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對金麒笑了笑,「好好照顧他」說完,象征性的看了一眼寒玉少才走了出去。
金麒可以察覺出暗影的古怪,例如他以前從來就沒有這麼多話說。轉身看著昏睡的寒玉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這時的寒玉少卻睜開了眼楮。
金麒看著寒玉少這般,愣住了,過了好半天才緩緩開口︰「你剛剛是故意不讓暗影發覺你醒了的嗎?」。
寒玉少艱難的點點頭,似乎一舉一動都讓他大耗體力。
「那」金麒準備問更多的問題,突然想起來寒玉少根本沒辦法回答,決定換一個方式。「我問是不是,你用點頭來回答,懂嗎?」。金麒看著寒玉少,眼中充滿著期盼。
寒玉少點點頭。
「是不是暗影把你帶到這里來的?」
寒玉少搖搖頭。
「不是?」金麒一愣。
寒玉少還是繼續搖頭。
「是?」
還是在搖頭。
金麒看著寒玉少這般很是納悶,仔細想一想終于明白他什麼意思了,「不知道?」
寒玉少此時終于點頭了。
「那」金麒似乎有些遲疑,「暗影是好人嗎?」。
寒玉少搖頭。
金麒心頓時涼了,心里還是有些不能接受,「他真的不可以相信?」
寒玉少一直搖頭,眼中似乎還有某種焦慮。
「你怎麼了?」金麒看著寒玉少的眼楮,「出了什麼事兒?」
寒玉少明白,此時再怎麼激動也是于事無補,于是直直的看著金麒的眼楮,希望她能知道什麼。
好久好久,就那麼彼此凝望著,沒有語言的對視。
金麒在寒玉少的眸中,似乎看到了深深的恐懼與抵抗。她完全不明白寒玉少的眼神是什麼意思,趴在床邊想著暗影為什麼要害他們。一不小心,將喂寒玉少喝水的碗踫到了地上,「啪」的一聲,摔了個粉碎。
金麒一愣,看著地上的碎瓷片,突然想起這幾日給寒玉少喝的藥。
寒玉少知道金麒應該想到了什麼,心中甚是歡喜,無奈不知道如何表達。只能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希望金麒早點兒想到些什麼。
金麒慢慢的撿起地上的瓷片,看了寒玉少一眼,「這藥有毒?」聲音很小,似乎是在防備隔牆有耳。
寒玉少喜出望外,拼盡自己渾身的力氣點了點頭,隨後猛地暈了過去。
「寒玉少,寒玉少」金麒著急的不行,推搡了幾下,寒玉少還是處于昏迷之中,根本沒有醒來的意思。
「暗影,暗影」金麒呼喊的十分急切,生怕寒玉少會出什麼茬子。
「怎麼了?」暗影急急的走了進來。
「我」金麒支支吾吾了半天,隨後看著自己手中瓷片,頓了一下。轉而裝作友好的對暗影笑了笑︰「寒玉少又暈了,而且我還打破了碗」
「沒事,重新那一個就好。」暗影溫柔的笑了笑。一改往日冷酷的樣子,讓金麒更加害怕起來。
天麒在王府想了整整一晚上。
瑾彥實在是擔心金麒和寒玉少的安危,可是天麒像個悶葫蘆一般不吭聲。瑾彥雖是萬分著急,奈何只能如籠中的囚鳥兒,不知如何是好,唯有聒噪。
眼看著一天又要過去了,瑾彥呆呆的坐在書房,默默的乞求事情能夠有轉機。
「玉簫」很低沉的一聲,仿佛從深谷中傳來。
瑾彥猛地轉頭,看著天麒走了進來。
「天麒,我就知道你會恢復正常的昨天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天麒看著眼前的人兒,眼中全是欣喜,完全沒有絲毫的委屈與責怪。正是因為這樣,天麒的心里似乎更加的過意不去,「昨天的事,真的很對不起。」充滿了誠摯與愧疚。
「啊?」瑾彥本以為天麒會告訴她一些秘密,沒想到這男人還在因為昨天的一點兒雞毛蒜皮糾結著。
「我昨天因為腦子太混亂,所以那麼大聲的和你說話,真的」
「哎呀,沒事」瑾彥看著天麒,「我寒玉簫可不是什麼小氣的人」說著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很不滿意的看著天麒「你今天來為的只是這個?」似乎在提示天麒重要的事。
「不是,還有更加重要的事兒」天麒此時的眼神十分的復雜。
瑾彥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這個話題的非比尋常。卻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好奇,輕聲問道︰「怎麼了?」
天麒苦苦的想了一夜,雖然親妹妹很重要,但是比起國家的安定,蒼生的幸福,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高高在上的人,總要學會割舍一些東西。況且,也許他與金麒早就該死上千百回了。
