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為了明天的約定要早早睡去,何琪應答應他到時會叫清王來送他過去美人皇上那邊,西西興奮極了,他總也忘不了小白跟他講過的事情,那時自己疼到昏迷,美人皇上曾專程來看過他,傷心了,回宮去就大病一場。
這些事情清王和何琪應是不會在西西面前講的,怕他想太多糾結了心情,因為他們講和小白講自是不會一樣,小白講的是大體經過,可一旦何琪應與清王張了口,多數講到的便會是暗處看不到的隱情,何琪應暫時還不想讓西西知道蘭妃對他的態度。
所以西西在听小白講自己病痛這段時間宮里發生了些什麼的時候,只略略知道蘭妃被禁足,原因說不清楚,事件不詳,猜想是可能又與美人皇上之間發生了什麼不痛快的事。
西西很乖巧的想那便不提了吧,在美人皇上面前,已經生過一回氣的事情又何必翻出來重講一回,雖然他很想知道蘭妃做了什麼讓美人皇上不開心的事,但更多的,他擔心美人皇上的身體。
就是這樣,越是必須睡覺的時候反而越發睡不著,西西獨自躺在大被下面努力了很久也不見成效,最後不得不放棄,微微偏轉過頭去看伏案書寫的何琪應。
瘦了,挺直的背身看著消減了一些,袖口處露出的手腕明顯不比前些日子來的圓潤,西西知道這都是為了自己。都說愛情是可以翻番計算心境的,開心加倍,相同的,痛苦也會加倍,西西沒來由一陣難過,抽抽鼻子,長長出了口氣。
何琪應馬上有所查覺的轉過身來,望著西西問道「怎麼了?不是說怕明早起不來要早早睡的嗎?怎麼又嘆起氣來了」
西西勉強一笑道「沒事,你忙吧,等你忙完了咱們一起睡」
何琪應疑惑著看了西西半天,西西原也在看他,久了便淺淺垂下眼簾,不說話,只垂眼看著鼻下那一小塊地方。
「也好」或久之後何琪應說道「我馬上就好,你再等等,咱們一起睡!」
「嗯」西西依舊盯著那一小塊地方輕輕點了下頭。
很快,快到西西覺得不安,何琪應最後在面前的文案上寫下幾個字,一擲筆抬身來到床前。蹲子看著他道「為什麼不開心?」
西西抬眼,看了看何琪應,又看了看那邊明顯沒有真正結束的大堆文件,左右兩邊劃分明確,西西知道只有放在大案左上角的才是真正看完了的「我沒事,真的,別為我耽誤正事,我會覺得自己又拖累了你」
何琪應坐上床側,輕輕撫弄著西西散在身後的發,溫柔笑道「只有你才是我的正事,其它的我當它是工作」
「那就別為我耽誤了工作」西西馬上接口道。
何琪應偏頭想了想,繼續溫柔的笑著輕聲說話「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原來的樣子,任性,不講理,感覺時時得寵著你才行」
西西把目光輕輕放在了何琪應的溫柔里,輕笑道「我喜歡你寵著我」
何琪應笑「我喜歡你喜歡」印了一個吻在西西額頭「乖乖的,躺在那里看我月兌衣服給你看」
西西紅了臉頰「瞎說,我哪有說過喜歡看你月兌衣服」躲閃著不敢再把目光放在何琪應身上。
何琪應起身笑「那你有本事就別看」走到鏡前用手打散頭發,又回頭說道「偷看也不行」正撞上西西輕輕抬起的眸子,西西臉就更紅了,像是個偷干壞事被抓到的孩子。
何琪應真的是個很完美的男人,黝黑如瀑的發,寬闊優美的肩,挺直如松的背,略窄緊俏腰,四肢修長,充滿力量,偶而回過眼來像是天上剛剛摘下的星星,亮得嚇人。
西西不覺就痴了,他還從來沒有用這麼帶有情色的目光注初見過何琪應,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何琪應動作是跟平常做得一模一樣,但此時看在眼里就偏偏多出那麼幾分勾逗的意味,西西听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琪」西西輕輕嘆道「你怎麼當初怎麼會選上了我?」笨拙如他,何琪應的眷顧就像是上天錯手一劃後的漫天福澤,總怕會在什麼時候又給收回去。
何琪應赤身站在鏡前把原本打散的頭發松松攏成一束,邊向床邊走來邊眨眼笑道「因為那時我沒得選啊」
西西呼吸一窒,閉眼苦笑道「是了,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當初你真的是沒得選」
