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結束吧。」
「我們之間結束吧。」
「我們之間結束吧。」
天麒躺在床上,想著瑾彥那一句不帶遲疑的話。
他不懂。
為什麼兩個人經歷了那麼多,剛剛有一點兒起色,又這麼毫無預兆的結束了。難道是自己的努力不夠,還是那些肉麻的情話讓瑾彥不適應?
結束?
天麒覺得好笑,難道一紙婚書在她的眼中就那麼一文不值嗎?一句話,就可以生生的斷絕一切?是因為根本就不愛他秦天麒,還是真的承受不起,他的這份真摯而厚重的愛?
看著夜空中稀疏閃耀的幾顆星星,瑾彥覺得很放松。終于不用在愧疚的對著某人,做戲一般的微笑。不用假裝親昵,內心不安。愛有時候是一件很幸苦的事,明明知道自己留下來會「害人害己」,還固執回頭,執迷不悟。這不是情深,是痴。痴到深處方知一切只是自己強求。
一筆一劃,一字一句,天麒看著自己多年的計劃在自己手中變得不堪一擊。覺得好笑,這麼多年,那麼多的愧疚感,自己究竟又圖了什麼?擲下手中的筆,釋然一笑,有些曾經拼了命的追求,經過時間,經過自己不斷的領悟,終究不過是一指塵埃,散落他處。
金麒已經醒了,雙手被綁,直直的躺在床上。
暗影俯子,很近距離的看著金麒,「你醒了?」
金麒眼中閃過一絲狠勁兒,「你放開我」開口的四個字,如蛇般冷血。
暗影一愣,眼神稍稍閃躲。「很難受嗎?」。
「放開我。」不想多說,只因為不想傷害自己,亦不想傷害這個跟自己生死與共,相交多年的人。
「你會跑,還會毀了我。」嘴角一絲笑容,算誠懇還有友人之間的親昵。
「殺了我。」依舊冷冷的看著。
「你是在炫耀我對你的愛嗎?」。指尖輕輕摩挲著金麒額頭前的一綹青絲,「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的。」
「不要在我面前‘假好人’,你已經傷害我了。」終究還是忍不住,說出內心的那幾句。淚光閃爍,卻還是直直的看著眼前的人,想尋找出些許答案。
暗影看著別處,他受不了這個女人質問的眼神。「你好好呆著。」
金麒不想多說,閉上眼楮,「別為難寒玉少。」
暗影轉身離開,並沒留下回答。
暗影推開門,寒玉少在躺在地上,渾身抽搐,口吐白沫,臉色蒼白。指甲縫中全是血,頭發亂糟糟的,完全不成人樣。
暗影不想多看一眼,將藥丸扔在地上順便在桌上放下了飯菜。自己轉身出去,並沒開口與寒玉少說話。
寒玉少看著地上的藥丸,眼中渾濁
瑾彥拿著令牌準備進宮面聖,沒想到剛剛到宮門口竟然遇到了南宮放和吉木塞,著實讓瑾彥大吃一驚。
「你們?」
吉木塞看著瑾彥這般吃驚的表情,無奈的看了南宮放一眼,「她好像也想歪了」
南宮放無奈的聳聳肩,「別誤會,我們是很正常的關系。」
瑾彥點點頭,「俊男靚女,正常正常」
頭上烏鴉飛過,「我們是討債者與逃債者的關系。」吉木塞看著瑾彥滿臉的邪笑,無奈的嘆口氣。
「啊?」瑾彥一愣,看著吉木塞,「我不是給了你很多銀兩嗎?」。
「別誤會,」吉木塞聳聳肩,「他才是那個逃債的」
「哦?」瑾彥更是覺得吃驚,「南宮放南宮將軍也有家徒四壁的時候?」
「我會嗎?」。很不滿意的看了吉木塞一眼,「我只不過是不小心吃錯了一盤菜而已」
吉木塞看著南宮放嘀嘀咕咕,似乎在埋怨些什麼。雙拳一捏,「你在說什麼?」
南宮放猛地住嘴,哀怨的看著瑾彥,「自從你嫁進王府,我好久沒有遇到過正常的女人了。」
飛來一拳。
吉木塞驚愕的看著倒地的南宮放,急忙解釋「別懷疑我。」
瑾彥揉了揉手,拉過吉木塞,「那你們準備干什麼去?」
吉木塞笑了笑,「我只不過想看看皇帝長什麼樣子嘛,誰知道這家伙,」說著很嫌棄的踢了南宮放一腳,「到了宮門口就支支吾吾,說什麼戒備深嚴。」
瑾彥無奈的搖搖頭,「你喲,當真以為這皇宮是菜市場,隨隨便便進進出出的嗎?」。說著點了一下吉木塞的腦袋,「正好我要去辦事,我去問問秦天,看看有沒有希望讓你見到九五之尊」
「那我在這里等你,好不好?」
瑾彥點點頭,「行」說著進了宮門。
秦天正在一堆奏折里面焦頭爛額,每一本都是關乎百姓的大事,不能有絲毫的馬虎。偏偏自己只有一個腦袋,秦天真是勞神的很
「皇上,簫妃求見」太監通傳道。
「叫進來,叫進來」秦天狡黠一笑,「終于逮著個自動送上門的兔子。」
「參見」
「免禮」
瑾彥一愣,自己的話都沒說出口,這秦天怎麼急成這樣?不詳的感覺漸漸襲來,從後腦門兒入手
「皇上我」
「簫妃有什麼事,等幫朕把這些本子處理後,再說不遲」秦天指著書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煞有深意的看著瑾彥。
