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迷霧精靈」餑餑仙在小隊頻道中高聲喊道。
龍華皺了皺眉在頻道中冷聲道︰「保持隊形薔薇,你負責攻擊迷霧精靈,小費你幫助薔薇牽制迷霧精靈,不要讓它們靠近小隊成員十碼餑餑仙注意扛怪,小心仇恨的吸引。」話音剛落,一道黑霧再次閃現,有了之前的安排,眾人開始有條不紊的刷怪。
在隊伍最後的龍華警惕的張望著,從剛才一進入迷霧精靈的領地,感知之心便感受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尾隨在小隊後面,于是她提出了墊後。每次迷霧精靈出現,這股陰冷的氣息就會加重,突然頻道中傳來芳芳急促的喊聲︰「龍華女圭女圭陷入幻境了——」
龍華頓時覺得心中一沉,冷硬的聲音說道︰「保持剛才的隊形前進,我留下來照顧他,你們先走,我們一會兒就到。」迷霧精靈智商不低,挑了等級最低,實力最弱的瞳下手小隊人員暫時分散,更加容易受到他們頻繁攻擊,但是不能拋下瞳一個人留下來。
心中思緒百轉,她走到女圭女圭不哭身邊,龍華看著他面色蒼白,眉毛緊促,面上寒意又深了幾分,隨即銳利的眼神掃過附近的樹木。一般施展幻境術,施術者是不能距離目標太遠的,那麼——
龍華手中寒鴉緊握,漆黑如墨的眼中跳動著隱隱怒火,飛快的尋找著對女圭女圭不哭施術的迷霧精靈。「啊——不要」女圭女圭不哭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緊接著身體一軟,龍華身形一閃,接住倒地的女圭女圭不哭,心中的沉重不由又加深了幾分,剛才自己陷入幻境的時候,用技能殺死了幻化成過去‘熟人’樣子的怪,要是女圭女圭不哭遇到這樣的怪,沒有攻擊技能的他必死無疑,所以——
腦中仿佛想到什麼,龍華迅速將女圭女圭不哭放在地上,身體緊跟著他躺下,緊緊握住他的手,使自己身心放松。果然不一會兒腦中模糊一閃,接著便是進入女圭女圭不哭的幻境
龍華看著周圍陌生的景物,一間簡樸的房間,有些窄,但是被主人布置得很溫馨,淡黃色的牆面上掛著一張全家福,照片模糊看不清全部人,一個中年美婦倒是很清晰的看到全容。穿著一襲素色長裙,高高束起的頭發顯得整個人神采飛揚。五官精致,大大的秋水眸有些眼熟,白皙的臉蛋上有些嬰兒肥,光看臉蛋的話絕對看不出來是個三十歲已過的女人。
內室隱隱約約傳來一陣哭泣聲,龍華掀開珠簾走向室內,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一張女圭女圭臉上滿是淚水,他正小聲的伏在床邊哭泣著。
床上一個形容枯槁的女子,看穿著,赫然就是剛才全家福上的中年美婦,但是此刻的她,雙頰凹陷,青黑色的眼袋垂在緊閉的雙眼下,干裂的嘴唇泛著青白色。瘦骨嶙峋的身體嵌在柔軟的床上,毫無生機。只剩骨架的身體看起來有些恐怖,對醫理有些涉略的龍華判斷不出這個女人到底的了什麼病。
龍華再次查看了四周沒有發現女圭女圭不哭的身影,暗道︰要是已經回轉生點,這個幻境也不會存在了,那麼可能就只有一個——他正躲在某個角落室內除了床上形容枯槁的女人,便是那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注意力集中的龍華沒有發現周圍的環境正在改變。
突然,空間一陣晃動,簡樸的房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幢豪華的別墅,大廳中一盞水晶吊燈散發著燦爛的光暈。龍華收斂情緒,步子不緊不緩的朝里走。在途經一個雕花大門房間時,一陣打罵聲傳來。
「該死的小賤種憑什麼以為自己是少爺啊——還想去告狀,我讓你告狀我讓你告狀」緊接著便是一陣「啪啪」的巴掌聲,隱約夾雜著幾聲小孩子嘶啞的哭聲。
龍華推門進去,入眼的便是一個衣著高貴的婦人正在扇耳光,底下小男孩臉上青腫一片,在外面的雪白肌膚上,舊傷痕和新傷痕斑駁的交錯分布,看來是時常受到虐待。龍華看著眼中閃著不屈神色的小男孩,眼神一暗,是他——剛才的那個孩子。
