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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長旭疾步撲到了母親床前,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和臉頰,又握了握她的手,戴夫人一動不動,並沒有任何反應,戴長旭只覺得母親通體發冷,情況十分不妙,他心里咯 一聲,恐慌了起來。
「晴雪,你馬上派人叫九元騎快馬就近找吳大夫過來,不要再單等那太醫了,恐怕會誤了時候,再命人去熬些參湯,想辦法給夫人硬喂下去」戴長旭馬上轉過身吩咐晴雪。
參湯早已熬在灶上,晴雪大聲應了,連忙叫小丫鬟趕快去小灶上把參湯端來,又交代屋里的婆子跑去通知馬九元。
戴長旭又扭頭對冉冉上了說道︰「你先在母親這里照看著,我去找下父親。」
張冉冉見他面色陰沉如玄鐵,連忙說道︰「你莫要著急,有事好好商量」
戴長旭點了點頭,便大步出去了。
冉冉坐在了戴夫人的床前,擔憂的看著,又問晴雪,福林出去了有多長時間了,晴雪說大概快半個時辰了。
兩人正在說話間,小雲已經端著參湯進來了,大*女乃張冉冉接了過去,讓晴雪把夫人腦後的枕頭墊高,又在她胸口鋪上了錦帕,便開始親自給夫人喂參湯。
與其說喂,其實不如說灌,夫人沒有知覺,不能自行下咽,喂進去的參湯,有一大半又順著嘴角流出來,冉冉怕嗆到夫人,每次只舀一點湯水,順著夫人的牙縫小心的流進去,就這樣喂了小半碗,也不知道夫人到底喝進去多少。
張冉冉又舀了一勺,卻突然看到夫人的眼皮在微微抖動,她連忙把湯碗交到了小雲的手里,把臉湊了過去,低聲的呼叫著︰「母親,母親……」
夫人的眼楮又眨了幾下,才終于慢慢睜開了,她仿佛一時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看了看冉冉,又看著晴雪,臉上有幾分迷惑。
「母親大人,你感覺怎麼樣,有哪里不舒服嗎?太醫馬上過來,您莫著急」張冉冉急急的說著,生怕她再暈厥過去。
戴夫人的眼里,那迷茫之色,逐漸被越來越濃的寒意與恨意所取代,她瞪大了雙眼,直直的看著前方,牙關緊咬著,臉上的肌肉在微微的抽搐顫抖。
張冉冉見她這副模樣,不由害怕,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這畢竟是公公婆婆的房中私事,自己一個做媳婦的實在無從插手。
「哼哼,哼哼……」戴夫人突然冷笑了兩聲,聲音低的幾乎听不到,可是蒼白的臉上,卻滿是嘲諷藐視之意。
張冉冉突然發現,戴夫人是真的老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變成了一個皮松肉垮的中年婦女,和冉冉第一見到時那個華貴端莊、頗具風韻的貴婦人,已然相差甚遠,可見戴家這一場劫難起伏,對她影響之巨大。
冉冉看著夫人衰敗的容顏,第一次感同身受的站在了她的立場去考慮問題,想那夫人從小生在大富之家,嫁得了可稱得上才貌雙全的戴法興,夫妻恩愛,她全力扶持夫君,助他平步青雲,人生如此順遂,丈夫又一貫對她極為尊重,甚至還表示不願意娶妾,可是家中突遭禍事後,一切仿佛都變了,先不說那富貴權勢一夕間飛灰湮滅,怎麼會連朝夕相處的丈夫也變的面目全非,不但公然寵妾滅妻,對自己也難有幾分顧惜溫情,到了今天,好不容易上蒼眷顧,一家人又重獲榮華富貴,他竟然又弄出這等毫無顏面的私佔丫鬟丑事來,還要公然娶那賤人為妾……
「母親大人……」張冉冉輕輕叫了一聲,難掩心中的憐憫之情。
戴夫人金錦繡仿佛又撐不住了的樣子,重又輕輕閉上了眼楮,張冉冉不敢驚擾,便輕輕替她撤掉胸前的錦帕,又將棉被蓋好。
誰知,夫人又突然開口說話了,她並沒有睜開眼楮,只是嘴唇輕輕翕動著,氣若游絲,低不可聞,冉冉只好將耳朵盡量湊到了她的嘴邊︰
「不要……不要對男人太好了……沒用,都沒用……」
說完這一句,戴夫人便不再出聲,任憑冉冉再三呼喚,也沒有反應,好像又陷入了昏迷。
張冉冉心中百感交集,還來不及多想什麼,屋外響起了一陣喧鬧,是那九元和福林請的兩位大夫,前後腳幾乎同時到了。
而大爺戴長旭听到了動靜,也從北房趕了過來,他身後卻不見那太師大人,姨娘趙柔也並沒有出現。
兩位大夫先後給夫人號脈診看過後,臉色都不太好,戴長旭和冉冉連忙上前詢問。
按照太醫的說法,戴夫人的身體應該是早就有了些問題,雖然沒有大的毛病,卻體虛質弱,並沒有得到很好的調理恢復,而如今的狀況,便是在本身就單薄的底子上,身心遭又受重創,脈象極弱,更糟糕的是,夫人好像並沒有任何求生的意志,心神渙散,虛不受補。
太醫只給開了一些溫和補益的藥材,又叮囑戴長旭和冉冉,一定要每天給夫人用參湯吊吊,戴長旭一听,臉上頓時失了血色,這話分明是在宣布夫人時日無多了。
待送走了兩位大夫,已經是深夜,戴長旭和冉冉夫婦又再三叮囑晴雪等人好好輪流照看著夫人,便回到了自己院里。
見戴長旭臉色十分難看,冉冉也沒有問他和戴法興溝通的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戴法興是否有改變主意,只催促戴長旭趕緊洗漱休息。
等兩人都躺下了,又過了半響,戴長旭才低聲說道︰
「父親並不肯改變主意……」
張冉冉輕輕應了一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想,便伸出手去,默默握住了丈夫的手,他們兩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握著手睡過去了。
「我又能說什麼呢?戴家本來就人丁稀少,講起來倒算喜事了,而父親貴為當朝太師,想要納個妾,那還不是他隨心所欲的事情,可是……他為何要弄的如此不堪,如此偷偷模模,為何以前又要說那些道貌岸然的虛話,害的母親如此失望傷心……」
戴長旭滔滔不絕的講著,發泄著對父親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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