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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著下人們打掃整理的時候,冉冉便把戴長旭叫到了身邊,和他商量了小郡主的事情,這一路上,周嬤嬤都把她照顧的很好,玉璞也非常乖巧,沒事從不出來亂跑,總躲在自己車上,或者是房間里,大家都兵荒馬亂的,竟然誰也沒有發現這小丫鬟有什麼不妥。
可現在已經到了江洲,終歸不可能再一直瞞下去的。
「這事,還是由我去和父親大人說吧,大家商量一下,看看究竟該怎麼處置。」
戴法興正坐在一間已打掃干淨的廂房里休息,趙柔抱著慎哥兒,在一旁伺候著,戴長旭含糊的暗示了一下,趙柔就連忙帶著飛霞出去避開了。
戴長旭就把小郡主的事情從頭到尾向父親的說了,戴法興是越听眼楮瞪的越大,還未等戴長旭說完,啪的一拍桌子,指著戴長旭,嘴巴張了半天,卻一句話都沒說出啦。
見老爹氣成了這樣,戴法興低著頭,不敢再出聲,他心想反正人已經順利帶到江洲來了,就讓父親狠罵一頓出出氣吧。
戴法興哆嗦了半天,突然問道︰「我問你,你打算接下來就讓玉璞恢復本來的身份,在咱家過生活嗎?」。
戴長旭看著父親,還沒來得及說話,戴法興馬上又繼續逼問道︰
「你知道這窩藏朝廷欽犯,是個什麼罪名嗎?你又怎麼敢保證這家里十幾個下人,都會替你保守秘密嗎?你以為這江洲是什麼荒蠻之地,不受朝廷管轄了嗎?我告訴你,現在只要這府里隨便哪一個人到那江州府去,或者三皇子那里去,告上一狀,我們一家這十幾號人好不容易保住的腦袋,便統統要搬家了,你,你,你這個混賬東西……」
戴法興壓低聲音,一口氣罵完,直氣的臉色刷白,氣都透不過來了。
這下子,戴長旭也立馬懵了,他確實沒想這麼多,當初只覺得對大姐愧疚難當,一門心思的只想著要替她留下一脈骨血,後來戴府更是事故頻出、他自顧不暇,糊里糊涂的覺得只要想辦法把玉璞帶到了江洲,離開那都城,好像就萬事大吉了一般,現在被父親一問,才發覺自己和冉冉,未免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眼前突然浮現出冉兒和平兒的笑臉,戴長旭不由得背後一陣陣發涼。
見兒子一臉的惶恐不安,戴法興真是又怒又哀,這個大兒子,天資極佳,又是個有擔當可依靠的人,可偏偏這心地過于慈軟,斷不是個能成大器的,那老2長生倒是個果決的人,可偏偏人品低劣,不可信任,自己的這兩個兒子,要是能揉捏綜合一下,就稱心如意了,現如今看來,這戴家想要重振家門,實在是前途堪憂……
父子二人各懷心思,正在面面相覷中,房門卻突然被輕輕拍響了。
「是誰?」戴法興沉聲問道。
「是妾身趙柔……」門外響起了趙柔的聲音。
戴法興父子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戴長旭便起身去開了門,趙柔走了進來,又重新合上門,她先向戴法興納福施禮後,馬上輕聲說道︰
「老爺,你們是否在商議那小郡主的事情?」
屋內的兩個人,頓時都嚇了一跳,停了片刻,戴法興才冷靜下來,他擰眉問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
「妾身其實也是最後幾天,咱們住在安慶的那個小客棧里的時候,才留意到的,那孩子雖然總是耷拉著腦袋,臉色黑黃黑黃的,可她那眼楮,我是認得的,她三歲多到戴府來玩的時候,我見過她一面,小郡主的眼楮,長的和大小姐一模一樣,我又想起大*女乃那天踫到王妃的女乃娘林嬤嬤的事情,便猜到了……」
听趙柔這麼說,戴法興才略微松了口氣,他低聲說道︰「你知道了倒也沒什麼關系,反正我本來也打算要告訴你的,不過你記住了,千萬不能傳出去讓其他人知道,任何人都不行……」
趙柔看著戴法興,臉上有些猶疑之情,她輕輕的說︰「老爺,我只怕這事已瞞不住了,就在昨天,我還听到飛霞和沁芳在那小聲議論,奇怪這周嬤嬤怎麼對那小丫鬟這麼好,沁芳還說了,她總覺得這孩子好像哪里有些面熟……」
戴法興一听,又是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戴長旭更是吃驚,他和冉冉一直覺得小郡主這事兒瞞的密不透風呢,誰知道竟然早就露出了這麼許多的破綻。
