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兒把素玉拉到人影稀少處,張口問道︰「你今天找我到底所為何事?」
湖邊涼風習習,湖面上游船如織,鶯歌燕語,熱鬧非凡。要找到這麼處人少的地方實屬不易,泉兒還是不太放心,害怕那些煩人的再出來,趕緊讓素玉把話說清楚。
素玉拍拍衣袍,說道︰「原來小泉泉你是公主啊?」好不夸張的聲音,恨不得化身為喇叭,廣而告之。
「喂!你小聲一點!」泉兒緊張的拍了素玉的手臂一巴掌。
素玉立刻會意,手捂嘴巴,嗚嗚出聲︰「你是公主這件事不能說麼?」也跟著泉兒四處張望。
「不要廢話,那不重要!今天你約我來到底想要告訴我什麼重要的事?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有消息了?」泉兒有點小興奮地問道。
「最重要的事就是想見你一見。」素玉若無其事地放下捂住嘴巴的手,換上一副調戲良家婦女的邪惡表情。
「實話實說,別說這些虛無的東西。」泉兒懶得理他,繼續向四周張望。
「什麼叫虛無的東西?小生對小泉泉的真心日月可鑒……」素玉又開始念念叨叨。
「那就挖出來。讓這日頭鑒上一鑒!」白河的聲音從路邊的馬車傳來。
泉兒一見是白河,開始魂不守舍,怕他大白天又有什麼莫名其妙的舉動,這里人來人往了起來,要是又被強吻,這……泉兒不由自主地拿手捂住嘴巴,退後了好幾步,與素玉拉開距離,以表清白。
「過來,不要跟花心的人靠的太近,日月要好好鑒定他,反復煎烤,你和他靠的那麼近小心被波及。」白河對泉兒招招手。
「你……」素玉一時無語,這個白河怎的和以前不一樣,鋒芒畢露的樣子很討厭!不過素玉很快就又擺出一副無恥的風流浪子模樣,挺直腰桿,道︰「你憑什麼對我的小泉泉呼來喚去的?」說著手拉住泉兒的手不讓走。
「過來……」白河也不理會素玉,走過去,啪開素玉的手,拉著泉兒到自己的馬車這邊來。眼神撇了一下放蕩不羈的素玉,「你的閣子不想要了?銀子不討你喜歡了?在下怎麼記得當年的你六親不認唯愛銀子和男人?」
白河的話讓泉兒模不著頭腦,但是素玉一改常態鎮定了下來,「不敢,恭送白公子……」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自己只愛銀子麼?六親不認麼?
泉兒覺得還是不要反抗白河的好,乖乖上了馬車。
「你還沒有和我說你今天約我來是為了何事呢?」泉兒想起今天的目的,不問清楚不是白來一趟了還受了那麼多的屈辱,也就沒有立刻坐進馬車,轉身對素玉問道。
素玉正沮喪著,听到泉兒的詢問忽然轉換情緒,嘴角含笑想要張口說話,白河狠狠瞪了他一眼——當然,泉兒沒有看到。素玉只好正正經經說道︰「你提供的信息不夠……」
「不夠麼?可是我知道的就那麼多了。」泉兒沮喪道。
白河又狠狠瞪了素玉,素玉迫于白河的瞪眼功,又急忙開口道︰「不過我們閣主興許有辦法……」
「閣主?難道你們接的生意不關你們閣主的事?他有辦法不告訴你們的?」泉兒疑惑道。
素玉那個寒戰啊,這讓他怎麼說啊?我們閣主對你有意思,想讓你親自去?可是白河對你也有意思啊。我的閣子和主人我都想要啊。除去這些理由不談,白河佔有欲那麼強的樣子,就算閣主有意那也不敢說啊。說出去,明里閣主修理,暗里白河還不知道怎麼整自己呢。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唉……素玉很少會產生無力感,也自認口舌如簧,但是這次實在是找不到可以回答的話,素玉只好一個勁地咳嗽。
泉兒看他也不像是真心會告訴他實情的,想必有什麼難言之隱吧,于是換了個問法︰「你們閣主在哪里可以見著?」之前還說因為自己與那什麼閣主有莫大的緣分春風閣才會找上自己幫忙尋人的,這閣主到底是誰啊。
素玉被這麼一問,驚恐的睜著眼楮看著泉兒,一臉的不可思議。這個女人不知道閣主是誰!那麼怎麼上頭說閣主對她青睞有加,就是因為生性冷淡的閣主居然對女人產生了興趣自己極其不甘心這才親自出馬會會這個女人的。沒想到這個女人身邊的男人如此之多且都不是泛泛之輩。眼前這個白河,自己已經一點都看不透,昨晚還派人送信說要自己好自為知不要搬石頭自己砸了自己的腳!可是,眼下,這個女子居然不知道主子是誰!這個關乎身家財產,誰敢多言?素玉也只能裝作得道高僧,雙手合並,長吁一聲︰「有緣自會相見。」
