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揀小貓咪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又遇陰謀

作者 ︰ 櫟陽錦

(補更)

從骨子講西西真的是個很自私的人,注重于自己真實的內心感受,並且將它誠實的反應在面部表情之上,這一點無法否認。可西西又是無私的,對于愛情,他將太多太多的體諒加諸給清王甚至是何琪應,他覺得說愛這樣東西既然那麼美好就不該由一人獨佔,每每看到那兩人深有默契的對視時他不是不難過,但也無能為力。他能給予愛人的僅僅只有單純的快樂而已,其它他不會,也不懂,雖然已經很努力在學習了,比起清王卻還是差出許多,自認為甚至連小白也比不過。

所以他用最自私的方法嘗試著將三個人緊緊聯系在一塊,屢屢試探且屢婁加大力度,他希望用最少的傷痛來合並大家的快樂,盡量忽視著自己的感受

西西冬日嗜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午飯時間,再加上清王伺候人也不是個熟手,等兩人收拾停當真要出門的時候已經錯過午飯飯頭。皇上那邊派人來催了好幾回說是要等他一起吃,怕是也熱了不止一二回那麼輕巧,西西就更急了,怕餓壞了他的美人皇上以後沒人再天大地大的寵著他。

誰?何琪應,西西撇著嘴角說還不定要忙成什麼樣呢,哪有工夫過來寵他。

「圓圓,圓圓」臨出門的時候西西沖著後牆大聲叫喊,不會有別處了,指定那死丫頭又擱屋後頭訓人呢「圓圓你看好門我們要出去咯!」

屋後沒人應聲,西西郁悶的看了清王一眼心想這丫頭不會跑別處玩去吧!清王兩手一攤示意自己也不太清楚。

「走吧,不是說怕餓著皇上嗎?」。清王筆模樣的催促道「看門的有看門的人,瞧你瞎操的那心」

「噢!」西西猶為不甘的提步打算走人,可就是這時拐角快步走出個人影來,西西一樂,迎上前拉著那人便  叭叭的說道「圓圓,我回來你還沒陪我說說話呢,這些日子好嗎?小錘頭他們好嗎?我的溫泉池子有沒有幫我常常清洗著,晚上回來我要好好泡個澡,真是想死那池子想死你們了」

圓圓看起來也很激動,使勁點頭,哽著喉嚨愣是說不出句像樣的完整話,大眼楮蓄滿了淚水。

「噢,圓圓不哭不哭,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西西拉了圓圓在懷里哄,像哄小孩子一樣,清王在邊上看得直勾唇角「小白也回來了,他很好,不過就是瘦了些,等過幾天他休完假我讓你們好好在一塊待幾晚上,讓他給你講我們這次出去的事,特好玩,好多好多事呢,抽空我也跟你說說」

乍一听到小白兩個字圓圓死死抿住了下唇,眼風掃著清王的臉色默了默,半晌才笑著推道「主子快去吧,不是要去看皇上嗎?我來看房子,等回來咱們再說」

「嗯,那你別亂跑啊,我看過美人皇上就來陪你,很快的!」

「好!」圓圓捂著唇連聲音都是抖的,向上揚起來的眉形有著刻意的弧度,清王意有所指的深深望了她兩眼,圓圓馬上垂手立在了一邊。

「走吧!」清王拖起西西的手指,笑著調侃道「還是說這回也得把你眼楮蒙起來才行,我怕我怕,我怕有吃人的怪眼楮」最後那句卻是在學當日的西西哭鬧樣,逗得西西死命追著他跑。

身後處圓圓漸漸拉平了眉心弧度,有些哀傷,也有些失望,果然西西什麼都不知道。

到了皇上所住的院子先迎上來的就是許久不見的張公公,依舊是一臉難看皺紋卻舒展許多,堆成花的迎上來就是好一頓揉抱「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可回來了,想死咱家了也擔心死咱家了,快來給咱家看看瘦了沒有?天殺的下人們帶壞了你,早知道就該放你在皇上這邊待著,跑啊跑的多讓人揪心啊?」

「我沒事張公公」西西從張公公懷里掙出來瞪大眼楮說道「外面可好玩了,不像您說的那麼可怕,就是,嘿嘿」不好意思的擾了擾頭「就是老吃不飽餓的慌,宮里帶出去的銀子不好使,有印,我怕給你們抓回來」

「听听,听听」張公公心疼的牙花子直搓「可憐見的,我們抓你回來干什麼?還不是怕你在外面被壞人傷了嗎?真是的!不過好在都過去了,走走走,看張公公我都給你備了些什麼好吃食,你頂喜歡的,等會多吃些把跑出去的那份都補回來吧!」

