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頗有種劫後余生的感覺,能活著真好!臉上的笑容猶如春花般綻放開來!隨即像是意識到什麼,伸手輕推了一下狐九的身子,嗔道︰「你能不能讓開一點?你這樣,我呼吸不了!」
狐九眼一眯,意味深長地笑了,但身子還是往後挪了挪,讓開了一點距離。蕭雅見狀下意識地深呼吸了一下,才想起來道謝︰「狐九,謝謝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說完,眨巴著大眼瞅著眼前的修長男子,心想︰狐九長得可真好看,以前怎麼沒感覺到呢!想起方才那生死間沮喪與無助時,想得最多的也是眼前男子,甚至蓋過了生養自己的父母雙親和哥哥。
「救你的人是你自己!而且對我不用說謝!」瞬間那張能讓人窒息的美男臉在她眼前放大,一陣陣的熱氣撲面而來。
蕭雅微微後仰了一下,疑惑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吶吶道︰「我!怎麼可能?」
「你忘了你運功時的情景了?若沒有那些生之力的幫助,你能好得那麼快?」
蕭雅撓了撓頭,傻笑了一下,認可道︰「說的也是!不過,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她到目前為止對于自己莫名奇妙的昏迷,莫名其妙的在灰霧里生死一線,迷糊不已也疑惑不解。
狐九原本笑意滿滿的臉剎那間黑了下來,伸出手扶起軟榻上的她,讓她靠坐在自己的身上,伸出手拍了一下她腦袋︰「丫頭,你該打!」
蕭雅無力地模了一下自己的頭,無辜地瞅瞅身邊臉色若鍋鐵的男人,無語。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變成僵尸,你說你該不該打?」狐九好氣又好笑,再度拍了一下懷里的腦袋。
「黃秋葵應該是被僵尸咬了,已經變成了紅眼僵尸,還是變成最厲害的那種僵尸,具有一定的神智和判斷力,殘存的意識里只有嗜殺的念頭。你一接近,她唯一的反應就是咬你,快速之極,連我也來不及救你!」一想到那驚險之極的一幕,狐九聲音里帶上了顫音,不堪回首,心髒難以承受之重,他不想再經歷一回。
蕭雅在狐九的敘述中慢慢想起了那驚險而痛心的一幕,當時她只感覺心麻木了,只記得那雙血紅的雙眼,那一張青灰的臉,其余什麼都想不起來。
「黃姐姐她……還有救嗎?」。斷斷續續的問話,低不可聞的聲音再再說明她心里是如此的恐懼,恐懼事實的殘酷。
狐九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抱緊了懷里的人,沉聲說道︰「尸毒已入腦,神仙難救!」
只听蕭雅呼吸一下子粗重了起來,喘息聲中略帶著哽咽,一滴滴冰涼的液體滴落到了狐九的手臂上。
狐九將頭靠到她腦袋上,緩緩說道︰「丫頭,傷心歸傷心,下次遇到,下手絕不能留情!」
時間緩緩流逝,狐九靜靜地在等懷中人的反應,心知︰這丫頭心善又心軟,尤其是親人朋友,她是如此看重,要她有所決斷,必然是萬難之事。他唯有靜靜等待。
蕭雅思維停滯在那,只有那心傷的淚水流淌著,腦海不斷翻滾著那一句話︰下次遇到,下手絕不能留情!她痴了,能下得去手嗎?
眼前再度飄過那一雙血紅的眼楮,那一臉的猙獰,這還是那總噙著溫柔笑意的黃姐姐嗎?想起來蒼雲城的那一路嬉笑,想起來那一段被幾位姐姐們關心呵護的日子,酸澀之意更濃,可是那一雙血紅的眼楮,那毫不猶豫便咬下來的尖牙,……不是了,不是了,她已經死了!
半晌後,她輕輕點了點頭,臉上閃過堅毅之色,掙月兌了狐九的懷抱,轉過身認真問道︰「蠻荒訣既然能克制尸毒,那麼能對付鬼王嗎?」。
狐九呆了呆,眼里閃過心疼,知道這丫頭心靈又度過了一次痛苦洗禮,是成長也是痛苦。他首次反省自己,如此逼迫她成長是不是錯了?可是一想到即將到來的亂世,他的心剎那間又堅定了。
回過了神,狐九點了點頭,解惑道︰「只要你掌握內掌乾坤,對付鬼王有五五之數。」
蕭雅點點頭︰「五五之數,夠了!理由呢?」
「蠻荒訣其實是修仙功法,以吸收生之力為要訣,是邪惡力量的克星。」狐九邊說邊盯著蕭雅的雙眼,見她雙眼里平靜幽深,好似一灘幽水深不見底,心里暗嘆。
丫頭啊,我能幫你的已經有限了!所以不得不痛下決心逼你面對現實。希望當你知道真相後能原諒我!
驀然,蕭雅瞪大了眼珠子,喃喃地自語︰「修仙功法?怎麼可能?蒼雲大陸不是只有武神之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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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外,紫羅蘭幽幽醒來,發現自己靠在姚之航懷里,臉上莫名一熱,忙掙扎著坐了起來,月兌離了男子氣息濃厚的懷抱,略帶些羞澀地感謝︰「姚公子,多謝你!」
姚之航在她醒來那一刻已經睜開了雙眼,此時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動作和表情,嘴角溢出一絲溫柔,淡淡笑道︰「紫姑娘,不用客氣!」稍作停頓後,關心地問道︰「你好點了嗎?」。
紫羅蘭點點頭,眼前閃過之前的一幕幕,痛楚來得如此突然。那一雙血紅的眼眸,猙獰的笑容合著那一身被污血浸染的白衣,那還是自己的黃師姐嗎?痛意更甚,那一雙靈眸里盈滿了悲傷的淚水。
姚之航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柔肩,勸道︰「紫姑娘,節哀順變!黃姑娘她已經死了!現在的只是佔據了她軀殼的僵尸!你下次遇見,切不可心軟!」
臉色白一陣青一陣,紫羅蘭那隱忍的淚水終于落了下來,劃過臉龐,一滴一滴地沒入泥土里,半晌後,輕點了點頭,然心里五味陳雜,痛意陣陣,這畢竟是自己待之如姐的親人啊,又如何下得了手?
她的掙扎,姚之航看在眼里,憐惜之意大起,輕柔地幫她拭去眼角和臉上的淚水,溫柔勸道︰「不要想那麼多了!試煉之路本就凶險異常,我們每一個人都要有身死的準備!你要堅強!」
紫羅蘭紅腫的雙眼里閃過感激,朝著眼前的俊逸男子重重點了點頭,將那抹痛楚悄然壓下。「小雅,她怎麼樣?」
姚之航搖了搖頭︰「已經一天了,還沒有消息!」心里的焦急又有誰能體會,這樣的女子是需要站在高處讓人仰望的,而絕不是止步于此。但願她沒事!
早在一個時辰前,蕭風羽已經耗盡了所有的耐心,在山洞口來回踱步,眉梢眼角皆是焦急之色。怎麼還沒消息?難道已經……他不敢想下去,這是自己的妹妹啊,雖然從未關心過,但自己不是決定從此守護了嗎?那麼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抬頭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祈禱︰她一定不會有事的,上天不會如此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