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帕子,為她試了試淚,她又何嘗舍得呢?不過她們日後還會見面的不是麼?她是公主,
只要想出門,哪個敢阻了她?
想通了,明了,小公主的雙眸泛著精亮的光,如漆黑夜空中閃亮的星星,泛著迷人的光澤。
幾人分頭換了原來的衣衫,在聚首在正殿時,又恢復了各自的身份。
拉著她的手,出了太子殿,夜的濕重,給十月的皇宮添上絲絲冰冷,再有一個月,這里,便
會飄上那純潔的雪花,六角的,剎是可愛,到時,皇宮到處便會開滿了傲然的素梅。
小公主興奮的拉著她的手,給她講著皇宮各處,她也會翻翻本尊的記憶,哪里她曾去過,都
會有些熟悉,不過她卻有些替本尊不好意思,還真是會惹禍的主兒,一點也不替範將軍省心。
暮彥只是眼神有些迷離,回了皇宮的他,還是那樣的溫和如風,俊臉掛笑,清潤的容顏干爽
純淨,一個成熟的美男,一路走過,因為人都聚集在彩雲殿,到也沒驚動任何人,入了彩雲殿。
尤秀與眼圈微紅的小公主分開,雖有些不舍,但卻狠下心來,回了偏殿,殿內,眾家婦都醉
態朦朧的,見她回來,急忙有文婦站起,親熱的拉過她的手,又開始講起她家的男人。
尤秀掃向柳太夫人,心頭暗驚,太夫人的臉上因為飲酒而略有些紅暈,為年老色衰的她添上
一抹成熟的誘人,然而,讓她心驚的卻是,圍著柳太夫人的一群武文家婦,均都醉眼微眯,一
杯一杯的喝酒,那模樣,是有些醉了。
而柳太夫人雖然臉色泛紅,眸光卻清澈異常,見她望過來,回了她冷冷的一眼,那模樣似乎
在無聲的詢問她這麼長時間去了哪里?
尤秀淺笑的盛了一杯清酒,示意柳太夫人,一飲而盡,皇帝回席,宴會也宣告結束了,只半
個時辰,眾命婦便被丫頭婆子們攙扶的離了席。
尤秀腳步輕輕的跟在柳夫人身後,心頭壓抑著,盡管隔著很遠,也能感覺到自柳太夫人身上
散發的怒氣,走在中間的柳夫人被嚇的冷汗連連。
出了宮,上了回府的車子,她與柳太夫乘同一輛車子,尤秀眸光平淡,並未因柳太夫人噴火
的眼光有絲毫的不適,相反,她擰眉疑惑的看著柳太夫人。
「太夫人,您哪里不舒服麼?」听見她的關心,卻是如那一個人狠狠的拍打她一個響亮的巴
掌一般,聲聲脆響。
「我的好秀兒,你還好意思說麼?我問你,你出去了一個下午,去了哪里?」柳太夫人冷笑
的看著她,想听她的說詞。
尤秀淺笑,「太夫人想要秀兒怎麼說?」她擰眉詢問,心中卻疑惑,柳家三代好似都在為容
王做事,而看柳太夫人的樣子,她似乎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尤秀可不會不說,既然你們不說,那我就替你們多嘴一下咯,她心中涼涼的想著。
「你——」柳太夫人冷哼,怒道,「我要你怎麼說,難道你還有什麼理由不成?」
「當然,我只是按照老侯爺的指示去做的,難道如此也錯了麼?」一雙媚眼如絲的看著雙眼
噴火的柳太夫人,心頭竟然有些快意。
深吸口氣,平了平心情,柳太夫人眼瞼微垂,片刻,在睜開時,只是一片平靜,「未經我允
許,私自出了偏殿幾個時辰,叫王妃命婦們如何看我?尤其是容王妃,她說喜你身上的香味,
想尋你用何沐浴,卻是尋不得人!」
柳太夫人細細的說著,席間眾家命婦們如何在她不在的時候詢問的問題,哪一件她都不知如
何回答,丟盡了顏面。
「回去去佛堂靜思吧!」半響,見尤秀的臉上還是如最初的那般平靜無波,柳太夫人自己也
感覺說不下去了,想了想,只有關進佛堂一個月,才可平息心中的怒火。
尤秀淡然的應了一聲,輕撫了一下柳太夫人的背,「太夫人莫要生氣,回府後,秀兒就開始
淨身去佛堂!」
車子一顛一簸間,柳府便到了,車子一停,外邊便傳來柳墨元的聲音。
「太夫人,府上到了,請下車!」柳太夫人應了一聲,掃了一眼尤秀,似乎在說,記住你剛
才的話。
尤秀點頭,伺候她下車,說實在的,剛才她真想使勁的給她推下去,不過卻不敢如此做,什
麼樣的念頭,好似都只能在心里想想。
柳太夫人被柳墨元伺候上了會內宅的暖車,吩咐了幾句,便回到車前,喊尤秀下車。
尤秀應了一聲,挑開布簾,迎上一對復雜的眸子,怔了一怔,伸出手,搭在他溫涼的手上,
下了車,忽略了他眼中的詢問,一路無聲,回了蓮院。
入了院子,姜氏等人便迎了上來,尤秀淺笑道,「今日犯了錯誤,被罰去佛堂,丫兒去準備
素衣,淨身三日後,我們搬去佛堂!」她淡淡的吩咐,好似在說今天的天氣一樣平常。
丫兒臉上的笑容瞬間呆滯,被罰去佛堂,她看向尤秀,怎麼發現姑娘自從那日病了之後變了
很多,若是以往,姑娘定會鬧上一翻,卻不是如此平靜的就面對被罰啊。
橙兒端茶的手一抖,那白瓷茶杯便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將有些愣然的柳墨元驚醒
,他眉頭微擰,看向尤秀,無聲詢問。
「夫君這麼看妾身做什麼?莫非臉上髒了不成!」她伸出手,假意的模了模自己的臉,「什
麼事情想必夫君也是知道的」掃了一眼花廳,屋子里有不少丫頭婆子「不用妾身直說了吧!」
心頭冷哼,卻是哼的是柳墨元的虛偽,她不信這麼明顯的事他會不知道,裝什麼糊涂!
她掩口淡淡一笑,看著橙兒道「你這個小蹄子,我上好的碧白瓷啊!」
橙兒一愣,搖了搖頭,姑娘變了,莫非這才是真正的她麼?不過她喜歡這樣的姑娘,敢做敢
當!
轉身去了偏室,又使小丫頭將碎瓷收走。
片刻,一杯滾燙的踏雪便被端了上來,尤秀愛極這種寒在心中的感覺,所以,也就喜了這茶。
而柳墨元,得到的卻是暖春。
「太夫人罰我去佛堂思過,這樣到也能享受一段清淨日子!」尤秀輕茗了一口香茗,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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