「嗯!」歡天喜地,西西大力點著頭。

「美人皇上!」一進門連屋里什麼擺設都沒看清楚西西就撲著皇上的懷里去了,路過中廳被把團凳絆了一下‘叭嘰’把自己扣到了地上「哎喲!」

「怎麼樣怎麼樣?」皇上還在生氣他的任性所為,本來打算板起臉來要好好訓一頓的,一見這情況馬上破功,扔開強做擺設的書本搶上前道「摔著哪了?頭,還是腿,疼不疼啊?你看你急個什麼勁?」

張公公听著那一聲也心頭一緊,幫著皇上把西西扶坐在地上緊張道「要不要緊哪?哎喲我說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叫人省心,快自己試試摔哪了?」

西西丟了人還吃了個大虧,氣恨恨的坐在地板上不肯起來,伸腳就去路踢那把絆倒他的小凳,一邊踢連一邊眼淚花花的罵道「討厭討厭,你待哪不好偏要擋著我的路,讓你擋讓你擋」

見他還能有勁踢東西,兩人才長長舒了口氣,皇上一點他的額頭扶著自己膝蓋慢慢站了起來,只站在邊上笑。另一邊張公公也笑了,順著西西的話頭叫人進來砸凳子「來人吶,把這該死的小圓凳給咱們西小主子扔出去,砸得花花的叫它往後都不能再絆人」

「哼!得燒成灰才行」

「听到沒有?砸花了再扔伙房燒成灰,快點快點搬走」

「美人皇上!」見‘凶手’被人帶了出去,西西才眼淚汪汪的抬頭說道嘟嘴「美人皇上我吃大虧了」

「該!」皇上沒好氣,又是氣又是無奈的笑道「讓你再毛手毛腳的,還不快起來,那地上涼不知道嗎?」。

「可是你都沒有香我一個」

「不把你吊起來打就是好事了,還想叫我香一個?」皇上彎腰把他扶了起來,與張公公兩人一道小心架著一拐一拐的西西扶到塌邊坐好「膽子恁的大,皇宮你都敢逃,小命要不要了?來,捋起褲腿給我看看傷得狠不狠」

「噢」西西听話的捋起褲管,低頭小聲說道「皇宮逃了也就是逃了,出去也挺好的,就是想你想的緊,美人皇上你病好些了嗎?」。

「如果你不急我我會更好」皇上氣道「你看你平白吃的這些苦受的這累,值個什麼當啊?」

「嘿嘿嘶!」西西傻笑著,又倒抽一口冷氣皺眉說道「張公公你輕著點摁,疼呢!」

「好,不疼不疼,讓張公公我拿酒推一推就沒事了,要不然一會肯定得腫起來」張公公起身跟外邊的人交待送些藥酒進來,看到站在院里的清王也順帶招呼著「殿下也進來吧,皇上這些日子也沒少替你擔心,多少該跟皇上謝兩聲不是?」

清王本欲不進可是話又說到這份上實在不好推托,輕輕一笑道「是了,昨兒人太多也沒好好跟皇上請個安好,這便進去了」當下隨了張公公進到屋里。

西西那聲摔他是听到的,心里也急,不知摔得重還是輕,這會子見那人單甩著一條腿在皇上膝頭正偏頭笑眯眯的看著他,方才小松了口氣。

「臣給皇上請安來了」清王一叩道。

「起了吧!」皇上一手輕輕撫著西西受傷的腿,一手按著他不叫亂動,對清王笑道「不請你還不進來?這孩子什麼時候起竟生分起來了,都是一家人沒事就多來看看轉轉什麼的,往後琪兒那邊還得你多費心幫襯著些呢」

「本就是份內的事皇上不必擔心,太子殿下他做的很好」

「嗯,這里面也少不得你的功勞」又道「听說在臨安那邊也沒少受苦,這回回來就多休一陣子吧!」

「謝皇上!」

又問了些當時臨安的情況以及後續對那邊的處理,這時門外有小公公輕聲說飯已經準備好了問在哪里用。

皇上低頭看了看西西的傷勢,那邊張公公正在替他推藥酒,便道「擺進來吧,省得讓孩子來回跑著疼了」

「皇上就是疼孩子」張公公笑道「老奴記得當年清王還小的時候您也這樣,老記掛著」

皇上聞言笑了笑沒言語,那邊清王也默默一笑,他記得那些,不過當時的皇上不會做的這麼外顯,淺淺的,關懷都被掩在表情底下。不止是對他而言,對所有人也一樣,那時的皇上表情溫溫,以為他不會為了什麼表達出過激的情緒,其實是將所有都留給了老凌王,只有在他面前皇上才是鮮活的。

