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駕到 正文 077不安

作者 ︰ 彩筆小芯

把裝錢的信封交給了媽媽,看到媽媽臉上擠的出笑容,趙子淇的心卻怎麼也不以輕松的起來。

病人家屬們回家的回家,休息的休息,現在走廊里就剩了娘兒仨,趙子淇看了看垂頭蹲在地上的弟弟,道︰「你過來。」

「姐。」趙子湛一臉沮喪的走了過來,站在她面前,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沖動暴怒,取而代之的是委屈,「你也不信我?」

趙子淇緊盯著他的臉,道︰「難道你還覺得委屈?且不說人是不是你撞的,你有駕駛證嗎?怎麼能無證駕駛摩托車?」她沒有說老太太的情況,因為她現在還沒有弄清楚事件的真相。但無證駕駛卻是明顯的錯誤,她的質問一說出口,趙子湛就低了頭。

這時,在病人家屬面前還口口聲聲罵兒子的趙媽媽卻趕緊把兒子拉到身後,然後對臉色嚴肅的女兒笑道︰「我已經罵過他了……」

「媽媽。」趙子淇嘆了一口氣,「我不是罵他,我是要把事情的嚴重性講給他听,不要以為你沒有撞人就沒有錯」

趙子湛的頭垂的更低,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上次被姐姐訓過,家里又發生這一系列事件後,他越來越服這個姐姐的氣。以前她說一句,他不是充耳不聞,就是恨不得頂三句;可是現在他听著卻覺得很有道理。

「好了好了,天不早了,小淇你也睡一下,該走的時候我喊你。」趙媽媽既心疼兒子被訓,也心疼女兒還要趕凌晨的火車回學校。

趙子淇還沒有回應媽**話,就听趙子湛「啊」的一聲驚呼,在寂寞的深夜那聲音傳出老遠,倒把趙媽媽和趙子淇嚇了一跳。

「怎麼了?」趙媽媽詫異的問道。

「姐,你剛剛說‘不要以為我沒有撞人就沒有錯’,這、這、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一臉驚喜的問道︰「難道你相信我說的話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姐,我就知道你會信我。」

趙子淇點點頭,對于別人來說很難的事,對于她來說卻只不過是耗費些精神力罷了。

老太太的外傷手術都已經完畢,但由于腦震蕩的原因,一直意識不清楚,部分記憶缺失,所以目前還在加護病房監護。

而見不到老太太,她只能先探查了自己弟弟的想法,他的委屈不是裝出來的,是真心覺得委屈,他看到老太太時,她已經受傷昏迷倒地了,他是想救人的……趙子淇對弟弟的做法又是嘆息又是佩服,把她放到和他同樣的位置,她可不敢保證自己會去救人。但趙子湛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救人,可是也把自己陷入了這種說不清楚的境地。

沒理會趙子湛發瘋一般的狂喜,趙子淇已經開始想著怎麼才能還弟弟清白,趙子湛能保有赤子之心不容易,她不想讓他因為這件事讓她象後世的人的一樣,喪失了人最基本的準則,路上看到需要幫助的人卻不敢伸出援手。

「媽,你听到沒有?姐說她相信我呢。」趙子湛興奮的扯著趙媽媽,激動的說著,「他們都不相信我的話,連你也不信,可是姐姐相信……」

趙媽媽一面陪著兒子高興,一面嘆息道︰「媽媽也不是不信你,可是在老太太沒清醒之前,沒有人能證明你的清白,媽媽只是不想你的話激怒了老太太的家屬,引起不必要的沖突……等老太太清醒了一切自然就清楚了,是不是?」

趙子淇听著媽**話,點點頭,媽**想法有道理,如果現在激怒了病人家屬,趙子湛肯定要接受警方訓問調查,吃點小苦頭再所難免。

但是,對說媽媽說的「老太太清醒了一切自然就清楚了」這種說法,她卻並不完全認同。媽媽這是以已度人,還是把人想的太善良了些。但這種事情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的好,老太太肯承認當然最好,可是如果她的「記憶缺失」是永久性的,或者出于別的原因她不肯講出事實,至于這別的原因是什麼,大家都心里明白,也就不必講的那麼清楚了……那麼,要怎麼辦?這種事情即使在後世也是糊涂官判糊涂案呢。

「都安靜一點,這里是醫院」被吵醒的護士不滿的沖這邊喊道,「再亂就出去。」

趙子湛和趙媽媽被這一聲怒喝喊的同時噤了聲,母子兩人互視一眼,雖然被吵了,但卻都是展顏一笑。

趙子湛原本一直以為沒人相信自己,但現在先是姐姐沒有任何猶豫的選擇了相信自己,然後媽媽又說出了一直在病人家屬面前選擇阻止自己的原因,他的心情一下子從谷底躍至了峰頂,所以,就算是被護士吼了,也絲毫沒有影響到他興奮的心情。

