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泉兒心里一顫……
「邢諾?」泉兒捂著嘴,盡量不讓自己叫出聲音來。輕輕地退了回去。
這個酒婦人和春風閣有什麼關系呢?
泉兒忘記了自己是怎麼會到房間的。總覺得時至今日,還有一大堆的秘密沒有解開。
如果泉兒沒有記錯,那個冰冷略帶疏離的聲音確實是邢諾的。可是當時自己托他找酒婦人的時候為什麼一直沒有音訊呢?反而是娘親的事情查出來……這其中有沒有酒婦人的策劃?
這個小姨,渾然不似一個單純的釀酒師。單就她桀驁不馴的表情,不是一個女子該有的灑月兌和行徑,喜好則是收集美女!即便是經商的女子,身上的傲氣多于銅臭味,這……至少毒酒不是誰都會釀造的,更別說要拿酒毒害皇親國戚……邢諾對她說話的聲音,隱隱地有著親近,不似平素的冰冷。
泉兒覺得腦子有些亂,手里抓著娘親交待要親手交付的信件,一時之間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明明這是一件泉兒想做已久的事情~做完了,娘親的遺願也算是圓滿完成了。
木然地躺在床上,入冬的天氣室內燃了地龍倒了不會覺得冷。只是忽然之間泉兒覺得自己確實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傻瓜,本以為自己什麼都可以先別人一步看透,現在想想也就是霧里看花而已。本著兩世的智慧,泉兒從來都是信心滿滿的,但是這一刻,泉兒第一次覺得不確定。是自己過于與世無爭還是自己了解的不夠?
既然立志走上強者之路就不能在淡薄一些事,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泉兒覺得這個酒婦人呂九兒或許是自己的助力。即便現在她的身份不明,即便她和刑諾無比親密,但是泉兒仍然可以從娘親生前偶爾幾次提及可以知道這酒婦人絕對不是一個邪惡的人,至少泉兒篤定她不會傷害自己。再說,和刑諾親近也不見得是惡人~刑諾本就不是惡人,至少對自己不壞!還救了自己命!可是這個酒婦人的勢力到底有多大,春風閣與其關系又如何?泉兒暫時沒有辦法理清……
但是,這個資源不利用起來未免浪費了。只是自己還不想和邢諾踫面,那件事情過去那麼久了,泉兒依然不能釋懷,無法坦然面對……
泉兒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總是驚醒,做著光怪陸離的夢,最後一個夢泉兒只記得夢里娘親一度對著自己微笑。到後來心里壓著事,實在是睡不著了泉兒索性就不干躺著了,披了一件毛裘就到院子里面走走。
天色也蒙蒙亮了……
早晨的空氣有些清新,深呼吸會有一種穿膛破肚的冷!
呂九兒的這個院子房子內部多為阿拉伯風格的外域建築,和著冬天的陰寒不甚協調。院子里也沒有什麼植物,光禿禿的!其實也不是酒婦人的院子,照呂九兒自己的話說這是娘親的別院。
泉兒細細的走在建築之中,用力呼吸著,讓冷意絲絲沁透四肢百骸,感受著娘親曾經的感覺。
是否娘親也在這樣寒冷的冬日清晨四處行走?如果有,那當時她又是什麼養的心情呢?愛還是恨?還是心無雜念?
白河……你在哪里?做著什麼樣的事情?
泉兒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對白河愛到那樣的程度,按照患難程度來說自己和區子中似乎更深刻,也許和區子中的感情還不構成愛情吧。那麼和白河呢?自己為什麼會對他產生那麼濃的愛意呢?
愛情真的是一件說不清楚的事情……
泉兒很想自己能做點什麼。但是怎麼做呢?不想再做一個不聞不問的人,這樣的嬌嬌女泉兒不想要。以前只想著寄情山水游戲人生,但是現在,愛上了白河就等于愛上了麻煩。泉兒不再懼怕麻煩,這是一個甜蜜的負擔。只是,如何解決麻煩帶來的問題呢?
「你……」泉兒只覺得背後一陣暖意。難道這個平時冰冷的人也能在這寒冷的氣候里給自己溫暖麼?泉兒疑惑了……
泉兒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回首,明明是想著逃離的。
只見刑諾挺拔的身軀站立在泉兒的不遠處,黑衣,蒙臉。只是,那一股冰冷的氣息似乎減淡了……
「原來你也在這里啊……」泉兒覺得自己措辭過于曖昧了,明知道邢諾听不出這句話的深意,泉兒還是覺得自己的臉微微發燙,不由自主地拿手掩著雙頰。
「冷麼?」邢諾的眼神有著一絲溫柔,即使他認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泉兒還是能感覺到。
一時之間相對無語,靜靜地對視。
「你……」泉兒抬頭看這邢諾。
「你……」邢諾也看著泉兒。
兩人默契的轉頭不看對方,沒有接著說剛才沒有來得及說的話。
「呦……這一大清早的就私會可真是夠新鮮的啊!就那麼迫不及待?」听著這個調侃的聲音里面濃濃的寵溺泉兒不用看都知道來人是誰。
「小姨……」泉兒小女兒姿態,這是小姨呢……似乎越來越不會孤單了!
呂九兒滿眼愛意地看著空上這兩個別扭的小青年,「寧兒……何不帶佳人到屋內敘話?想要冷落佳人不成?」
寧兒?寧兒是誰?泉兒小心的瞄了一下四周,七七都不在,這個寧兒絕對不會說的是自己。不是自己,那是?難道……
呂九兒慈目地看著邢諾。
這個邢諾到底是誰?就連會見呂九兒也是蒙著臉的。只是,這個寧兒怕才是他的真名吧……刑諾就是寧兒!
「好啦,都是一家人何必生分?」呂九兒挽住泉兒的手,另一只手則抓著邢諾的。
呂九兒的舉動著實大膽,不僅如此,呂九兒還更大膽地把泉兒的手交到邢諾寬大的手掌內。泉兒小臉一紅,想要抽手,可是邢諾卻毫不識趣也不害臊地緊緊握住,十指交握的感覺,讓泉兒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為什麼會這樣?
邢諾隔著呂九兒牢牢地握住泉兒的手,本以為是也如性情般冰冷的身體卻用掌心的溫熱證明著一個男子如火的熱情。
「咳咳……」呂九兒不識趣地咳嗽幾聲。泉兒這才記起初衷來,猛地把小手抽了出來。
邢諾因為佳人的柔夷抽離,嘴微微抿了抿。但是沒有再強拉著,別扭的站在一旁。
「進去用飯吧……」呂九兒打破尷尬,搖了搖頭徑直先行。
泉兒端坐在飯桌前,覺得自己就是個相親的姑娘,呂九兒是那媒婆,而自己要處的對象是,是邢諾。泉兒感覺自己的臉又燒了起來……
「都吃些吧。」呂九兒打破這兩個人的沉默,一直知道這個外甥有一個心儀的女子,為了這個女子還多次涉險,甚至出動了精衛。當呂九兒看到泉兒和秦寧的別扭模樣時,一切都再清楚不過了……真的是沒有想到。緣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