張公公備下的菜點果然都是西西最愛,東一口西一口吃得好不歡暢,一會說這個他在宮外見都見不到,一會又說自己還有點想野外生烤的那些小魚小獸,感覺比較合自己口味。

張公公忙接口道「那吃著多不干淨啊,會肚子疼的」

「不會不會」西西一嘴油的道「下回我烤給你們吃啊,保證也喜歡,那時候我跟小白兩個人能吃掉整整三只兔子呢,可好吃了。」

吃過飯之後是些異季水果,西西揉著肚子直喊吃得太飽要出去走走才行,皇上也略覺吃得有點沉,便帶著幾個人擺駕後花園,說是有幾株雪梅可能快開了。

「哇!打苞了打苞了」遠處西西在樹下跑得開心,早忘了腿上的傷,張公公徒勞的身後追著,即擔心他跑太快拉到傷口,又擔心他鬧太凶傷了腸胃,扶著老腰一路追一路喊。

誰也沒有注意到花園另一頭的人,遠遠的,那個美若天仙的女子冷冷看著這邊,瞳仁里映出的是西西開懷的笑意。

「娘娘不過去跟皇上見一面嗎?」。

「多嘴!」

「是,奴婢知錯!」

「叫王宏把當時開了後門的那個宮女收拾干淨,本宮不想有其它人知道這件事,還有」女子轉過臉來,冷然,正是何琪應的生母蘭妃「你們也注意一些,若有半點風聲走露出去,相信有沒有命見到第二日的太陽也就是個話了」

從皇上處回來天已經擦黑,西西猶不停口的在跟清王嘩啦啦講著自己一路上的經歷,時而蹦跳時而郁悶,看得清王好生感慨,到底還是孩子心性,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精力。

一推門西西怔了,回頭望了望清王,又偏頭看了看院里,眨眨眼,再眨眨眼,不確定的問道「我剛剛看到了什麼?」

清王輕輕一笑撫著他的頭頂說道「跟我一樣,你應該是看到了圓圓在長風懷里哭鼻子才對」

「噢!這樣啊」

「殿,殿下您們回來啦」那邊原本粘在一塊的人已經分開,長風不語而立,只有圓圓結結巴巴開口的問道,臉上有抹可疑的紅,眼卻還是濕著的「主子也回來啦,我去給殿下和主子備熱水」

「不用不用」西西忙上前拉住她道「你忙你的吧,我跟清自己來,你不用管我們了」笑嘻嘻的把她推向長風,又壞心眼的說道「長風不乖噢,趁黑想拐帶我家圓圓嗎?」。

「沒有!」長風的背挺的很直,站在暗處根本瞧不清他那張刀疤臉有沒有變紅,只伸手從西西這邊接了圓圓過去。

「沒有?」西西捂嘴笑,拉了清王往里走「他說沒有呢,你听到了嗎?」。

「听到了,你又想干嘛?」

「咦~~這都不懂?民間嫁女很有意思的,得要彩頭,你說咱們是不是該考慮從圓圓身上謀些什麼了?」

「銀子吧!這個最實在了,你家琪寶寶指定喜歡」

「那長風有嗎?我的意思是說他有沒有那麼多可夠我挖的?」

「我怎麼知道?這個你得」

很張揚的在當事人面前講著這些,西西跟清王漸行漸遠,低頭長風輕輕說道「我沒有太多銀子,怎麼辦?」

「你」圓圓氣急,狠狠跺著腳說道「誰說要嫁給你了?不理你,我去看看小白去」轉身欲跑。

卻給長風堵在去路上,怎麼繞都繞不過去,只听長風說道「你答應陪我過生辰的」

「可是」

「我同你一起去照看小白,也算是你陪過我了」

「不是說小羽要來麼?不叫他一起?」

「他只是來叫我喝酒的,可我想就咱們兩個過,已經叫他去找別人了」

「那小白」

「不算,你不是說他短時間內醒不了嗎?」。

「是啊,醒不了的!」

夜色漸濃,月亮已經悄悄露頭了,這邊院內樹下沒人看到的地方圓圓又輕輕依在了長風胸口,有小小的哭聲,不知是誰,只有長風輕輕撫著圓圓後背的姿勢顯得溫情脈脈。

「要不要一起洗澡?」屋里掌了燈,燈光下的西西笑得滿是幸福感,真好,又一對「後面那個溫泉,你知道的」

「不了」輕輕抬起眉眼清王笑著搖頭「你去就好,我在這里看看書」

「真的不去?」

「這還有真的假的一說,要去就快去吧!不是說困了嗎?」。

「所以叫你一起啊」轉了轉眼西西笑道「哪,我一個人進去要是不小心睡著了豈不是很危險?你答應過琪要好好陪著我的」

一挑眉心清王說道「那就別去了,明天再洗」依舊倚坐在燈下,手里捧著的是《詩史》。

「不嘛不嘛」西西拉著他撒嬌道「你不想下水看著我洗也行啊,那個池子你還沒有進去過呢,特別舒服」

清王皺眉輕嘆,心說我就是不想光有得看,你這不是成心欺負人麼?卻扭不過西西的軟拉硬泡,生生還是給拖了去,一進門就更後悔了,一屋子的熱氣這還能看到什麼?有得看總也比沒得看強吧!

