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休夫 第一卷 39 千秋萬代,一統蘇府

作者 ︰ 月歌唱晚

蘇曉苒如實說道︰「除開南院,剩下的東院、西院以及北院,所有的丫鬟,絕大多數都不待見你,說三公子實在是太護短了……」

南軒默默點頭,四個公子里面,他是唯一一個跟下人走得最近的,而因為是南院的主人,有的時候,就少不了幫著一些受了委屈的丫鬟出頭。當然,他也要承認,為了將所有事情簡單化,一般出頭的時候,他是不會問誰對誰錯,只根據感情的親疏來判斷孰是孰非。

所以,一般自己院子里面的丫鬟跟別院的丫鬟吵架了,那南軒知道之後的判定一定會是別人的錯,然後就以自己的侍郎身份壓人。如此這般多了幾回之後,他「護短」的名聲跟著「南院的丫鬟輕易惹不得」之名一起揚名于蘇府。

久而久之,這也就形成了蘇府一景︰南院的丫鬟,走路的時候,就是比其他院子里面的丫鬟走路走得更加雄糾糾氣昂昂,昂首挺胸、霸氣十足。

蘇曉苒初來乍到的時候,一直都以為南院的丫鬟是最牛的,但等她見識到了她主院丫鬟走路的姿勢時候,她才知道什麼叫牛逼。

你見過橫著走路的嗎?她主院出來的丫鬟,就是那樣走路的。

即使面前出現了一個南院的丫鬟,照樣的目不斜視、鼻孔朝天,要多拽就有多拽。

所謂狐假虎威,那個時候,蘇曉苒才明白了「老爺」這個身份的含金量。

雖然南軒並不覺得護短有什麼不好,但「人氣」這般低迷,也讓他有點失落。

似乎是不忍見南軒失望的樣子,蘇曉苒又轉化為了安慰的語言,︰「不過,你南院里面的丫鬟,除了那些被沈二樂善好施過的,其他的都是鐵頂頂地站在你這邊,人數上雖然不敵,但心都是紅果果、赤果果的,絕對的質量優勢。」

「紅果果、赤果果?」南軒頭疼地扶額,「老爺,能不能用正常人听得懂的語言?」

「赤誠之心,懂不?」蘇曉苒癟嘴,沒文化,真可怕!這就是古人啊!

正說到「赤誠之心」的時候,前面還剩下來繼續說話的三個丫鬟,也剛好聊天聊到了讓蘇曉苒感興趣的話題,她趕忙做出了噤聲的手勢,豎起耳朵听起來。

「你也參加了雲裳姐的打賭嗎?」。蘇曉苒暫時給這個丫鬟命名為丫鬟甲。

被命名為丫鬟乙的丫鬟點頭說道︰「我覺得這次很有勝利的把握,把我一年的月錢都投進去了。」

剩下的丫鬟丙也說話了︰「我只投了三個月的月錢,不過還附加了輸了洗一年衣裳的條件,這次雲裳姐一定會輸的很慘的。」

南軒一听到了她們的對話,馬上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雲裳的打賭,可是涉及到了蘇府生活的方方面面,也牽扯到了每一個人,其中甚至還有好幾次的打賭跟他有關。

像是他記得的,就有一次,雲裳開的打賭內容是「如果南院的丫鬟跟主院的丫鬟起了沖突,三公子會不會像往常一樣地幫著出頭?」

但很長一段時間,這個打賭都無解。

因為在蘇府有一條鐵一般的特殊規定︰其他院子的丫鬟下人,除非是老爺的命令,否則是決不允許踏進主院範圍一步的。而主院的丫鬟,也不是無所事事之輩,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責任,更多的時候,都是呆在主院里面,就算是偶爾出去,也不會刻意去惹事。

再說了,主院的丫鬟,即使是最普通的小丫鬟,那走出去也是相當牛哄哄的。那些外院的丫鬟,小蝦米一個,誰沒事敢去惹這些不必要的麻煩啊?!

故而,雲裳開出的這個賭,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面,一直都無法得到印證。

就在大家都以為這個打賭會就這麼地無解下去的時候,解題的人出現了——這次是雲裳親自出馬。而她惹上的對象卻是南軒最為寵愛的小丫鬟杏兒。

雲裳是誰啊?主院的丫鬟,老爺的貼身丫鬟,蘇府為數不多的大丫鬟之一,一個一個身份砸下來,那在蘇府就是「老爺不出,誰與爭鋒」的角色。

當時,委屈的杏兒哭得稀里嘩啦的,但卻忍著沒有告訴南軒。可,南軒就是知道。或許應該說,其實,從雲裳提出這個打賭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這個結果了。

