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命陪君子的呆在那個已經被燒成滾水的池子里足足三天了,看著還沒有從他身上爬起來的打算的艾泊桑.西諾,里爾的眼楮里就燃起了多年未見的火焰。修長的腿用力一踢,毫不客氣地把他給踹了下去,看到那張臉上還意猶未盡的樣子,就忍不住的隨手凍結了他周圍的水流。
苦笑著看著自己周圍凍得三尺,正正好停在自己關鍵位置的冰層,而那位惹火的人偏偏還在岸邊誘惑他。不緊不慢地擦著身子,然後從容的從戒指里抖出一套白衣,一件一件的穿上,把滿身的痕跡全部遮了起來。
撩撩肩膀上的發絲,扭頭眯起眼,道︰「我親愛的國王陛下,您不會是想和我廝混到亡靈帝王醒過來吧?趕緊給我出來,滾回去做你該做的事情,亡靈戰爭現在可是要正式開場了。我去看看格魯,記得回去把那些個多余的東西清理干淨,尤其是那些讓人看了就鬧心的貴族!」
「是,我的里爾大人!」冰山一樣的臉說出這樣的俏皮話,讓里爾的表情糾結了一下,隨後就連理都懶得理他的消失在空氣中。呆在水里的國王抬起手,淡淡的看著掌心里的紋路,眸子里幽光閃爍,從開始他就有感覺了,那種對于里爾的渴望,根本是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有的。
對于這樣的想法,他已不是一次兩次,每每和里爾有親密的接觸,就有種等候了很久的感覺,所以才會放任自己,沉浸在那種索求中。修長的鳳目眯了起來,對于里爾他是絕對放不了手的,但是,有些東西,看來是必須自己去找了。
隨著意念,國王十分自然的出現在了王庭的那個華貴的浴池中,對已經習慣了的僕人們淡淡的下令。「來人,傳宰相!」
至于里爾這邊,趕進去就看到少兒禁止的場景,還真是讓他感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身為一個統帥,外面已經是燃眉之急,而這位還在這里享受。唉~難道他上次第一眼見到的那個嚴肅的統帥是假的嗎?也靠在桌邊,挑著眉吹了聲口哨。「哎呦,身材不錯哦~」
頓時就讓伊非魯斯那張美麗的臉扭曲了起來,鐵青的色澤,看起來分外有趣啊。「該死的里爾!進來不會敲門嗎?給我滾出去!」大聲吼著,順手拉過一條被子,將身下的人遮了起來,通紅的眸子和駭人的豎瞳放在魔界,便是震懾一方的戰將風範,可惜里爾不吃這一套,還是泰然自若的往凳子上一坐,自己倒茶喝了起來。
好在眼楮沒有放在這兩個人身上,所以伊非魯斯也就將自己的衣服大大方方的穿好,又用被子遮著,給格魯的衣服套整齊了,這才將眼楮又放在了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身上。感受到魔族的視線,里爾才轉過頭,支著下巴,笑盈盈的看著他們。
「你們似乎很閑啊?居然有時間做這樣的事情,記得我來的時候,外面的亡靈可是已經開始準備攻城了。」慢吞吞的聲音,一點緊急的感覺都沒有。就見伊非魯斯撇了撇嘴,不屑得道︰「攻城?小樣兒都攻了無數次城了,那一次都是夾著尾巴逃跑,打的老子很不過癮!」
「是嗎?魔族很厲害啊!」
「那是,我們魔族是什麼種族!」尖細的下巴高高的抬著,傲慢的不可一世,魔族的強大可是整個大陸都有絕對權威的史實記載的。
里爾淡淡的將眼神掃向格魯.伊登,突然間笑出了聲,少年清脆的笑聲讓格魯的臉上有一絲難堪閃過,但隨即又恢復了正常。就听那慵懶的聲音輕聲道︰「魔族啊,其實真的是個很善戰的種族,但是可悲的伊非魯斯,你忘記了嗎?魔族是不可以動感情的,神族也不可以,一旦動了感情,下場會是如何,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吧,就像路米亞!」
這個名字一下像是針一樣,刺在了伊非魯斯的心上高傲的神情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光彩,頹靡的垂下頭,血紅的眼中,豎瞳微顫。但還是牽強的車出一抹笑,軟聲問道︰「路米亞她近來好嗎?」。
「很好,我親愛的伊非魯斯閣下,相信我,區區會讓她回到她那不負責任的父母身邊的!真是讓人難以理解,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東西啊!」故意抬高了聲音,也不知道是在罵誰,反正那吊起的眼角,看起來極其的欠打。
眉尾抽了抽,對于路米亞的身世頗為了解的伊非魯斯雖然不信神,而且對神也從來沒有恭敬過,但像里爾這樣肆無忌憚謾罵的,還真是第一次見。干笑了兩聲,不做任何的評論。
「對了,夏非此次來是為了什麼?」格魯微皺著眉,嚴肅的問道。
帳內的空氣也因為轉入正題,而顯得有些凝重,少年聳肩。「沒什麼,就是想說饕餮現在恐怕已經得到了發動總攻的命令了,亡靈帝王的頭顱已經回歸,現在四散在各地的身體也會漸漸的受到頭顱的召喚,回歸本體,所以亡靈們現在已經徹底瘋狂了,你們這里明顯是最危險的,而且你們也知道,比亞帝國的現狀,所以多加小心吧!」
「亡靈帝王的頭顱,該死的光明教廷也不知道是怎麼看守的,居然就這麼被盜竊了!」恨恨的咬牙,伊非魯斯的臉上完全就是厭惡。「對了,既然情況這麼復雜,就把夏衣分過來吧,他比我還強,有他在一定會好上許多!」
說完,就覺得里爾的笑容有些怪異,于是模模自己的臉,小心的問道︰「我說錯什麼了?」
搖搖頭,火紅的頭發讓伊非魯斯怎麼看怎麼不爽,但又意識到里爾的故意隱瞞,便是什麼都沒說。少年眯著讓人炫目的桃花眼,用頗帶懷念的語調陳述著︰「夏衣啊——那是個乖孩子,就是有點認死理,讓人有些頭疼,但還是區區遇上的最滿意的孩子。」
听得這般說法,對于里爾的冷酷無情又有深層了解的伊非魯斯呆在了那里,語言艱澀的卡在喉間,吐之不出,咽之不快。「你……你……你把他給……」後面的話再也沒能說出來,踉蹌的後退了兩步,對于那個精靈,他是很有好感的。睿智安靜,總是能很透徹的看待一切,一心一意的為里爾著想。可現在,這個人居然以這樣無所謂的態度,懷念!任誰都會有一股怒氣,急于噴發。
就見那修長的身影沖了上來,揪住里爾的衣領將少年提了起來,怒火沖天的眼楮死死的鎖住里爾還能笑得從容的臉。「你還是不是人!你還是不是人!縱使養個寵物,死了也會傷心啊!你居然就這樣子對待夏衣?他對你那麼忠誠,什麼事情都以你為中心,可是,換來的就是你這樣的表情嗎?」。
哦呀哦呀,好久都沒有在受過這樣的待遇了,自從里卡了普羅斯的刑場,就沒人再這樣提著他,讓他對于身高的優勢,一遍又一遍的怨念。听著耳邊炸雷一樣的怒吼,里爾只是抬起手,用小指挖了挖耳朵,懶聲道︰「喂,別那麼大的聲音和火氣,真是年輕人啊,還是魔族,居然還一副有情有義的樣子,裝純給誰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