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過腰,險險得避過去一劍,心知對方和自己的記得斗氣差不到哪里去,甚至硬拼斗氣,自家的東西好歹貼著皇室出品,怎麼說也要比這些自己練的要好太多,現在唯一缺的,就只有戰斗經驗。自己明顯是比不過這個久經沙場的將士的,不過……戰場上的人也會有弱點,只要抓到弱點,就能戰無不勝,師傅的話,到現在她才明白了些許。
籠子的空間並不大,現在她背貼著冰冷的鐵籠,毫無退路的觸感已經是讓他有了必死的感覺。前面的亡靈士兵也並不怎麼比她好,但亡靈沒有痛覺,甚至假以時間,便又會恢復到原來的狀態,到那個時候,那就是毫無懸念的對決了。
咬咬牙,曲起手肘,用力的在鐵籠上借力,提著劍向那個亡靈士兵刺去,明亮的劍刃一檔,將她的劍尖播至一旁,隨即就貼面劃過。娜芙麗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睫毛掃過了劍刃,心頭一驚,立刻的抬腳上踢,將逼至眼前的對手踢開。
這般嫻熟的動作,明顯是技巧上的進步,倒是讓里爾好一通點頭。「真不愧是我看上的孩子們,到底是年輕人,還真是讓人感嘆的學習能力啊!」
「你才十四!」普羅斯在心里默默吐槽,而听得見的里爾也對他這種態度是放任自流,一笑置之。
遠遠望去,那個烏黑的籠子里,早就是滿滿的血腥,娜芙麗身上的傷已經十分嚴重,滴答滴答的,一聲聲敲的急促。火一樣的眼楮里倔強的燃燒著,真是讓人感嘆的生命力,人類真是一種求生欲旺盛的生物,或許……那是潛意識里的東西……
「普羅斯,王子殿下把卷軸放在哪里了?」
隨手一招,櫃中的紅酒便是自行的打開,倒上一杯,飄飄悠悠的落在了那只縴長的手里。瑩白的手指,剔透嫣紅的酒釀,當真是一幅美景,可惜卻是讓普羅斯抱怨非常。
「里爾,該死的,我討厭紅酒!」
搖晃著酒杯,暗紅的眼中騰起濃濃的黑霧,臉上的笑容也逾見的趨于神秘和奸詐,紅唇微啟,優雅的聲音緩緩道出︰「哦我親愛的普羅斯將軍,請不要轉移話題,告訴我卷軸在哪里?」
「你要阻止亡靈入侵?」
「嗯哼~你看我有這麼偉大的志向嗎?」。抿上一口,閉眼回味了很久。「好吧,我對紅酒依舊是審美無能!」
「……」普羅斯真的很想把這個比他更為惡劣,比亡靈更為恐怖的家伙給消滅的一干二淨。該死的,自己在這個人面前,那就是毫無秘密可言。尤其是對于他討厭的,里爾總是十分善良的去嘗試一個便。
「普羅斯,不要在心里暗罵,我听得見。你要知道,跟著爺,保證你有好吃的好喝的,還有好妞給你泡,從此榮華富貴,權勢滔天,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你的!」
這些話可是里爾早就想試試了,上一世不允許他這麼吊架,這已是總算是逮著個機會,讓他小小的惡俗一把,想必也是無傷大雅的。
被這一派極為那個什麼什麼的論調驚嚇到的普羅斯,半天終于緩過勁來,搖搖頭道︰「里爾,你如果不是創世神的杰作,那就一定是創世神連看都不忍心再看一眼的殘次品!」
「哦?跟著我最近學了很多詞啊!」連殘次品都知道了,看來以後溝通就又方便許多了,笑眯著眼,將手中酒杯緩緩的傾斜,紅色的酒液細細的流下,從高高的城主樓落下,在地上濺出了一個漂亮的圖形。「普羅斯,再教你一個詞如何?」
「什麼?」
「叫……識時務者為俊杰!」
「識時務者為俊杰?是何意思?」
隨手將水晶的杯子丟出,沒多久就听到碎裂的聲音,清脆的讓普羅斯深深的打了個哆嗦。
「所謂識時務者,便是那些能認清時代潮流的人。普羅斯將軍,你說說看,現在對于你來講,時代的潮流是什麼?而你,又是該怎樣做,才能成為一代俊杰?」
突然被問了這麼個深奧的問題,普羅斯有些怔愣,思索了些許,便是笑笑道︰「若我說所謂潮流,不過是隨心隨性的追隨而已,你又將作何答復?」
「沒什麼……就像那個丫頭!」手一指,透過里爾的眼楮,普羅斯能看到,那個已經渾身是血的女孩子一躍而起,以極快的速度,刺向那唯一致命的一點。火紅的眼楮,火紅的頭發,火紅的衣衫,仿佛世界都是一片火紅。「我們都是在追求生,如此而已!」
「是嗎?」。聳聳肩,普羅斯突然便笑了,愉悅的笑聲,讓里爾漆黑的眼楮更深了一層。「走吧,里爾小殿下,卷軸被供奉在了地下的王宮中,精靈下了兩道封印,一明一暗,明的已經破了,暗的必須是精靈族親自動手,才能解開!」
淺淺一笑,把身體的主權交給普羅斯,瞥一眼拄著劍強撐著身子,一步步走出鐵籠的娜芙麗,里爾的眼中依舊是深不見底。
「哈哈哈哈,普羅斯實在是太聰明了,居然有這麼好玩的游戲!好好好,再來,快點!」王子殿下拍著手,笑得當真像個無憂的孩童,尋到的新玩具,好玩的讓他興致高昂。
卡修默默的伸出手,撐住了娜芙麗倒下的身體,望望米列,抬手就是一個水系的治療。
「這就是……籠斗!」薩博對于剛剛娜芙麗的戰斗,對籠斗的說法,總算是有了實質性的了解,比戰場更為血腥的戰斗,卻是讓他體內的血脈止不住的沸騰起來。身為戰神的後代,對血的渴望是埋在骨子里的,所以,瑪麗菲爾家族總是有戰場上的瘋子一說,無論男女,只要上戰場,就像瘋子一樣的渴望著血液。
拉住即將跨入籠中的米列,碧色的眸子和米列對上,里面的狂熱將這個見多識廣的盜賊震得呆愣了。傻傻的看著薩博鑽進籠中,鐵門的落鎖聲將他喚醒時,讓這個硬氣的人險些坐在了地上。
「瘋子……瑪麗菲爾家族都是瘋子……」
低聲的念著,剛剛那一眼,可是將他的靈魂都給灼傷了,傳說中的戰神家族,瑪麗•菲爾當初一人可敵十萬大軍的那種瘋子血脈,果然是遺傳至今。
一直用神識觀察著的里爾看到薩博那副模樣,也是低聲的笑了笑,突然腰間一緊,就感覺我們的國王陛下貼了上來,嘴唇又貼在了他的耳朵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吹著氣,厚顏無恥的挑逗著他。
「里爾,讓這個家伙回去睡覺,我們還有件事沒有解決!」
完全被當成電燈泡歧視的普羅斯撇撇嘴,如果不是怕里爾給予他精神以及靈魂上的變相折磨,他早就想給這個欠扁的男人已給慘痛的,名副其實的,血的教訓!當然,用上不久前里爾的語氣就是「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