「啊?」瑾彥警惕的退後幾步,「皇上,我有事相告。」
「听不到朕說的,難不成要朕重復一遍不成?」
瑾彥身子一顫,「皇上,自古女兒家都不能夠參與」
「自古皇上的話就是聖旨」秦天猛地一拍桌子,「簫妃,你懂吧」劍眉一橫,與高挺的鼻梁構成一道很冷傲的風景。
「懂。」瑾彥無奈的聳聳肩,拿過幾本奏折。
秦天笑了笑,似乎已經感覺到輕松了。
許久之後
「給我張地圖」瑾彥頭也不抬,口氣也很是生硬。
「干什麼?」秦天雖是這麼問,但是重點主要還是在「我是皇上,你命令誰」的重點上。
「不看地圖,我怎麼知道這里會不會發生什麼百年難遇的洪災?」
秦天看著瑾彥沒有絲毫做明白人的意思,無奈的拿過地圖遞給瑾彥。
瑾彥順手接過來,頭也不抬,打開地圖。
「」瑾彥看著地圖,「你們皇都最高端的就是這技術?」
「嗯?」秦天迷茫的看著瑾彥,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經緯度都沒有,你要我怎麼看?」雙手一攤,似乎在埋怨秦天。
「經緯度?」秦天更如墜入雲霧,混沌的很。
瑾彥看著秦天滿臉的不解,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拍了拍腦門,「噢我忙忘記了,你不可能懂,你不可能懂的」說著搖搖頭,繼續看起來。
此時的瑾彥還沒有感受到,這書房傳來的陣陣涼意。
對于一個從小活在奉承與贊美,謳歌與歌頌的男人來說,這句輕描淡寫,雲淡風輕的重復句︰「你不可能懂」,充滿了赤luo果的不屑與挑釁。
秦天戰火十足的看著瑾彥,「你這話,什麼意思?」請注意這個頓句,隱含著深深的意味兒。
提醒,警告還是疑惑?
瑾彥此時扎根于厚厚疊疊的奏折,一句帶過,「沒什麼意思。」
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而對于一個不需要經常求人的皇帝,忍耐的限度更是低得讓人大跌眼鏡。
「大膽」秦天皇威十足︰「你今天來是什麼目的,難不成」「是來打擊朕的嗎」幾個字還沒說出口,瑾彥一刻撲通一聲跪下。
秦天看著瑾彥這麼懂事,猛地一愣。
「皇上,您都知道了?」瑾彥看著秦天,滿眼的崇拜。
「知道什麼?」秦天顯得很無辜。
「秦天麒要」瑾彥看看周圍。
「沒人」秦天冷冷的看著瑾彥,「秦天麒要納妾?」
瑾彥覺得別噎住了,剛剛的滿眼崇敬化作鄙視,「沒。」
「大哥要干嘛?」似乎有點兒興趣,「請我吃飯?」
瑾彥一怔,看著秦天一副無辜的樣子,心里面更加不是滋味︰「秦天麒,皇上一直對你這麼信任,我真的不明白你怎麼還會有忤逆的心思」
「說啊」秦天看著瑾彥呆呆的樣子,更是好奇。
「他要造反。」瑾彥滿眼同情的看著秦天,用硬生生的語氣重復了一邊,「秦天麒要造反。」
「啊?」秦天一愣,「簫妃,這種話不是鬧著玩的。」
「草民明白。」
「草民?」秦天顯然忽視了重點,「你堂堂大王爺的妻子,怎麼還草民?」
「我和秦天麒分手了?」
「分手?」秦天看著瑾彥完好的手,「什麼是分手,分左手還是右手?」
「啊~~」瑾彥很無語的看著秦天,心中叫苦︰「怎麼這麼悲劇的一件事,在這該死的古代,居然這麼有喜感?」
「就是休夫,休妻」
「到底誰休誰?」秦天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模樣。
「這不是重點」瑾彥怒氣沖沖的看著秦天,「我說的是王爺,王爺」瑾彥就不明白了,九五之尊,怎麼這麼不看重自己的龍椅。秦始皇還因為擔心龍椅不穩,寢食難安,修了萬里長城,這家伙怎麼一點兒焦慮的心情都沒有
「哦,大哥造反啊」秦天看了瑾彥一眼,「大哥叫你來的?」
瑾彥點點頭。
秦天笑了笑,「大哥都叫你來告訴我了,還造什麼反?」說著對瑾彥擺擺手,「好了好了,你下去吧。」
「什麼?」瑾彥一愣,「就這麼下去,我還有好多事兒沒說呢」
秦天轉身,「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哥知,這事兒就這麼了結了。」
「啊?」瑾彥看著秦天,「我還真不知道你這麼昏」
秦天冷冷的看著瑾彥,「昏什麼?」
「沒,」瑾彥咬咬嘴唇,「可是寒玉少和金麒被暗影綁架,暗影現在要造反。」
「只要能救人,可以不擇手段。」秦天拿起奏折,「朕忙了。」
「包括參加造反?」
「不擇手段。」秦天眼皮都不抬一下,「去看看太後吧。」
瑾彥一愣,「我」
「太後身子骨不好,去看看。」秦天對著瑾彥一笑,「太後和大哥的事我都知道了。」說著對瑾彥揮揮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