「小淇,你多少睡一會兒吧。」趙媽媽壓低了聲音再次提出讓女兒休息,她一面說著一面指著靠牆的木質長休息椅,「還能睡兩個多小時,到時間我叫你。」

趙子淇卻把媽媽和弟弟都拉到椅子上坐下,姐弟兩人一左一右的坐在媽媽身邊,趙子淇把頭擱在媽媽肩頭,輕輕的說道︰「我們都休息一下吧,小湛明天也要去上課,媽媽你明天也要繼續應付病人家屬的糾纏,您的身體也不是很好……」她說著就嘆了一口氣,然後才接著說道,「媽媽,不如我別回去了,天亮我就要電話給系里請假。」

她來之前並不知道小湛是受冤枉的,一直以為他是「罪」有應得,媽媽和自己這個做姐姐的就算再難也得替他把這個責任擔起來,說到底無非是錢的問題。但現在事情卻不一樣了,錢已經不能解決問題了,別說她現在還沒有錢,就算她不缺這個錢,也一定要把事情說個黑白,為弟弟討回公道。

「那怎麼行?」趙媽媽直起了腰,有些著急的道︰「你前幾天不還說要馬上要期中考了?還說正在競選什麼學生會會長,很忙……」

「那些有些要緊的?最要緊的是你和弟弟都好才是。」趙子淇打了個哈欠,已經有了朦朧的睡意,「我的功課不用擔心,至于那個學生會會長,不當也罷。」

「姐,學生會會長?你一個新入校的一年級新生居然卻競選學生會會長?你太牛了。」趙子湛卻十分感興趣的嚷道,一時激動忘了壓低聲音。

趙媽媽忙打手勢讓他小聲些,他才不好意思的笑著輕聲道︰「我知道了,我小聲,小聲,可以吧。」

「嗯。」趙媽媽偏頭一看,左肩上的女兒已經發出了輕微的酣睡聲,忙把食指豎在唇中央,對兒子「噓」道︰「不要說話了,你姐姐已經睡著了。」

趙子湛嘆了一口氣,不能跟姐姐討論一下這個讓她倍感興趣的話題真是太遺憾了。他這個姐姐真是太牛氣了,他現在更加佩服她了。

……

趙子淇醒來時,頭枕在媽媽腿上,身上蓋頭媽**外套,耳邊響著媽媽輕輕的呼喚。

約模迷惘了兩、三秒鐘,她才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現在身在哪里,她忙坐起身,把身上的衣服還給媽媽,有些愧疚的道︰「我怎麼睡著了?媽,你把衣服給了我,你得多冷呢?」

她一面說著一面站起身伸展了一體,這時她才看到弟弟正蜷成一團靠在媽**背後也睡著了。怪不得她起了來,媽媽還是一動也不敢動,原來是怕驚醒背上的兒子。

「小淇,起來活動一下就走吧,再不走火車就要晚了。」趙媽媽輕聲提醒著。

趙子淇深呼吸一下,透過走廊盡頭的窗戶看了一眼依舊黑暗的外面,想了一下,道︰「那我就先回去了,這些錢也不知道夠不夠,我得回去繼續想辦法。還有,這老太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不管有些有狀況,我們隨時電話聯系吧。」

「好。」趙媽媽嘴里應著,身體卻一動不敢亂動,她指指背後熟睡著的趙子淇,道︰「我就不去送你了,你路上小心。」

趙子淇會意的笑笑,道︰「您放心,我會小心的。」

告別了母親,趙子淇坐火車回了X市,按她的預計,她可以在第一節課開始前回到學校。可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她一下火車就在出站口被人攔住了。

這算是個熟人,偉叔她和裴炎一起坐裴家的車,當時的司機就是他。

「偉叔?」趙子淇皺眉,突然有種莫名的不安,「您是來接人的?」

「是。」偉叔笑的很憨厚。

「那我不耽擱你的正事,我先走了。」趙子淇松了一口氣,笑著朝他揮揮手就準備離開了,看來是她想多了,這不過是個巧合罷了。

「可是,我要接的人……就是你啊,哈哈……」偉叔的笑聲仍舊憨憨的,但看在趙子淇眼中,卻已經沒有了絲毫憨厚的味道。

「趙小姐,老爺子要見你。」偉叔停住笑聲,躬身相請。

趙子淇皺了皺眉,裴老爺子這個時候要見她?為什麼?胸口那股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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