「我的主子,她不知道你是誰呢?你居然為了她發動了暗影搜索令。」素玉憤恨地想著,緊緊咬著嘴唇。
泉兒看著素玉這麼副不陰不陽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這就是你日月可鑒的真心?」
素玉對答如流︰「本沒有心,無所謂真假。」一顆心都給了別人……
泉兒︰……
「你們閣主的行蹤你們都不知道?哦……我明白了,必定是你官職太低,根本就是邊緣人物,不然也不用出賣色相養家糊口啊。」泉兒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只要不是面對莫名其妙的白河,泉兒一向古靈精怪,這個素玉太奇怪了,不要怪我狠心對待,惡言相向。
「你……你職業歧視!我怎麼官職低啦!本月初五我們閣主還說會來找我的!到時你來,你好好問問他我在他心中的分量!」這素玉唯喜歡人家覺得他舉世無雙的感覺。泉兒居然質疑他的重要性,特別是那個重要性,這怎麼可以。
「好,到時定當前來。」泉兒滿意地坐回馬車。
「等等,你身邊的白公子也一起來。」素玉陰陰地說道,到時候讓閣主好好治治這小子。
「這個我可不敢做主。」泉兒回應道,「你說呢?」泉兒轉身看著白河問道。
「一切單憑娘子做主。」白河溫柔地回到,這柔柔地聲音卻讓泉兒覺得陰風陣陣,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死白河,多年的革命情誼你居然瞪我!」素玉心有不甘,暗暗罵道︰「到時看我們閣主怎麼收拾你。走著瞧!」
白河瞟了一眼憤憤不平的素玉,沒頭沒腦地說一句︰「想讓人替你做主就多長長腦子。」說罷招呼手下駕車揚長而去……
素玉不甘心,大呼一句︰「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沒良心呢!」喊完話,仔細收拾了一下妝容,哼著小曲走向自己的馬車,全當剛才無事發生,情緒轉變也真夠快的……
白河的馬車里,泉兒好奇地問︰「你們認識?」
「恩……」白河低應一聲,眼楮不離窗外的景色。
「他說你沒良心。」泉兒不死心白河這麼淡定的表現,不怕死地重復道。
「娘子……」白河轉頭眼眸鎖住泉兒的大眼楮,緩緩來口說︰「有沒有良心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愛心。」
說道愛這個字,泉兒不爭氣地又臉紅了。默默低頭,不敢言語。
「噗嗤……「白河沒來由笑出聲來,寵溺地揉揉泉兒的頭。
泉兒只好把頭壓得更低。
秋風颯爽,涼意陣陣,但是泉兒心中的羞澀久久吹不散,隨著這風、這空氣四處飄散。似乎連太陽也更火辣了起來,即使身處馬車里面泉兒還是覺得燥熱異常。根本不敢抬頭看白河,也不敢看窗外,只能自己看自己的小布鞋。
「很想找到酒婦人麼?」白河在沉默後再次出言詢問。
「恩……」泉兒很是乖巧回答了一聲。
「既如此,就繼續找吧。」白河的話化在秋風中,仿佛要告訴所有的人他的決心。
馬車很快就回到了客棧。泉兒在白河堅持下扶著他的手下了車。本想直接回房間,不想白河直接牽著她的手往他的房間走去。
泉兒在走廊掙月兌了白河的牽制,兩手絞著衣服,弱弱的問︰「什麼事不能在外面說麼?」白河看著泉兒小女兒家害羞的樣子,很是受用,決定放她一馬︰「不想進去喝杯茶麼,娘子?」
不可思議!泉兒鼓起勇氣抬頭看白河,對方一臉真摯的眼神,可是想到那麼多次的表里不一,還是算了。喝茶也不是僅此一次,茶也沒什麼好喝的,「不了,我回去看看小歡。」說完頭也不敢回就跑回了房間。
「哈哈哈哈哈……」身後傳來白河壓抑不住的笑聲,這個女人!不過一想起今天那些男人有找上門來了,白河的臉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