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聞言,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冷聲道「泡過之後,能醒過來,但不能太久,還有,除了泡澡之外,少踫將軍,他身上的每一處,踫一下都會很疼,包括你握他的手。」
尤秀臉色一變,瞬間蒼白無比,那父親,每天要多疼?半年之久,昏迷的父親,在受著什麼樣的苦與痛?她的心,都要揪到一起,好疼,父親,到底是哪個?讓你受這麼樣的苦,尤秀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一定要平靜,這樣才能不讓父親在為她擔心,分心。
床上的範將軍流出了一身黑血,浴盆準備好之後,婆子們便輕手輕腳的將範將軍抬了進去,而這時,丫兒的藥也倒了進了浴盆里。
許久,範將軍蒼白的臉上有了絲絲血色,濃黑的眼毛抖了抖,尤秀臉色一喜,輕輕的拿著棉布在擦父親的臉龐,她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無比,生怕一用力,父親便感覺那噬骨的疼痛。
濃黑的藥湯漸漸便的清淡,父親的眼楮也輕輕的睜了開來,此刻的尤秀,一雙大眼早已經噙滿了熱淚,十幾日的奔波,十幾日的等待,就好似過了十幾年一樣長久,有的時候尤秀會想如果她沒有接觸到本尊的記憶,也許,她就不會這麼痛苦,然後想辦法來完成範將軍的任務,但是,當她知道父親重傷昏迷的時候,她平靜的心似乎被投進了一塊巨石,狠狠的漸起一道道漣漪,每一道,都似乎在敲擊她的心髒。
範將軍虛弱的睜開眼楮,迎上那對水靈靈的眸子,眉宇間掩飾不住的疲倦,似乎,瘦了很多啊!是在擔心他麼?
抬起手,想模模那日夜思念的小臉,但努力了半天也沒有那多余的力氣,尤秀輕輕拉起父親大手,放在她的臉上,似乎還是那般溫暖,見他臉上的擔憂,她心底酸酸的,卻也有幸福與無奈,原本,這幸福就不屬于她,她害怕,好害怕這短暫的幸福悄無聲息的溜走,一去不返。
「父親,秀兒好想您!」範將軍努力的扯了扯疼痛的臉,想扯出一抹笑容,讓女兒不在擔心他,但臉上的疼痛,卻讓他眉頭不緊皺了起來,他,只能拿眼看著尤秀,半年來,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唯一的寶貝。那個半年前,不知怎麼就不理他的女兒,如今因為自己受傷,擔心壞了吧!是哪個告訴與秀兒,等他好起來一定要好好收拾下那人,讓他的寶貝兒擔心成這樣!此刻,他的心里幸福著,女兒,長大了,會心疼他的,有句俗話,女兒,是父親的貼心小棉襖,以前,他珍愛在心尖的寶貝,他一直盡自己的所能照顧她,現在,他那十幾天雖不能動,但他去清醒著,他知道寶貝女兒這段時間為了他受多少苦,原本,他都有些撐不下去了,可就在那個時候,听到了女兒天籟般的哭聲,他才記得,世界上,還有個寶貝等待著他的保護,所以,那清晰的疼,他痛著,並快樂著!
尤秀試了試淚,丫兒就端過來一些清粥,打的很碎,尤秀看了一眼丫兒,還是她心細,她高興的都忘了父親好些天沒吃東西了。尤秀舀了一口,輕輕的吹了吹,喂進父親的嘴里。姑娘,是蕭蕭姑娘吩咐做的!」尤秀微愣。
幸福,濃濃的充斥在他的心尖,將他的腦袋填的滿滿的,他的寶貝,竟然在照顧他,天那,那個可愛調皮的小精靈竟然親手喂他吃飯,他現在想,要是他躺在床上一輩子,女兒還會不會照顧他一輩子?如果會,他情願!
每一口,都香甜無比,他吃過無數山珍,卻從來沒有發現,一碗清粥竟然如此好喝「秀兒——!」眼楮有些發澀,終究是沒有淚水,卻已經紅了起來.
尤秀咯咯一笑,輕啄了一口在他的臉上,「哥哥們欺負我,父親早早好起來,我們起收拾哥哥們,好不好!」
範將軍的臉上有些呆愣愣的,寶貝女兒竟然會親他,記得女兒八歲之後就不在親他了,為此,他可是跟楚氏等人念叨好久的,今天長大後的女兒,竟然再一次親了他,幸福,太幸福了,試問天下間,能有比他還幸福的父親麼?
「父親,好好將養,蕭蕭說,在有十幾天,父親又可以威風赫赫,保家為國,來保護女兒,不然,女兒哪日被柳墨元欺負了,父親要幫女兒收拾他,好不好!」重重的點了點頭,盡管說不出話,但他卻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保護好他的寶貝,哪一個,都不能欺辱與她。
尤秀在他耳邊輕輕道「等你好了,咱倆過過招!」範將軍的眉毛上都些滿了笑意。
許是累了,也可能是湯藥發揮了作用,範將軍剛睜開一會的眼皮便開始打架,昏睡過去。
著婆子們將範將軍抬到床上,一直到傍晚,尤秀才帶著略有疲憊的蕭蕭與丫兒回了房間。
一進到屋內,尤秀便鄭重的撩起裙擺,對著蕭蕭就要跪下,蕭蕭急忙扶起她,冰冷的眼眸中帶上一絲不悅,尤秀不語,一旁的姜氏拉了一下蕭蕭,對著她搖了搖頭。
尤秀跪子,真心的拜了三拜,是蕭蕭,帶給了她死寂世界的一抹生機,她的世界,似乎一點一點的有了春天,接著還會有四季。
蕭蕭那冰冷的眼眸,似乎軟了一軟,堅石一般的心,似乎塌了某個角落,曾幾何時,自己也向夫人一般快樂,卻是被那些所謂的高人所毀的一塌糊涂,連帶著她,也毀得一絲不剩。如今,自己有能力能讓善良的夫人能重新得到屬于她的快樂,能幫她一些,也給自己心里一個安慰,她,不會在有可能,但夫人有,所以,因為夫人的一個相信,她會用自己的一生來盡自己所能讓她快樂,只因為夫人還有機會,不是麼?成全一個有機會的人,連帶著自己也可能從死亡的世界重新找回靈魂。
尤秀站起身後,使了丫兒取些茶來吃,要暖香,回來了,一切都回來了,她的世界暖了起來,所以,她整張臉上不管哪里似乎都寫著‘我很高興、幸福’吃了一盞茶後,尤秀的臉終于平靜了下來,「全面封鎖消息,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就好了,丫兒去把那幾個婆子看起來,父親的病,有了起色一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就連母親那里,也要封口,待父親有能力防御時,在說。」靜下心後,尤秀心里便有淡淡的不安,如她所料,父親果真是中毒,現在還不知道是誰想要這麼折磨父親,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總覺得,事情不簡單。
「不行,女乃娘,帶丫兒收拾一下,我們搬到西庭去,還有那幾個婆子也一起帶過去」頓了頓又道「蕭蕭,這些日子要委屈你了,我們一起住到西庭,直到父親好起來為止」蕭蕭酷酷的點了點頭,尤秀看向那對黑眸,似乎,不在那麼冰冷了!
當晚,尤秀便帶著三個婆子,丫兒、女乃娘、蕭蕭等人住到了西庭,並對全府下達封口令與禁足令,嚴禁任何一人踏進西庭,包括將軍夫人與姨娘們,整個西庭一時間成了將軍府的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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