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次攬下了這麼一個差事,真是膽子不小啊」邢掣吊兒郎當地坐在甲板的躺椅上,搖著扇子,道。
「你跟著來,膽子也不小啊」泉兒橫了他一眼。
「承讓承讓」邢掣完全把這句話當做贊美。
這個人的臉皮還是一如既往地厚。人至賤則無敵泉兒才不和這樣的人一般見識
「對了你的酒坊,運做的很好。賬冊我已經整理好了,什麼時候你要看我就拿給你」素玉出聲道。笑容溫柔,眼神中還是和從前一樣略帶憂愁……
「真的?」泉兒開心的笑著道。
「假的能有10萬兩一個月的進賬真不明白,那些東西不苦不辣的怎麼就那麼多人愛買」邢掣嘀嘀咕咕。不肯承認的是他自己也喜歡上了那些味道獨特的果酒。
「你分明就是嫉妒」泉兒听到10萬兩的時候很開心果然沒有看錯這個市場啊「我不過只是做了兩個地方,就那麼好了我一定要貨通全國那樣一來效益就更加客觀了」
「真不明白你們賺那麼多銀子做什麼」邢掣冷冷道。「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們被閣主大人奴役來來回回地幫你擴大市場。現在早已經已經不只是2個市場了你的酒品已經在整個秦國都有賣了不然不覺得10萬兩那麼容易來。」邢掣很不滿意自己的勞動成果全部歸結到一個人身上。
泉兒一听樂開了花,抓著素玉的手,道︰「謝謝你」素玉是個能夠舉一反三的生意奇才,要不是他自己的酒品怎麼能那麼快帶來效益。10萬兩,這應該只是一個開始以後應該會更多泉兒笑著就樂呵呵地……
「喂不單只是他好不好」邢掣不服氣怎麼這個女人就不好好對待他一次他可是為了她來回奔波啊受了多少怒氣哼
「好吧,也謝謝你」泉兒心情好,不和這種小氣鬼計較。
「不客氣」某人顯然很受用,嘴角抬了抬。
「對了你們既然幫著我開拓市場,怎麼又回來了」市場尚未穩定,不是應該要觀察一段時間的?泉兒眼楮睜得大大的。
「還不是我們的閣主大人」邢掣再次抱怨道。
這個男人……泉兒甜蜜一笑。
「放心吧,市場已經初具規模,剩下的事情我們也派人下去準備了你貨通全國的願望馬上就可以實現了」素玉微微笑道。
「太好了謝謝你」泉兒豪氣地拍了拍素玉的肩膀。
什麼時候開始,素玉變了……不再是那一副桀驁不馴陰陽怪氣的感覺了,反倒像是一塊溫潤的玉,微微的瑕疵是眼中抹不去的清愁。誰沒有秘密,泉兒暗自想道。
「這一次,你們既然來了,我就不客氣啦」泉兒笑著說道。
「但憑夫人吩咐」邢掣貧嘴道。
素玉眼內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悲痛。
運河的風光很美麗,沿岸的柳樹在冬季的尾巴上陸陸續續抽了新芽,女敕黃的綠色,裝點著大雪退去的時光,給人破土而出沖破困難的希望。
船越往南走,草木越是綠,有些不知名的花朵甚至已經迫不及待開放了……紅紅蘭蘭,煞是美麗
船這麼走了2天,就靠了岸。泉兒一行三人換了一艘小船,繼續沿著運河往南而下。
只是越往南,溫度是上升許多,只是沿岸的景色及基本上算不上景色了,寸草不生,許多民眾聚集在那些已經殘缺的碼頭張望著,等著少的可憐的工作機會。
「這個情況已經已經很久了麼?」泉兒堯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這里的境況顯然比想象中地要差。這個運河建成了10年,動用了大量的錢財,實際工作不到5年就擱置了,秦皇想要理會,無奈力不從心,這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秦皇是一個勤政愛民的皇帝,只是現在時不由他,秦皇的病已經一年多,漸漸不能處理朝政,因為這件事,秦國的權貴們都在忙著分幫結派爭權奪勢,誰又真正理會這些平民。他們只要他們自己的利益,若不是這個運河關系到他們爭權奪勢,估計誰都不會理會這樣一件失敗的民生基礎工程。秦皇的關切是一個原因,但是他們作為政績的表現卻是最大的目的
