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里爾成不了夏非那樣狠心絕情的人,而夏非也不屑于成為里爾這樣默不作聲的蠢材,想來也可笑,居然第一次見這個孩子,就是被一群少年活生生的打死,倒也當真是……諷刺啊!勾起唇角,被過長的袖子遮起的細弱手指不找痕跡的掐了一個決,便是擋住了他後面要說的話。張著雙臂,躺在寢宮浴池中的國王當即便冷了眼神,連池中的溫水,也結了一層薄冰。
雪菲公主看著里爾紅的有些過分的薄唇,一張一合間,吐出那種帶著淡淡絕望的聲音,一下下像銼刀一樣狠狠地磨著他的心髒。沉浸在悲痛中的雪菲公主,根本就沒有看到她心疼的想要抱住的孩子,此刻眼中是怎樣的戲謔與嘲諷。
國家有難,身為公主本不需要回去,但雪菲是個聰明的女人,對于西諾國王的心思也是能猜出一些,便也有所說詞帶著里爾回比亞帝國。這個孩子,她認為欠下太多的東西,從她的妹妹開始,這筆債就一日日的加重,如今已經中的無法還清。
當初本說要嫁的是長公主,但當時她卻是瘋狂的迷戀著騎士軍團的團長,為了她所謂的愛情,她的妹妹代替她成為了這個無情無意的人的王妃。溫和善良的性格,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黑暗的**中,要麼被同化,要麼就死無葬身之地,她明明知道的,卻是沒有阻攔。
「里爾,你媽媽她……恨我嗎?」。
「不恨吧,在談到她的姐姐時,媽媽總是笑得很溫柔!」
看到雪菲公主臉上濃濃的愧疚,里爾微笑。這個女人,再後來對那個騎士團的團長沒了興趣,這才想到那個代替她的倒霉妹妹。但那個時候,掐指算算,已經是國王以毒害王子的罪名,把她給處死了,但宮人不忍,便偷偷的把已然有了三個月身孕的王妃給放了。
打發玩那個嗦的女人,看看已經泛白的天際,沒有絲毫的困倦。隨手找出那個水晶球,指尖輕點,里面立刻出現了亡靈大軍,行進的壯觀場景。領頭的就是那個肥的跟球一樣的饕餮,看著那個明明人模人樣的王子,眼楮里不正常的跳動著綠油油的火焰,整體效果很是喜感。
「離亞爾迪斯城還有多遠?」懶懶的從亡靈戰馬上直起身子,眼楮一掃,就讓旁邊的侍者身子僵了一僵,反映了一下才答道︰「回王子殿下,今日晚上便可到達!」
「哦?那里什麼情況了?」
「殿下,據那些探子來報,說比亞帝國那個老不死的丞相居然想讓國王找來那些個有才能的人,來驅趕我們。」
「是麼?倒真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那個廢物國王怎麼說?」
「國王把那個老東西關了起來,似乎發了很大的火!」拱著手,侍者不忘去拍這個王子殿下的馬屁。「就殿下您的能力,怎麼都是無可匹敵的,那個廢物人類不依靠您,還能依靠誰啊?居然敢公然反抗,還用什麼令牌讓自己的兒子來攔我們,斷子絕孫也不用這麼著急啊!」
想想那個帶著兩萬兩千士兵和五千魔法師的格魯•伊登,亡靈們都是哈哈大笑,這可是個極好的戰斗機器,到時候吧他做成傀儡,再讓他去殺掉那個老不死的,一定很精彩啊!亡靈王子惡心的笑著,殊不知再看到他笑容的第一眼,里爾就已經把這個低等生物的想法給看得通透。打個哈欠,真是無聊啊!
想想還有什麼事情可做,手指抬起,剛想去看看薩博和卡修怎麼樣了,就覺得眼角一跳,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于是便是將水晶球收了起來,手指一彈,本來睡得就很熟的路米亞便是睡得更死了。
「出來吧,知道你在!」真是個陰魂不散的家伙,里爾嘀咕著,空氣中熟悉的黑色波紋擴散開,那個萬惡的斗篷男就又出現了,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整天都沒事可干,經常性出現在里爾周圍,還基本都是以旁觀者的姿態,審視著他。突然看戲的變成演戲的,這種角色轉換,可不是里爾喜歡的。
許是與里爾已經混的臉熟了,這個人也隨意了許多,不等里爾說就已經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斗篷下面投射過來的目光充滿了興味的探究。「怎麼,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沒什麼,就是出了點意外而已!」這個人似乎能看到些什麼,那也就是說這個人似乎也成功的成為他所知道的混血中的一個了。撩撩眼皮,懶得跟這個人繞圈,就直接的問道︰「你是哪個種族的?」
被這麼直接的詢問明顯是出乎此人意料的,低聲的笑笑,顯然是對這麼一個不安套路出牌的人,表示萬分的無語。袍子的邊緣在地上擺動了一下,轉眼間人便飄到了離里爾比較近的一張椅子上,整個人就那麼包在斗篷里,吝嗇的露出那麼一點點白色的皮膚。
「嘻嘻,種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來這里找你合作!」
聲音依舊是讓里爾的眉尾小小的跳了一下,真是難以接受的難听,抬起手,做了一個夸張的手勢,懶散道︰「還真是有趣啊,知道我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甚至連普通人的體力都沒有的沒有魔法的魔法師,居然還敢來尋我幫忙?您果然是好眼力啊!」
「是嗎?」。上下打量了一下悠哉游哉的里爾,這個沒有一點自己很弱的表示的少年真的很沒說服力,而那黑色的薄唇也嘲諷的勾起,對這少年無所謂的嘲諷。「倒是沒覺得,你沒了什麼魔法之後,會就成了一個什麼都不如的東西,而且……你會自己把自己整成這樣,斷然有你自己的能力,何必多說什麼?」
不得不說,這個黑袍的人,似乎合理而的想法很對盤,里爾想什麼,想要做什麼,這個人總能最快的了解。而且里爾似乎也並不討厭他,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然而……撇撇嘴,里爾懶洋洋的抻了抻腰身。「西諾家的人,真是永遠的不討人喜歡!」
淡定的聲音,悠悠然得飄到門口,便被里爾下的禁制給攔了下來,兩個人相視都有些笑意。「說吧,有什麼好處,和你所謂的……嗯合作?」
「沒有好處,其實這本來就是你所希望的,難道不是嗎?」。蒼白的手指在椅子的手柄上劃過,跟他的說話生一樣刺耳。「我是個亡靈魔法師,這難道還不夠嗎?現在亡靈王子已經有兩個出現了,暴虐被你重新封印了,而饕餮似乎也囂張的讓你有些不爽吧,瑪麗菲爾家族的封印里是傲慢,至于其他的四個……我的手里倒是有一個封印,應該是嫉妒!」
「應該?」這個說法還真是有些詭異,封印也有不確定的不成?這倒是個新鮮事,里爾漆黑的眼楮里,終于是有了黑袍人希望的那種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