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意外的,主子滿臉陰郁,讓人不寒而栗。鶯兒保證,這是她這麼多年第一次看見自家主子能將不開心的事擺在臉上如此之久。
平時她都是只生氣一會兒,然後慢慢的找讓她生氣的人一點一點的報復,然後讓那人痛不欲生而死。
當然,這些人中,柳墨元是個特例。也許愛情真的會讓人瞬間長大,至少從遇見柳墨元開始,公主就知道怎麼樣珍惜一個人了。
只是公主珍惜人的方法怎麼都有些特別,也許她還沒來得及學會呵護。
永耀部落的女人跟男人一樣,有的時候同樣要承擔男人的角色。這也是為什麼部落的女人都瞧不起中原的女人手無縛雞之力一樣。她們認為女人同樣有承擔家庭責任的權利。
也不管鶯兒,耶律琴兒忍住將整個居民樓毀去的沖動,急急的躍出夜幕中的京城。再呆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毀了這里。
黑夜,發白的冷霧氣,在京師上空慢慢的漂浮著,給整個京師披上一層神秘的面紗。京城五里外,一處荒山內,不斷傳出砰砰之聲。
與之伴隨的,還有女子略帶粗獷的嬌喝聲,聲音中不加掩飾的怒氣,讓人不寒而栗。
鶯兒神情乖乖的站在山頂處,時不時的向山下望望,山下一會兒白亮,一會兒漆黑一片。隨著時間的推移,女子的嬌喝聲越來越小,最後整個山下頓時陷入一片靜謐之中。
鶯兒知道主子發泄差不多了,這才感覺到徹骨的寒意。大半夜在山頂吹風,估計是個人都會凍得不行吧虧得她有高深的內力傍身。主子也是,為了一個男人值得麼?想她鶯兒就不會為任何一個男人所傾倒,只心儀主人一個。
傻傻的笑了笑,然後抱緊雙臂,朝山下不斷躍去。
「公主殿下」獻媚的笑了笑,無限討好的迎了上去,將月兌在一旁的大麾給主子披上。
哼這個死丫頭,每次都跑的最快,就不知道這樣她會更生氣麼?
狠心的別過頭去,不理會獻媚的鶯兒,眼神落在自己剛剛發泄過的廢墟上。只見大小碎石零零散散的到處都是,滿目瘡痍。好像是大地震後的殘敗景象。
「親愛的公主殿下,鶯兒錯了不該將我們漂亮的公主一個人扔在這發泄,應該陪著公主直到公主發泄完。」雖然會吃的滿嘴灰塵,哎每次都要昧著良心說話,就算是公主願意听,她也說夠了好不好?
果然,耶律琴兒一听,微微一笑道︰「死丫頭,每次都說的這麼好听,可是你哪次做到了?」
鶯兒俏皮一笑,吐了吐舌頭,主僕二人閃身離開這個被毀的不成樣子的山谷。
寒風涌動,二人的身形剛剛離開不久,一個黑色的身影便出現在一棵大樹上。似乎是萬年前就在那里一般,早已經將氣息跟樹融為一體。黑衣人睜開在夜里顯得有些發亮的眸子,冷冷的看著耶律琴兒主僕二人的身影遠去。
隱約間,好像明白了什麼?夜色般的眸子閃著晶亮的光芒。
因為孫姨娘經常來伺候尤秀,尤秀又看她真的已經對什麼都沒有要求了,就讓她伺候在兩個孩子身邊了。這樣還能增進母女之間的感情,畢竟怎麼說都有扯不斷的血親關系。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出奇的,柳府如水的一般的平靜,誰好像也不願意去打破這樣的寧靜。
五房的院子中,那抹紫色的身影,充滿無限哀傷的坐在那里,眼楮干澀難受。眼淚已經哭干了,自然是這個樣子,黑白分明的眼楮里,有粗細不一的紅血絲。
「夫人」夏衫站在五夫人身後,擔憂的看著她。已經坐在那里一個上午了,早飯也沒用。
「五爺呢?」這就是他知道她動手後的結果麼?厭惡她、嫌她?然後唾棄她?要知道她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拜他家所賜啊怎麼就沒有人能站在她的角度為她想想呢?
感覺到夫人的情緒有些變化,夏衫的臉色更為擔憂。當初她的父母是劉家的家生子,而她理所應當是劉家的丫頭。劉家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任何人都沒有想到,劉家所有的下人都被遣散了,而她的父母也因為擔憂劉家上下,最後心勞而死。
臨死前終于打听到東家的姑娘被柳家裝仁慈所救,于是,千交代萬交代,夏衫的命運便注定了。不過她夏衫也是從小跟夫人一起長大的,任何犧牲都不會眨眼,不過她真的看不得夫人自甘墮落,並且是為了仇人之子墮落。
「夫人,你不是早已經看清他是什麼樣人了麼?」為什麼現在又放不開了呢?難道感情這東西真的這麼奇妙麼?