「知道這件事,會給你帶來很大的壓力和危險,甚至死亡。」天麒深深的看了瑾彥一眼,「但是你是值得我信任的人」
「我懂」瑾彥死命的點點頭,「說吧,只要是能救出我哥哥的秘密。再怎麼恐怖我也不怕知道。」眼神十分的堅定。
「我和金麒已經策劃了多年,要」天麒警惕的看了看周圍,捏緊雙拳。似乎說這話,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要什麼?」被天麒那樣緊張神情刺激,瑾彥的好奇心瘋長,顯然已經到了迫不及待的地步。
「造反。」天麒的目光毫無閃躲的意思,「我是反賊,還是頭目。」
「什麼?」瑾彥只覺得這話從皇上的親哥哥口中說出,太過于荒謬了些。
「我是反賊。」一字字吐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哈哈」瑾彥笑著擺擺手,「不要鬧了,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無聊的玩笑。你不是一直無視皇位的嗎?」。看著天麒,似乎有些乞求︰「不是說你是裝病才沒做成皇上的嗎?」。
天麒搖搖頭,「那都是編出來騙你的。」
瑾彥一愣,「什麼?」
「其實先帝,也就是我父皇,本來就準備將皇位傳給秦天。我雖然是長子,還是皇後所生,但是卻並不是父皇眼中的最佳人選。但是德妃,也就是秦天的母親,深受皇上寵愛。而德妃宅心仁厚,甚至連女人小家子氣的脾氣都沒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德才兼備,堪稱真正的母儀天下。只因為家里背景不夠殷實,才沒能成為皇後。」天麒自個兒笑了笑,「而秦天,從開始學習之時,就比我們總兄弟強出百倍。他平常並不炫耀,但是每每到父皇遇到揪心的問題,他都能解答的非常好。」
「所以,一開始先帝就有傳位給他的想法?」
天麒點點頭,「可是我雖不像秦天那般聰明,但是好在論文論武都還是不錯。我又是皇後所生,還是長子,按理來說,我本應該是當之無愧的皇位繼承人。」
「那」瑾彥實在想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母後心急,她已經預料到秦天可能會阻隔我,于是暗中聯系大臣,希望在朝堂之上能夠用我的身份給父皇施加壓力,沒想到」
「偷雞不成蝕把米?」瑾彥猜測著。
「算是吧。」天麒無奈的笑了笑,「當時父皇雖是很不滿意母後的作為,卻並沒有責罰。當時我們都以為是因為父皇顧念我們母子,沒想到之後,父皇竟然私下給我們下了旨意。」
「什麼旨意?」瑾彥明顯緊張了起來。
「裝病,讓位秦天。」
瑾彥呆呆的坐在那里不吭聲。心里亂的很,本來好好的兄弟,現在一個是當今聖上,一個是反賊。瑾彥怎麼也想不到,曾經與自己相敬如賓的人竟然是懷有狼子野心的愛權之人。
天麒看著瑾彥,卻並沒有勸說解釋的意思︰「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不能解釋什麼,但是你現在必須幫我。」語氣中隱藏的是期望還是乞求?
「什麼,我?」瑾彥笑了笑,「我能幫你什麼,我本是個被耍的團團轉的人。」
天麒听瑾彥這麼一說,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當初我知道我那麼愛你,我不會讓你卷入這場風波。」字字發自肺腑。
瑾彥笑了笑,「我只是發個牢騷,說吧,我能夠幫你什麼?」
「暗影要我繼續造反。如果不答應他,他就會」天麒看了瑾彥一眼,「就會讓寒玉少和金麒有危險。」
「無恥」瑾彥緊緊握著拳頭,「我做夢都不會想到暗影竟是這樣的人」
「所以」天麒按著瑾彥的肩膀,「我要你跟秦天通風報信,告訴他防備好。而我在這邊,會假裝與暗影苟合。我絕對不能夠對不起全天下,卻也不想失去妹妹,你明白嗎?」。
「別忘了,我哥哥也在他手上,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天麒笑著點點頭,「不過想必暗影一定不是一個人,宮中多耳目,你要小心才是。不然到時候你也身處危險,我秦天麒就真的不如不活了」
瑾彥听天麒這麼一說,心頭一熱,卻埋怨的看了天麒一眼︰「我這兒還沒出征呢,你怎麼就詛咒起我來了?」
情況危急,天麒信任的看了瑾彥一眼,「多說無益,在外小心言行。」說著便走了出去。
瑾彥看了看屋子四周,內心很有些擔憂「天麒連在自家都這麼防備,這暗影本領這麼大?」搖搖頭,「不對不對,應該是造反的勢力大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