而與此同時何琪應正走在趕回紫綾宮的路上,為加快速度他抄了小路,其實用上輕功會更快,但他不想,輕功是江湖人的手法他不想把它用在宮里,會顯得過于招搖。

小路上他無意中踫到一個人,熟人,正是向他請了一天大假的喬興羽是也,正抱著一壇烈酒無語望天,表情依舊是冷然的,何琪應卻遠遠听到了悲鳴,是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無聲渲瀉。濃濃的酒精隨風而來,依乎有什麼東西何琪應明白了,卻也無可奈何。

默默一聲嘆息,或許悄然離開是他此時唯一,也是最好的選擇吧!

三日後何琪應無奈的又從自己父皇那邊接過朝事,理由無二‘身體不好’雖然心知是皇上的借口卻也無法,誰讓他是他的兒子呢?有人成心要把國家交到他手上,他就是想躲好像也躲不過了。

這一日風和日麗,是個冬日里難得的暖天時分,其實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那個專門被何琪應挑出來為皇上煎藥的醫官,此人名喚孫加奇,平常也少有言語,卻在這一日獨獨挑了個午睡人少時來到紫綾宮求見。

「孫加奇?」何琪應默念著,心想不會是父皇那邊又出了什麼事吧。

「有這工夫瞎猜還不如直接叫進來問個清楚」棋盤對面清王抬頭說道,又偏轉過臉來問西西「飯後百步走,要隨我一起出去轉轉麼?」

西西原本趴在桌邊用雙手支著下巴頦觀棋不語,聞聲直起身子問道「不給我听?為什麼?我已經是大人了,或許也能幫上你們的忙也不一定啊」

清王笑道「那些宮里的事最是無聊,我是不願听的,如果你願意你就留下來,反正我這會要去查查看小白什麼時候回來,要不要跟隨便你」

「嗯?這個也能查?」

「為什麼不能?」清王一笑,反問道。

「我要去我要去」西西支愣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邊往自己腳上套鞋邊喊道「等等我啊,鞋還沒穿好呢」

出門的時候西西迎面見到了那個喚做孫加奇的監藥官,低頭垂手就立在門邊,身形很瘦,西西覺得他不像是個醫官,相比之下更像是個執筆著書的史吏,有著一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板正嚴謹。

「他就是孫加奇?」

「嗯,怎麼,看著不像?」

「倒也不是,只是覺得他太嚴肅了,像是不會笑一樣」想了想西西又說道「小羽也一樣,都沒怎麼見他笑過,你說他會不會已經忘了怎麼笑呢?」

「傻話」清王拉了西西的手牽著走,邊走邊回頭道「哪有人不會笑的,只不過沒踫到要他笑的事罷了」

正如清王所說孫加奇沒踫到什麼可讓他能笑出來的事,此次來是來告密的,他發現供給皇上的材材里面混了少量莫名藥粉,以他的人生經歷還暫時不能分辯出究竟那些藥粉的名稱及功用,但有一點他明明白白,那便是有人對皇上的日常供藥做了手腳。

此事可大,可小!

可誅,可滅!

「啊!外面的空氣果然比院子里要好」西西展著兩臂乘風說道「是樹多的原因是嗎?總感覺院子外面的風都沒院子里那麼冷,好舒服啊!」

清王在一旁看著輕輕笑道「那咱們就多待一會,反正這會是午睡時間,出來的人少,你也就不會躲躲閃閃了」

「咦,你又誆我,不是說要去查查小白什麼時候回來嗎?快走快走,咱們有的是時間享受暖風,可小白再不回來我就要瘋了」西西從背後推著清王往正殿方向走,嘴里不滿道。

「什麼話」清王被他推著回臉笑道「我陪你不好嗎?還比不上小白了,真的是,傷人心啊!」

「少來」西西道「是你說的要去查小白什麼時候回來的,對不對,是不是你說的?」

「對對對!」清王道「怕了你了還不行嗎?走吧,我的西小少爺,咱們去查查你那個寶貝小白什麼時候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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