龍華不動聲色的靠近,犀利的眼神在四周查看,既然他在這兒,那麼他應該也在這兒不放過每一個角落的龍華終于將視線落在一個落地窗的窗簾後,那里有一個蜷縮的身影。龍華提起的腳步突然頓住,明暗交錯的黑眸中幽深一片,隨即冷冷的看了一眼依舊在打罵的女人,身體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沒有邁動步子。
一場漫長的打罵後,衣著高貴的婦人氣喘吁吁的離開房間,剩下遍體鱗傷的小男孩獨自哭泣。
又是一陣波動,場景再次轉換。一個寬敞的庭院中,女圭女圭臉小男孩獨自一人坐在地上,安靜的挖著泥土,身邊是一包種子。
「大少爺——您不要跑慢點——」一陣呼喊聲和小孩子的嬉鬧聲由遠及近,四個八九歲小孩子蹦蹦跳跳的跑過來,為首的是一個身材圓滾滾的小胖子身後是兩個驕傲跋扈的小男孩,最後一個是漂亮的小女孩。
幾個孩子看到地上安靜挖土的小男孩,互相交頭接耳了一陣子,突然小胖子發出一陣壞笑,之後便帶著其他幾個孩子走過去,高檔的小皮鞋故意在紙包的種子上踩過,發出一陣嘲笑聲。另外幾個孩子開始將周圍挖松的泥土扔向坐在地上的小男孩,不一會兒小男孩臉上,衣服上都是泥土。
小胖子,將小男孩手中的小鐵鍬狠狠一踢,鋒利的邊緣擦過稚女敕的膝蓋,鮮血頓時流淌,小女孩美麗的大眼中卻浮現著一抹快感,口中喃喃罵道︰「小野種小賤種爸爸很快就會扔掉你了——」惡毒的咒罵聲很難令人相信是從這個八九歲的孩子口中發出。
從頭至尾安靜如斯的小男孩只是默默的收拾了一下,一瘸一拐的向屋子走去。龍華晦暗不明的眼神掠過長廊處一閃而逝的身影,寒冷的眼神掃過庭院中的幾個小孩。心中嘆道︰「你還是不願意面對,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
這次的場景是在大門口,一輛黑色私家車停靠在一邊,一個藍色西裝的中年男子彎了彎腰對車內的人說道︰「老爺,小少爺已經準備好行李了,現在正在和夫人道別。」話音剛落,一個安靜的小男孩走了出來,身後是提著行李箱的保姆。藍色西裝的中年男子看到安靜的小男孩,眼中心疼一閃而逝,猶豫了一下,終于走上前說道︰「小少爺,你以後和簡阿姨他們一起生活不要淘氣,要听話。老李有空會去看你的。」平淡的聲音沒有絲毫情感,但是最後一句話卻是輕輕說出來帶著不舍和擔憂。然後,老李看了車內的人一眼,將小男孩送進車內。
不一會兒,黑色私家轎車揚長而去。
龍華看著小男孩被送走,快速走到大門的一根柱子後面,平靜的目光直直射入女圭女圭臉男子的秋水眸,毫無起伏的聲音說道︰「你想一輩子陷在這樣的幻境中走不出去?」高挑的眉毛,沒有聲線起伏的聲音,令女圭女圭不哭打了一個寒戰。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哀與絕望說道︰「還有什麼辦法,都已經這樣了。媽媽說自己是爸爸最愛的女人,卻得不到相守到老的權利。現在我是一個私生子,得不到和其他孩子一樣的權利。我沒有不甘媽媽死之前,要求看那個男人最後一眼,但是口口聲聲說著‘最愛你’的那個男人連葬禮都沒有來參加,病中的時候每個月得到的僅僅是冷冰冰的金錢。在媽媽生病前,我們母子兩個過著囚犯一樣的而生活,不能隨時外出,更不能聯系親戚好友,就連唯一一次見到媽**親人也是在被送走後不久。這樣的我還有什麼權利去抗爭?」悲痛聲音令龍華心下一沉。
清冷的聲音說道︰「不管有沒有權利,不去爭取的人都沒有資格談權利。你打算就這麼一直放任自己的心不去想,不去听,不去看,永遠用自己的偽裝粉飾一切殘酷的現實。況且,你也不是完全無動于衷不是嗎?你選擇廚師這個高收入的生活職業,難道沒有報復的心理,你不停的練習技能升級,難道不是為了你心中那抹不甘心。既然不甘心,既然想要爭取就不要猶豫,面對過去的一切,將傷了自己的人狠狠踩在腳底下。有什麼不滿就宣泄出來,你不是一具只會偽裝和忍受的木偶,你是一個有權利報復的人。」
寥寥數語將女圭女圭不哭內心深深隱藏的幽暗赤luo果的暴露在陽光下。龍華見女圭女圭不哭面色一陣明一陣暗。深邃的鳳目眼中期望一閃而逝,緊緊抿著的薄唇張了張卻沒有發出聲音。現在該刺激的已經刺激了,該剖析的已經剖析了,該宣泄的已經宣泄了,要是他還是沒有勇氣面對過去,那麼他也就沒有資格得到認可,至于那份合約,自己也會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