了,她一準有」

何琪應無語的看著西西正在打結的大包袱,也不是很窮吧「那我明天給你問問去,如果有,你就不許再找二娘要了」

「如果有我當然不會再找二娘要,真笨」結打好了,又彎腰夠過來另一張包袱皮「讓開點,壓著我的毯子了」

「噢」何琪應忙抱著西西往後挪了挪,琉璃絲地毯完整的露出來「別收了,喜歡就鋪著吧,反正這里平時也只有你一個人」

「那怎麼行?」西西反對,在何琪應懷里勾著腰快手的把毯子卷成一卷「清王哥哥說用多了會掉毛的,就跟寶寶一樣。寶寶一定是被二娘操得太狠了,今天見著的時候毛都沒有原來一半多呢」

「」那是天開始熱了的原故吧。

「好了」拍拍小手「我提不動,你幫我把它們藏去床下面」西西指著兩個圓滾滾的大包袱,扭頭跟何琪應示意「小心點,不許用踢的,會砸壞我的寶貝」

「」你倒是有先見之明「可以睡了嗎?」。

「你困了?」

「你不困?」

「困了,早就想睡了,可你一直不回來,我就找點活干。怎麼樣?比你聰明多了吧!」

「嗯,親一個先」

燈一盞盞的滅下來,還有最後一絲光亮,西西卻已經開始氣息均勻果然是在等我的,只是,就這麼睡了麼?

院子里很安靜,連圓圓和小白因為接下來沒他們什麼事,也一早回門房里歇著了。何琪應關好門窗,一步一步走在通往溫泉的路上。風過,樹影一搖一搖,在月光下投出大片大片黑影。其實這院子里又何嘗不是一直很安靜,早都注意到了,不知是誰用的心思,用的下人們多都是之前他還小時用的那些。都模得著他的脾氣,輕輕來,輕輕去,跟小時並沒什麼大的不同。

只是,人是會變得啊,自從有了西西以後,便突然愛起熱鬧來。怕極了他的一睡不醒,也怕極了他像個小動物一樣縮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什麼時候西西才可以跟今天下午那樣笑著在這宮里跑跑跳跳,當成隱靈山一樣,不怕身周的任何一個人。

「呼!」駐足,推門

也許是心情的原故,看起來溫泉這一間今天格外冷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蒸騰著的熱氣允滿整個房間,卻沒有看起來那麼熱,微微一絲冷意,從心底泛出蓋過全身。即使肉身泡得都紅了皮,還是一樣,暖不起來,除過有西西在對他笑著的時候。

忽然就有點想他了,小小的嘴唇,大大的眉眼,笑起來像天邊最美的那一彎上玄月。身子骨小小的,吃那麼多東西也不知都去了哪里,近兩年更是停了一樣的不再抽個,只消輕輕一搭,下巴就能抵在他有著軟軟發絲的頭頂上,磨一磨,蹭一蹭,最好再若有似無的嘆口氣,西西一準說‘沒事的,沒事的,還有我呢’笑,用手背搭了眉眼。腰也好細,一把的樣子,這麼捏,還是,這麼捏,都舒服只是在腦間描繪那人的外形,身體也見了反應,嘆口氣,何琪應把手慢慢滑到身下

西西睡覺自來都是很乖的,睡下時什麼樣,多半醒來時還是什麼樣。除非那一夜他睡得不舒服,通常情況下,沒人擺弄他,他能保持一個姿勢直到天明日升。而他不舒服的情況包括,熱、冷、做了少有的惡夢。

何琪應不允許,月兌了衣服輕輕躺到西西留給他的位子上,攬過那人在懷里,吻去眉頭間的糾結,手在背上一下一下撫慰。

應該是累的,一天下來經過那麼多疲憊,可一躺下來心又變得空明起來,尤其是懷里還有愛著的人,懷里愛著的人還在自己安撫下展了眉心。

便笑,低低淺淺的那種。

印了一個吻在西西唇畔,手腳冰涼的人開始在他懷里慢慢回暖。

清王那個人真的很難捉模,下午的事明明就是一個玩笑,明眼人根本就是能看出來的。可他卻給了出人意料的回應,事情就變得耐人玩味了。今晚定然會有人睡不著覺,猜測他與他之間的關系,那麼,意味著明日早朝又會是個值得期待的清晨。

那些老八股會說些什麼出來呢?太子做風不正?抑或是壓下這個打算秋後算帳,只先緊著父皇的賜印?

自己還未成人禮,雖然也不遠,但至少在那之前即便是有了賜印也得拉了母後來坐陪,指點。這是慣例,早在出山前大師傅就打了招呼的,要自己隨意應付。隨意是什麼意思,意思就是可以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罷,原來這些看的出宮,改變得還不止是一點點習性,而心性都變得不願被條框約束了。

又笑,看起來母後也不似執意這一點,她果然是變了,知道少幾天的陪朝改變不了什麼。一味順著自己,想要的,左右也不出那座後位吧!母憑子貴,這座皇宮真是越來越現實了,連給予自己血肉的親母都這般心計,別人,又怎好不去提防。

清王?清王是個例外吧,莫明的,西西不排斥或是想要親近的人便會得到自己最大限度的信任。他那雙眼楮看似膽怯,卻是最毒辣不過的,順著他的大眼楮,自己總能找到最真的那部分性情。

是以,恆王,呵,恆王是必須得防備的了。

唉!父皇的病是個大問題,心病!如何醫得。一個人悶在密不透風的房里無限緬懷,沒病也得想出病來。湯藥只是調理,病,還得從根上除才行。只是他那個根實在太難去除,進了死胡同了,左右都沒有路,難道要奔天上去?怕是也不能,凌王那個老奸,死了也當不了神仙

或許,西西可以,很單純,讓他陪父皇談談心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誰知道,且試來看看吧。順便也試試父皇對他的態度,有人支持總比有人反對好,況且,還是自己最在意的人。

又是一記吻,落在西西嘟起的小嘴上「不想了,睡吧!」然後,漸漸轉入一個帶著深切展望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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