「老爺,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呢?」趙柔又問道。
「哼哼,你還是問我們大爺吧,大爺啊,你倒說說看,現在你們又有什麼錦囊妙計了呢?」戴法興怒氣沖沖的嗆了戴長旭一頓。
戴長旭不由的漲紅了臉,要知道戴法興雖然對他一貫嚴格,但當著別人的面,從來都是非常給他留面子的,別說是趙柔了,就算在夫人跟前,也幾乎沒說過這大兒子一句重話,今天,他實在是被氣壞了。
趙柔見此情景,表情也十分的尷尬和緊張,連忙急匆匆的說道︰「老爺、大爺,我倒有一個想法,你們看看可否行的通。」
老爺沒說話,戴長旭連忙客氣道︰「二娘有話只管說吧。」
「老爺,我看目前這事兒若想要一直瞞著其他人,恐怕也難,畢竟這人多嘴雜的,可如果把那小郡主送到其他地方去養呢,沒人看著,又更讓人放心不下,我倒是覺得,可以把這事索性敞開了說出來,就說這小郡主是一路跟著我們大家到江洲來,若要傳出去了,大家統統都是包庇的嫌犯,一個也月兌不了關系,也許,反倒更好些……」
趙柔說完,戴法興和戴長旭一時都沒說話,房子里很安靜,半響,戴法興才果斷的說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辦了,真的不行,也不過是把咱們脖子上的腦袋再還給當今聖上而已,旭兒,你今日用過晚膳,便把玉璞梳洗好了帶過來,再通知大家都到堂屋里集合。」
說完這些話,戴法興便馬上沖自己兒子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一副再也懶得多看他一眼的樣子。
戴長旭回到冉冉那里,灰頭土臉的把這番過程說了,張冉冉也是大吃一驚,接著是越想越後怕。現在看來,自己和戴長旭,面在這種生死抉擇的大事上,確實是太稚女敕了些。
而對于趙柔的表現,冉冉不由心下暗自感嘆,以前自己真是小看了這二娘,她甚至開始懷疑,趙柔在戴府時的種種病弱無力,也許只是裝出來給夫人看的,否則,她如何在出府之後,反而越發健旺了呢,冉冉又突然想起自己上次為了幫趙柔,攆走了白慶生家里的時候,夫人說過的那些子話,也許當時夫人便是在笑自己的痴傻了吧。
戴家的下人們,經過好一番整理,直到天擦黑,才總算把這院子給打掃的有些模樣了。因為還沒有開火的東西,冉冉便派馬九元去外面采買些現成的吃食回來,滿順也非常積極的陪他去了,他本身就是個閑不住的人。
等用過晚膳,戴長旭便按父親的安排,將所有的下人,還有滿順兩口子都叫到了堂屋去。
等眾人都站定了,戴法興清了清嗓子,先是說了些感激安撫的客氣話,說大家一路跟著戴家從都城一直到了這江洲,實在是歷經磨難、忠心耿耿,戴家今後一定不會虧待他們的,從此之後,便拿他們當自己家里人一般對待。希望大家也要齊心協力、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等戴法興說完了,戴長旭沖站在門邊的周嬤嬤點了點頭,周嬤嬤便出去,將等在隔壁的小郡主帶了進來。
等那周嬤嬤領著小郡主劉玉璞走到了戴法興的身邊,眾人不由得馬上交頭接耳了起來。
玉璞已經被周嬤嬤仔細的梳洗打扮過了,衣服雖然依舊簡樸,但洗去了臉上的故意弄上的黑黃顏色,又梳了一個清清爽爽的雙螺髻,發髻邊插著剛摘下的幾朵艷黃色臘梅花,耳朵上戴了一對青玉墜,劉玉璞眨巴著一雙如黑寶石般璀璨的美目,尖尖的瓜子臉,紅櫻桃般的小嘴,這哪還是那個總是躲在周嬤嬤身後,可憐兮兮的小丫鬟啊
下人里,晴雪、白桃、沁芳、飛霞這些貼身服侍主子的大丫頭們,已經紛紛認出了小郡主,除了飛霞,幾乎個個都是掩著嘴巴,一副又驚又喜的表情。而馬九元夫婦和林福林,因為都是常年在外面跑腿的人,還並不認得她,此刻也是滿臉的好奇。
周嬤嬤輕輕推了玉璞一把,她又向前走了兩步,怯生生的看著戴法興,細聲細氣的叫了一聲︰「姥爺∼∼∼」
看著那如此熟悉的眼眸,饒是那戴法興再怎麼冷心硬腸、城府深重,也不由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慢慢紅了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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