何琪應掀起被子一角快速鑽進,微涼的身體緊挨著西西,嘆道「怎麼現在就敏感成這樣,玩笑也開不得?逗你的,真話是我萬分感謝自己當時選了你,如果不這樣咱們怎麼會有今天」攬了西西在懷里輕輕拍道「別瞎想,你是這世上我最最珍貴的寶貝,像眼楮,我不能失去的那部分」
西西在何琪應懷里悶聲道「花言巧語」
「也只說給你一個人听啊」何琪應向後一揮手滅了滿室燭光,月光下吻著西西的發頂說道「我想一輩子都只說給你一個人听,你呢,想不想听一輩子」
靜了靜,西西用唇輕觸著何琪應胸口,幾不可查的點了下頭,又小聲問「那清呢?」
「清啊」何琪應極慢極慢的說道「他應該,會,找到,更好的人吧!」
見西西恢復的不錯,清王也終于可以放下心來去奔波屬于他的那份地下工作,到達的時候蘇小小已經完成了全部折除任務,光禿禿一片地皮在帝安城中心位置大招大搖,生怕別人不知道將來這地方會蓋得多大一樣。
因為清王是深夜過去的原故,那片地皮猶其顯得空曠,清冷月色下一片荒寂,若不是遠處燈火依舊星稀,清王都有種踏步在城外的感覺。
蘇小小問清王接下來該怎麼辦?具體施建的圖紙他是早早做好了的,但事關機密,他認為在這麼顯眼地方做這麼顯眼的構造會被有心人查覺,所以折除後他一直在等待著清王的消息。
清王環著空地走了一圈,默默在心中計算,最終讓蘇小小先從外牆上下手,高牆,有多高就築多高,為的是以防有人遠遠觀望,再來增加了神秘感,生意開張的時候才會吸引更多的人前來買**宵,一炮走紅後不怕那些高等官員不來捧場。
蘇小小擔心牆體太高反而會引人窺查,那麼怪異的做法是個人大約都會猜想里面正在進行著什麼,而且成本太高,不像是來做生意的,倒像是來建城中城的,官府不可能不管。
清王想了想也覺得有理,假若李四插手此事,在外看來定然不可能還有再進行得下去的道理,可若是李四對此不聞不問,明擺著此地又與官府有著密切關聯,讓人浮想聯翩,
兩人在最深處席地而坐,半宿商議後的結果是依舊高築外牆,但會在外牆上繪制大幅美人圖案,以及書寫些艷詞絕名之類,人們只當是借以推銷的手段,再若有人來問就說里面的樓形乃奇人所繪,蓋法精妙,不到最後一刻不會讓人們大飽眼福,只有建成了,開張了,這外牆才會拆去。
清王臨走蘇小小又提到一個問題,那便是該請什麼樣的匠人來築,從監工到小工都不能有所馬虎,否則里面具體的設計被人傳揚出去根本就是無用功一場,費了財力不說還惹得一身麻煩,可能會得不償失。
清王說這事他得去問問何琪應的意思,用什麼樣的人,用完之後該幫怎麼樣的處理,殺?還是放?都得由何琪應說了算。
都能想到這一層,蘇小小便知這自小養在深宮的清王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主,但不知那太子會如何應對。
在這個問題上何琪應也遲疑了很久,如果想事情做得隱秘必然要犧牲掉一部分活口,殺,不是做不到,而是覺得不該如此殘暴,上天有浩生之德,就算不為自己他也得為西西積一些蔭德。自覺上,何琪應還是認為該跟凌王有個區別。
又幾日在長風提及一批秋後問斬人員的名單時何琪應才心中一動,秋後,正好趕得及,也省得牢中日夜空白管飯閑置了。偷偷提了來只說是到深山建造戰時工事,卻當夜就被長風暗中送到高牆之內,只進不出是個死命令,下令的同時何琪應讓喬興羽悄悄送了些長久培養出的人手過去,守在牆外的將來就做蘇小小新樓的護院,守在牆里的將來在合適的時候跟喬興羽一同消失。
長風乍一听到還驚了一跳,卻原來喬興羽早先說的是這個,消失?又有一個部門要籌建了嗎?帶隊人是喬興羽,不過年余前才被自己帶教過的半大孩子。
現在,卻是個能頂天地的男子漢了。
清王總也得趕過去看看建造進度,為了方便起見清王府暗中修了條地下通道連起兩邊,清王說樓里的孩子到時指定不夠,還得引進,蘇小小點頭。清王又說不過這事不急,等樓建成了,看不出機關了再招也不遲,蘇小又點頭。清王還說你一個人不可能完成這麼寵大的情報工作,得有人相互照應,抓緊培養出一批可靠的孩子吧,但忠誠度要絕對絕對的高,蘇小小還點頭。
清王說你怎麼今晚總是點頭不說話,蘇小小幽然一嘆,望著明月淺淺吐道「我想莫蘭了,分開這麼久都不知道他在宮里過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