泉兒為這些百姓悲痛,為這個世界悲痛。自己現在酒莊經營得好,可以從盈利中分出一部分錢來做善事。小額貸款也好,基金會形式的救助也好,總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強。除卻白河的需要,其他的都給這些人來尋求機會創造更好的生活吧自己能做的很少,這個世界那麼復雜,也有它發展的規律,也只能盡力而為了……
不知不覺,泉兒看著沿河兩岸的人出神……
素玉也在背後默默看著她。邢掣目光復雜……
「公子……」船家小心翼翼地叫了泉兒一聲。船家也是有眼色的,這幾位華服公子中顯然是已這個俊美無籌的白衣公子為首。
「啊?」泉兒回過神,斂住悲傷,扯扯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船家,什麼事?」
「前方要是再行船就危險了前面那一段運河都是玉氏水運掌管,我們這種普通小船若是沒有玉氏水運的人幫忙護航,根本行不通。水賊會把我們吞噬的」船家眼中滿是擔憂。
玉氏?這不應該是秦國官府直接管的運河?怎麼落到成為某些人手中的私物了看前面那一段繁華,大船來來往往,再對比這一段的蕭條,泉兒咬了咬牙,擠出聲音︰「玉氏護航有什麼條件?」
「據說要10金一趟」船家回答道。
10金這些人是收天價過路費麼?10金夠普通民眾十多年的生活費了。「小船就要10金,那麼大船呢?」泉兒問道,這個一定是不一樣的價錢的
船家低嘆一口氣,道︰「大船據說要百金這護航費太貴了,跑一趟船來回了不起也不過幾十金的收益。有些船沒有繳納護航費的,冒險行船,可是每一次都是不到半路船就被水賊一搶而空,根本就沒有能夠把貨物送到貨主手中。失了信用就罷了,反倒丟了不少兄弟的性命哎……作孽啊」
這些人,已經那麼過分了麼
泉兒惡狠狠看著前方那個繁華的碼頭和大船上懸掛飛揚的玉氏錦旗。
「船家,直接開到下一個碼頭」泉兒果斷說道。
「這……」船家有些惶恐
「不要怕我們到碼頭前就下船」泉兒解釋到,「你們不用在送了直接回去吧」
「小……公子,這恐怕不妥」素玉出言道,靠近泉兒,低聲說︰「閣主並不認識這玉氏的人傳聞他們極其囂張,根本不與外人交好特別是現在的當家上台之後,基本就把歷城當做他們自己的領地當地的官員只能唯唯諾諾的仰著鼻息生活」
泉兒也知道,白河認識的漕運的人是一個拜托過春風閣打听事情的人,這一次把邢掣帶來也是為了證明自己是春風閣的人。那個漕運也算是比較大,叫做潘氏只是這個玉氏才是這運河上最大的漕運商但是說服潘氏,尚不能把計劃順利進行,要是能夠說服玉氏進入,這一整段運河的治理都有著落了這個玉氏可謂是秦國的一大富商。若是順利,這潘氏也不用去了,春風閣的人情就讓他們欠著
泉兒看著玉氏張揚的旗幟咬牙切齒為富不仁何以為富這都是把民眾往絕路上逼地做法
「有關于玉氏的信息麼?」泉兒之前知道地消息比較少,談判嘛,當然得盡可能地知道對方的底細。
「這個玉氏也是近些年才重新崛起的以前也算是雄霸一方的大家族,但是17年前忽然衰落,也就是新任當家上任之後才恢復了以前的繁榮但是我們派出多路探子,能探到的消息很少,只知道這個玉氏當家玉成翔是前任大當家的老年得子。此人處事狠辣,喜怒無常,他當年做了這個玉氏當家,周為民眾說空氣中的血腥味久久不散玉氏可以說是在無窮無盡的血肉中重新站立起來地」素玉不緩不急說道。
「果然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家伙」玉氏的大當家麼?倒是要好好會一會
「邢掣,你想上岸,打听一下這個玉氏當家有什麼喜好厭惡,最近玉氏有什麼大事件沒有……事無巨細,能打听多少就多少。其他玉氏成員也好好打听」泉兒對著一直喊無趣的邢掣說道。
「好終于可以離開這軟綿綿的水了」邢掣也不等管家靠岸,運了輕功就飛身踏水而去,一轉眼工夫就上了岸
好俊的功夫泉兒暗自贊嘆道。
素玉目送邢掣離去,轉向泉兒說道︰「你真的打算去會一會那個玉氏當家?」
「當然談攏這一個就可以解決這件事了」泉兒笑笑道。
「一個漕運的就可以解決運河事件?」素玉再聰明也想不清楚其中的道道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