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無垠的冰原依然靜悄悄地,但在冰原中心地帶卻是萬千冰刃猶如蝗蟲過境般肆虐著蹣跚前行的瘦弱人兒。蕭雅勉強抬起已酸麻得沒有知覺的手臂,費力地揮開正面撞擊而來的尖利冰刃,但依然失去靈活的身體再也沒能在冰刃中全身而退,身上到處可見劃痕和血跡。
狼狽的身影和越行越慢的步伐再再都說明她體力到了極限。但看那狼狽中的表情卻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只見那雙比琉璃還燦亮的眸子里光華四溢,似乎這眼前讓自己弄得狼狽不堪的險惡境地竟是如此讓她著迷一般。興奮,刺激和緊張,皆有,卻惟獨沒有害怕和退縮。
這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嗎?這就是危機嗎?有危有機,在極限中突破蕭雅心里忍不住為自己的這一次恍然大悟而興奮不已。那卡了近三年的瓶頸隱隱有了松動的跡象。堅持一會,再堅持一會蕭雅不斷地給自己鼓勁。
她在這萬千冰刃中已經足足走了三天,不眠不休地前進著。而體內的真氣也在這艱苦考驗中逐漸凝實。她緊咬著牙關一步一步地往冰刃飛來的方向前行。逆水行舟,費勁更費力,但有了先前的明悟和切實的收獲,她那越來越明亮的眸子里射出的只有堅定。
狐九,等著我我看到希望了我一定可以的蕭雅默默地低念也正是這種信念讓她即使傷痕累累了也依然沒有放棄。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蕭雅感覺到前面的壓力突然輕了,那原本割得她疼痛不已的冰刃也似乎消失了她撲通坐到了地上,原本明亮的眸子早已黯然,如今又多了一份迷茫
「孩子,盤膝運氣,千萬不要浪費了這次經歷」慈祥中帶著欣慰的聲音淡淡地飄散在空中。
蕭雅迷茫的神情瞬間回籠,下意識地按照聲音的指示坐了起來。聚氣凝神,不一會便進入了忘我境地。或許長時間的處于身體極限也是機遇。當運行一周天後,蕭雅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意境。仿佛自己不再是人,而是這天地萬物中的一份子,如塵煙如水滴,虛幻又真實。她好像分不清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但在蕭雅看來就是那麼一瞬間,她又清醒了過來,然後瞪大了眼珠,駭然驚呼。她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再受自己控制了
「不要驚慌將心神沉入丹田」那聲音又再度出現。
蕭雅忙再度合上眼,將心神努力地沉入丹田。這一看幾乎讓她亡魂皆冒,抽氣不已。她發現她的丹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擴大。而原本里面代表著內徑的金液早已沒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雲霧狀的透明物體,而更為怪異的是那些雲霧狀物體都以順時針地方向緩緩繞著丹田中心的一點旋轉。速度雖然慢,但是以蕭雅的心神來感應依然能看出他們的異動。而丹田的擴大正是這些旋轉的雲霧所引起的。
更讓她驚訝的是當她細細感悟自己身體時才發現,全身幾乎每個毛細孔都在吸收著外界的氣體。「這應該是天地之氣吧」蕭雅喃喃自語,整個腦袋依然處于當機中。
她幾乎是茫然地注視著自己身體內的變化,無知無覺。
不多一會,原本還在擴張的丹田在擴張了比之之前大了一半時終于停下了擴張的速度,而里面的雲霧依然不疾不徐地移動著。此時那中心地帶慢慢多出了一個透明的原點。
蕭雅已經沒有先前那麼驚訝了,對于這樣的狀況,她幾乎是認命般地听之任之。「愛咋咋地,反正沒什麼感覺」
當蕭雅再度睜開眼楮時,她發現自己正獨自坐在一塊冰台上,高出旁邊約有1米左右。她四處張望了一下,見沒有什麼異常,便站了起來,下意識地抖了一子。只听莎莎地一陣聲響過後,身周一米處掉了很多冰粒子。
「這?我身上怎麼有這麼多冰塊?」蕭雅詫異地瞪大了眸子,很是不解地自我詢問。
「呵呵,小女娃,恭喜你晉升劍聖」那幾次救了她的聲音響了起來。蕭雅瞬間躍下了冰台,朝四周張望。
「前輩,謝謝你」蕭雅朝著距離自己不到五米處的白胡子老丈行了禮。那白胡子老丈幾乎是與聲音響起同時突然出現在那里的,仿佛剛來又像一直都在那似的。
蕭雅知道她這是遇到高人了不敢托大,恭敬地行禮。
「呵呵,孩子我在這等你很久了隨我來吧」那白胡子老丈輕柔地聲音里帶著久等的急迫和滄桑,不禁讓蕭雅怔了怔不過也不多言,隨著前面的人往前走去。
盡管她依然狼狽不堪,但無論她的神采還是動作都顯示了原本在冰刃中無力透支的狀態已經全部恢復。「前輩,請問我來這里多久了?」蕭雅見前面的人一直走,便問出了她的疑惑。
「四十九天丫頭,你在這盤腿坐了四十九天老兒在這守了你四十九天」白胡子老丈模模胡須,回過頭意味深長地說道。
蕭雅一愣,詫異萬分隨即模了模肚子,苦笑道︰「難怪我怎麼感覺那麼餓呢」
「丫頭,你已經達到與天地溝通的地步,不吃飯也沒關系這餓感估計是心理作用吧」
「咕~是嗎?我可以不吃飯?」蕭雅傻愣愣地重復了一邊,再度模了模肚子,思考了一下,疑惑地答道︰「好像確實不怎麼餓呢」
「哈哈以後慢慢會適應地到了,隨我來吧」白胡子老丈站在一處風口,說道。
蕭雅愣愣地看著他,疑惑不解。
白胡子老丈也不說話,只是自顧走進了那處風口,然後消失不見蕭雅傻了,這是什麼情況?
「進來吧人類的女娃你不是一直想找我嗎?」。慈和而滄桑的聲音從風口里緩緩傳了出來
蕭雅悄悄咽下心里的驚詫,一步步朝著風口挪進。最後鼓起勇氣踏了進去。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她仿佛穿過了什麼甬道。當她睜開眼時,依然似另一番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