「我也不知道啊」呢喃的聲音,好像是從天邊飄過來。
夏衫輕嘆一聲,「夫人,你要看清現實,柳家的目的不就是這樣麼?用一些事情將你羈絆住,自然就沒有對他們報仇了?」
夏衫好像說的也是那麼回事。對啊不然柳家為什麼要將自己禁錮在身邊呢還不是為了不讓自己報復他們?就算是報復,也早早有應對的法子不是麼?
想到這里,五夫人的小手狠狠握緊,眼神越加的冰冷起來。對不起這些都是你們柳家欠我的
冰冷的夜,隨著年關的到來,家家都早早就掛上了大紅的燈籠,迎接這喜慶的新年。
百姓安居樂業,沒人知道,他們的領主現在正糾結在皇位之爭中。也沒有人知道,看似平靜的六國,實則暗潮涌動,大戰一觸即發。
尤秀站在藍月頂樓,看著夜晚的萬家燈火,不知道這樣的情景能維持到何時?只要容王一篡位,她就會動手。今天剛剛收到東方澈的消息,看來藍月山莊需要提前進行運營了。
趕緊草書一封,讓藍月山莊的會員卡開始發放。
站在窗前半晌,才皺了皺好看的眉頭,這五夫人怎麼回事?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沒到?
嘴角勾起一道冷狠的笑容,這五夫人以為她不知道她是誰麼?開什麼玩笑?幽閣閣主,只要她想知道的,就沒有不知道的。
「夫人,她來了易容了」白蔗看著窗外的黑暗處,淡淡的道。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外面可是數九寒冬呢」尤秀對著外面嬌聲笑道。
「素聞藍月姑娘武功高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一見面,她就生分的跟她說話。
而尤秀自然也樂得五夫人這樣子,說實話,還真好玩兒。
「請問夫人找小婦人來,有什麼事情麼?」尤秀輕茗口香茶,看著五夫人開門見山的說道。
「合作」
「合作?我們能有什麼可以合作的地方麼?還是夫人能給小婦人銀錢?要知道小婦人現在卻的就是銀錢」可不是麼?東方澈今天還跟她催錢麼?害的她藍月山莊的計劃不得不提前施行。
「可以你要銀錢,我給你,不過我要柳家的人命」拿起茶盞,自己吃了口茶,如冰的眼神直直的看向尤秀,觀察著她的表情。
據她所知,尤秀應該也是因為什麼事情才嫁到柳家的,所以自然的,她將她歸到跟自己一類人里面。結果是,她猜對了
尤秀聞言咯咯一笑道︰「好啊夫人想先要誰的命呢?先說好了,我是內宅的掌管者,可不能明目張膽的去做哦」
五夫人的目光閃了閃,最後咬牙道︰「成交」
「可別先成交這麼早。夫人應該知道我藍月是商人,自然是將銀錢擺在第一位。我要先見到一半銀錢,事成之後我要見到全部,不然……」我藍月樓能在短時間開到這樣規模,自然實力不是蓋得。
五夫人的臉色一變,漆黑的眸子狠狠一縮,最後點了點頭道︰「明日亥時三刻,定當將一半銀錢奉上。」報不了仇,她要那麼多銀錢也沒有任何用處。
「夫人真是爽快人,來,咱們以茶代酒,祝咱倆合作愉快」尤秀舉起茶杯,先干為敬。
五夫人見尤秀如此爽快,並且沒有任何不妥,也舉起茶杯一飲而盡。二人相對而笑,一場改變整個柳家的交易,就這樣輕巧間達成協議。
五夫人絕塵而去,尤秀坐在頂樓,望著窗外久久不語。
「夫人,她真的沒想到您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吧?」
「不、是她沒想到我是幽閣閣主。」尤秀淡淡的道。
白蔗聞言咯咯一笑,扶起尤秀的手,離開了藍月樓。
翌日,天空格外晴朗,有大雪過後的清新,白色的雪花被打掃的干干淨淨。寒風吹動,格外的干冷。
一輛豪華的馬車在民眾羨慕的眼神中,緩緩的向柳家的大宅前進。
挑起布簾,耶律琴兒冷冷的看著柳家的宅子,不知道此生她能不能以女主人的身份住進去呢?「她應該知道本宮會來吧?」
「應該知道吧?公主實現不是已經送過拜帖了麼?」鶯兒玩弄著從街邊小攤上買的玩意兒含糊答道。
「可我怕她不認」耶律琴兒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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