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著她那清冷的背影,臉色漸漸轉冷,又似乎若有所失。
「太子爺,我們不要理那些不高興的事好不好!」麗姬撒著嬌,扭著身子。
「你在本太子身上坐得倒挺習慣!」太子突然動了怒,不知為什麼,這時他的怒火才發出來,而且是發在了一個不相干的人身上。
「太子爺息怒!」麗姬忙從太子身上下來,跪在地上,楚楚可憐。
「起來吧!」太子有些憐惜,上前扶起了她,兩人相擁往西暖閣而去。
這個西暖閣,早些日子,還是太子和謝昭訓溫存之處,如今一轉眼,又屬她人。
來到房內,麗姬將衣裳褪了下來,又上前替太子寬衣,太子看著她,倒想起雲陽被提出水內的那一幕,一時欲火上升,竟不能自已,抱著麗姬便瘋狂了一回。
事畢,麗姬綿綿地依在太子懷內,細腰雪膚,肢體透香。
太子撫弄著她那烏黑的青絲,薄唇唇角含笑,卻又似有似無,雙眼微閡。
「太子爺!」麗姬嬌聲道︰「您可是好久沒理麗姬了!」樣子好像有些嗔怪。
「哦!想本太子了!」太子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平著躺下。
「麗姬當然想太子!」麗姬翻過身過,將赤果的身子挨近了太子,小心翼翼地看著太子的臉色︰「太子爺,您為什麼對太子妃這樣!」
她可沒有這麼好心,要去關心雲陽,她只是看看有沒有自已能插上手的。
「你問這個作什麼?」太子臉色驟冷,他轉過一雙俊目,利刀似地盯著麗姬︰「你對這個似乎很感興趣!」
「太子爺!」麗姬最善長的就是察言觀色,她忙下了床,跪在地上︰「太子息怒,奴婢是關心太子爺,奴婢看太子妃似乎對太子……,所以才多問了幾句,太子爺不要多心!」
香肩雪白,一頭青絲垂在腰際,皓如凝脂。肌若凝脂,楚楚動人。
「太子妃對本太子怎麼樣?」太子好像對面前這個嬌人兒熟視無楮,面無表情。
「這個,奴婢不敢講!」麗姬仍跪著,赤體果身。
太子慢慢地將身子探了過來,用手抵住她的下巴,玩味地看了一會兒︰「美,不過比謝昭訓差了一點兒,謝昭訓死了你很高興是不是!」他的眼神漸漸進入極寒。
「不敢,奴婢不敢,姐姐的事麗姬十分難過,為此,麗姬都哭了幾天!」麗姬嚇了一跳,雖然自已久慣風月,但太子爺卻是最難伺候的人。
「哼!你笑了幾天吧!你,今天給本太子搬到幽香院去!」太子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那眼神仍定定地看著麗姬。
「這個!」麗姬根本就沒想到,那個地方,怎麼能……。」在太子面前一向溫順的她竟搖了搖頭。
太子看到這情形,不禁動了怒,驀地坐了起來︰「大膽麗姬,竟敢違抗本太子的命令,該當何罪!」
「太子爺息怒!」麗姬痛苦地閉上了眼楮︰「好,奴婢去!」
「這才乖!」太子微微地笑了笑,將手一招,麗姬又爬上了床,她知道,這一次之後,自已能不能見著太子爺還是個問題,這幽香院,就是太子爺對自已的懲罰,誰叫自已以前總跟謝昭訓斗呢,看樣子,自已連死了的謝昭訓都沒斗過,想著,那嘴角就露出一絲苦笑來。
太子的的輕輕地撫模著麗姬那柔若無骨的身體,這兩個女人,就讓她們嘗嘗死去的謝昭訓的威力,想著麗姬在雲陽面前見禮時的怨懟的眼神,太子爺就更加堅定了自已的想法,讓她們在自已制造的地獄里無休止地斗下去吧,太子好看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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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陽走出殿外,見太子竟沒有進一步動作,倒很意外,不過,自已經他那樣一番折磨,骨頭像散掉了似的,走起路來都有些困難,再這麼來一次,自已只怕要爬著走了,她怨恨地朝殿內看了一眼,也不知那太子還在不在那里,這麼個人,真是踫到鬼了。
福公公見雲陽她們走出來,忙上前參見︰「奴婢見過太子妃,奴婢這就送太子妃到幽香院去!」
雲陽點了點頭,幾人迤麗而去。
幽香院,顧名思義,又幽又雅,一帶粉色的牆,從外面看,牆頭就伸出了無數竿翠竹,看著令人生涼。