鑒于關于雲裳自己提出來的這個打賭,她選擇的是「否」的答案,也就是她認為南軒並不會幫著南院的丫鬟出頭。南軒也就成全了她,反正杏兒很體貼他地沒有告訴他這件事,那他就繼續裝著不知道。而等時限一到,雲裳就自動贏了打賭。

反過來說,南軒其實是故意讓雲裳贏的。

而也正是從那一次開始,他跟雲裳原本就不錯的關系,一步一步進入了友好的行列,甚至兩個人偶爾遇到的時候,還會天南海北地聊上一番,有的時候,南軒還會別出心裁地給雲裳提供一些打賭的好點子。

于是,兩個人的關系進一步融洽。

然而,今晚在主院看到雲裳那恨得牙癢癢的表情時候,南軒知道,他們兩個人的友好關系算是走到了盡頭。

其實,當時明明自己說兩句話就可以挽救回來的,只是看著現在的蘇曉苒,他會不自覺地作出一些出乎自己意料的事情,當時的想法是什麼來著?他竟然想要跟雲裳正面較量一下,看蘇曉苒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

老實說,看到雲裳不甘心的表情,對著她做出得意的「V」字手勢,南軒覺得有種一雪前恥、揚眉吐氣的暢爽感。

他終于報了雲裳打賭時候的一箭之仇!

雖然雲裳跟那些參與打賭的丫鬟都在強調「暗中進行」,但南軒想,失憶之前的蘇曉苒一定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雲裳可是她的貼身丫鬟,沒有她的縱容,絕不可能做得那麼的放肆。甚至,南軒猜測,蘇曉苒更有可能就是雲裳這番動作的授意者。也正是有了這個猜測,才讓他在雲裳的打賭上面,主動做出了讓步。

想到這個,南軒就瞄了正全神貫注听著幾個丫鬟討論的蘇曉苒一眼︰不知道現在失憶的她,知不知道關于雲裳打賭的這回事情?

猶豫一下,南軒帶著「就當著是報答她今晚上幫他報仇的恩情吧」的想法,小聲開口問道︰「老爺,你知道雲裳打賭的事情嗎?」。

蘇曉苒的回答讓南軒稍感意外,但見她頗為自豪地說道︰「知道啊,她們參與的這個新的打賭,還是我提出來的。」

「新的打賭?」原來真正不知道的人,是自己——南軒反省著。

當下,趁著丫鬟甲乙丙還是說打賭的事情,蘇曉苒就將雲裳關于「沈慕帆笑容」的打賭細節給南軒說了一遍。

南軒听完之後豎起了大拇指,滿眼敬佩︰「老爺,你牛!」

「牛形容我的話,太寒酸了,我,起碼都是牛逼!」

「牛逼?」

「那是一種比牛更牛的境界,記住了。」

「但是,請問牛逼的老爺,你覺得你真的有辦法做到嗎?」。讓沈慕帆自主且心甘情願地發出內心的笑容,還是那種明朗的,到底該說是蘇曉苒太不了解沈慕帆,還是太了解沈慕帆了?

蘇曉苒面上的肌肉一僵,嘟嘟嚷嚷先把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之前是很有把握的,誰讓那些丫鬟說什麼春風之類的,誤導我,我以為他只是針對我而已。」

南軒好整以暇︰「現在呢?」

「現在知道他那是本能了,」雖然對雲裳有些歉意,覺得因為自己的餿主意可能要讓她打破她自己的全勝記錄,但蘇曉苒的心中還是掩不住的非常高興︰原來沈慕帆並不是針對她,一視同仁的話,她可高興了。心情一好,信心也跟著冒了出來,蘇曉苒看著南軒,突發奇想,「南小三,你幫我吧。只要有你的聰明才智配上我的權力地位,我們一定有辦法的。」

「我的聰明才智配上老爺你的權力地位,這句話听上去,怎麼感覺好像是老爺你把事情全部推到了我的身上?」南軒模模自己的下巴,先撇清關系,「老爺,這是你跟雲裳的打賭,跟我可沒有太大的關系。」

蘇曉苒的權力地位,那就是現成的,她什麼都不需要做;而要依靠他的聰明才智,雖然也是現成的,但卻要他付出努力。這不就是等于蘇曉苒想要把事情全部推給他嗎?

南軒可不是笨蛋,聰明才智就在腦袋里面,輕易是不會上當的!

蘇曉苒訕訕一笑,趕緊地挽回︰「我的意思是我們一起合作,但你不是比我聰明嗎?當然是以听取你的意見為主,男主外女主內嘛。正所謂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一起飛。只要我們一起出手,一定所向披靡,無堅不摧,千秋萬代,一統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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