院門這時已開,不過是才開的,上面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灰塵,自從謝昭訓去世之後,這院門就一直鎖著,丫頭們都到別處干活去了,整個一座小院看起來陰森森的,更有甚者,一天,一個婆子走過這時里,听到里面傳出來細細的說話聲,仔細一听,卻什麼都沒有,老婆子當時就嚇得癱倒在地,回去便歸了西,于是人雲亦雲,這里,就算是大白天也沒有敢走了,就算走,也必是成群結隊的,所以,秋月听說是這個地方,便慌了神,立馬叫上真兒,真兒也是萬般不願,可是沒辦法,誰叫她們有這麼一個不爭氣的主子呢。
這些事,秋月一路上都同雲陽講了,講的時候秋月繪聲繪色,把真兒兩人嚇得半死。
雲陽倒不顧會這些,這年頭,什麼鬼的倒比人要可愛,在成王府的成寶兒和側王妃,王宮里的這個太子,一個個比鬼還可怕,而且她是二十一世紀的人,根本就不怕什麼鬼,加之又沒做過什麼虧心的事,所以心下極是坦然。
福公公走過去,推開門,朝內望去,院內到處是吹得零零散散的落葉,謝昭訓才走不久,就荒廢成這個樣子了,他原來準備帶人來打掃,可是太子說,太子妃是來幽閉的,讓她自已打掃,是以宮人都沒安排。
雲陽慢慢地走了進去,秋月,真兒跟在她身後,福公公在前邊引著路,走在碎石子甬道上,腳下的落葉發出嗤嗤的碎裂的聲音,這聲音在寂靜的院中被放大,扣人心弦。
院子當門是一個大堂屋,兩邊各有一個暖閣並兩間耳房,福公公直接往東邊的暖閣走去,那一間正是謝昭訓自謚的地方,是太子爺吩咐的叫雲陽住到里面,兩側是耳房,由秋月和真兒住。
福公公把雲陽領進去,房間倒是雅致,一並被褥齊全,雕窗繡戶,小幾桌子都十分精致。
秋月和真兒擠在房內不敢挪動腳步,福公公見了,也沒多說,自退了下去。
雲陽將衣服往床上一甩,自顧自地躺了下去,發現那床松軟異常,且香氣撲鼻,便嘆口氣道︰「這屋里的主人也是個雅致的人,怎麼心胸就這麼狹隘呢!」她指的是謝昭訓。
略翻了身,看見那被子上還散落著幾縷青絲,又聞了聞,上面還有一股子潮氣,便皺了皺眉頭,道︰「秋月,將這被子送去洗一洗!」
秋月點點頭,忙去褪被子,雲陽便坐到了桌子邊,真兒拿個撢子四處撢粉。
「 當!」門似乎被誰打開了,接著便傳來嗤嗤的走路聲。
「啊!」秋月和真兒一聲尖叫,寒毛都豎了起來,忙趕到雲陽身邊。
雲陽倒不信什麼邪,她抬頭,屋里亮堂堂的,陽光從窗格子里伸進來無數個觸須,雲陽將袖子一捋︰「走,看看去!」
秋月,真兒搖了搖頭。
雲陽將門一拉,往外一站,正欲說話,突地看到面前立了個人,她不由得目瞪口呆。
只見那人身穿一身綠色煙紗,美麗的秀發用一個小巧紫色的簪子盤上帶著一條粉帶,手上帶著一個玉手鐲,裙子上壓著一塊白色玉墜,身上散發出淡淡的胭脂香,神情傲然,原來竟是才見不久的麗姬。
見雲陽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麗姬卻不上前見禮,只笑了笑︰「姐姐,原來你住這個屋呀!不巧,听說謝昭訓是在這里上吊的!」笑容很甜蜜,又仿佛有些擔心。
雲陽笑道︰「哦!看妹妹樣子,也是要來和姐姐打伴的羅,如此,今夜萬一謝昭訓顯靈,姐姐就和她說,隔壁還住著她的好朋友麗姬娘娘,叫她順便過去看看!」說這話時,神情十分坦然,想是一縷頭發略往下垂了一些,雲陽伸出手去弄了一弄,待她回過頭,麗姬的臉已變綠了。
「見過太子妃!」麗姬身後的幾個丫頭前來行禮。
雲陽看著麗姬,似笑非笑。
她的意思麗姬怎會不懂。
她身後轉出一個人來,竟是福公公,這麗姬也是他送來的,麗姬看著福公公,雙眼含笑︰「小福子,有勞了!」
福公公忙彎腰躬身︰「能伺候娘娘,是奴才的福氣,奴才告退!」女人之間的戰爭有時比真刀真槍還可怕,自已還是早閃,在這一刻,作為一個太監,他終于有了自豪的感覺。
不過,他的美夢沒作多久,便被一聲含嬌細語打斷了︰「福公公,太子先前是怎麼吩咐的?」
「這個!」福公公看了雲陽一眼,欲言又止。
這個賤男,不整死自已不罷休,想是又有什麼損招兒,雲陽很坦然,也有準備,笑道︰「福公公,有話就說!」
在場的人都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