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準備?怎麼準備?開玩笑!琴技豈是一朝一夕就能習成,或是能提高的?任紫威什麼也不需要,他要做的,能做的,就是等待!
第一場文試的結果,他雖然早就知道,更相信自己一定會贏,但這的勝出還是讓紫威喜出望外,不是別的,錢,銀子呀!
一百兩變成了一千兩,玉池曉月幾個更是信心大增,直接用一千兩,又賭第二場琴技紫威獲勝,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信心。
第二場琴技比賽對方出場的只有一人,負責情報的曉月早把對手情況搞清了,那人是個女子,宮廷琴師,莫伊兒,十七歲,已逝帝國第一樂師枯木唯一的弟子,帝國三大美女之一,是帝國所有未婚男子的夢中情人。
紫威坐在孤單的挑戰席上,仔細打量著對面的美女,沒有一絲不敬,只是純粹的欣賞。
只見那女子,白玉般的小臉清雅淡定,絕不是一句簡單的美麗就能形容,一身雪白的衣裙,更襯得人兒飄飄若仙,甚至是飄逸出塵。「恰似嫦鵝離月殿,渾如織女下瑤池。」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一句才配得上眼前這清雅的女子。
只有上輩子命運坎坷的紫威,能懂她那淡定背後的掩飾的悲傷,清雅下面的深藏的哀怨。
莫伊兒一出來,歡呼聲,鼓掌聲,口哨聲,議論聲,叫囂聲,沖天而起,大廳里當時就喧鬧得如同菜市場一般︰
「看。這就是三大美女的伊兒小姐,真漂亮啊!」
「听說她還沒有定親,嘿嘿,可以娶回家做妾,呵呵」一不知名的,狼眼熠熠放光,陷入了迷醉之中。
「去,伊兒哪能到你家做妾,那是對伊兒小姐的褻du!」旁邊一個其貌不揚的公子哥,前一句還正義凜然的令人敬佩,下一句說出話就完全變了味︰「如果伊兒小姐願意嫁給我,我就把家的那五個小切都休了,一生一世都只愛她一個人。」
「切,就你那尖嘴猴腮的樣,伊兒小姐會看上你,做你的春秋大美夢吧!伊兒小姐要嫁也會嫁我,你看我多麼的我風度翩翩啊!」一個二十來歲的華服青年一副自戀的模樣。
「呸!」看著那青年癆病鬼的形象,紫威不屑的撇嘴︰「真是長見識了,還真有這麼不要臉的。」
「靜靜,請各位肅靜!」玉池澤听著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厭惡的皺緊了眉頭︰「馬上進行琴技比賽,再有人擾亂賽場秩序,別說我不客氣!」
最後一句警告意味十足的話,成功的把現場的騷動鎮壓了下去,換了個別人說這話,可能沒這麼大的效力,不過,玉池澤的話,可沒人敢不相信,這位帝國丞相素有鐵面無私之稱,就是那些王孫貴族落到他手里,都不會徇私留情,更別說他們這些人了。
看著又重新肅靜下來的賽場,裁判玉池澤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回頭看看二人,問道︰「你們那一個先上場?」
「讓莫小姐先請吧!女士優先!」紫威躬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誰先出場他並不在乎,結果還不是一樣?對于琴技紫威同樣信心十足,他早就了解過了,這個時代太落後了,華夏的那些古琴曲這里都沒有,加上自己的操琴技術,有什麼好怕的呢?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什麼女士優先?這不過是他的一個借口罷了!因為他有一個說不出口的尷尬問題——沒有琴!連琴都沒有,怎麼彈?怎麼比賽?
莫伊兒也不謙讓,把懷中的琴置于案上,輕吸了一口氣,縴手輕揮,悠揚的樂曲隨之響起,不得不說,這莫伊兒的琴技還真是不錯,當然了,技巧跟五千年文明的華夏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一曲終了四下靜寂,人人心態平和,就如那陸先生人等一介勢利小人,都暫時的沒有了爭強好勝之心。
「好一個靜心曲」紫威輕輕拍手,「好琴技,好琴技啊!」一句話把大家從迷醉中驚醒,不由得紛紛給了他一個哀怨的白眼。
而他,沒事人似地搖頭晃腦的贊道︰「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流泉冰下難。莫小姐真是好琴技啊,學生佩服!」
「用你稱贊?你當我這個宮廷樂師的身份是假的?」莫伊兒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可是心里卻受用的很,表揚誰不願意听啊!
「莫小姐,能不能把您的琴借學生用一下呢?」紫威站在案邊微笑著看著莫伊兒微紅的俏臉,不,是他的視線一直就沒離開過,沒別的意思,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好看的事物,任誰都想多看兩眼不是,任紫威也當然不能免俗。
莫伊兒微微低頭,盡管臉上清冷的面具,依舊偽裝的很好,可是心里卻羞惱不已,還從來沒有人這麼一直瞧著自己。本來應該拒絕的,這把月輝琴,除了已逝的師傅和自己,還從沒有外人動過,更別提用它彈奏了。因為她不願意讓一個庸才褻du了這架好琴。
可是一看那張真誠無比的笑臉,不知為什麼拒絕的話卻說不出口。她什麼也不說,只是把琴留在原地,自己輕輕的走到一邊。這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要讓他用,也許只是為了看一個自不量力的少年的笑話吧,她為自己勉強找了個理由。
紫威坐下來,輕輕閉上眼,雙手放在琴上,那感覺就如同和琴、和天地都成為了一體,輕快,放松,悠然的琴聲響起。
琴聲,如潺潺清泉在溪澗之間歡唱、奔流,似清風輕輕地拂過樹梢,又像檐下燕子親密的呢喃著情話……
高手,這才是一個真正的高手,從那人琴合一的架勢,就可以看出這少年的琴技絕不遜于死去的師傅。
莫伊兒吃驚的盯著紫威靈活的雙手,這樣的琴技她從未見過,這麼飄飄若仙的琴曲她也從未听過,盡管這跟她彈得是同一首曲子,可這意境自己決不能與之相提並論。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小自己好幾歲的少年要比自己高明得多。
再看其他人早就沉浸于琴音之中,一個個正襟危坐、雙目微合,心靜如水,至少這一刻是真正的心如止水,無欲無求!
所有的榮華富貴,家族的榮辱振興……這一刻,就好像把人世間所有的凡塵俗事,都拋到九霄雲外,再也不想,再也不計較,再也不爭……
忽然一道宛若暮鼓晨鐘般的琴音從琴弦上一劃而過,驚醒了深深陶醉其中的听眾,比賽的結果不用說,誰都知道這個叫做任紫威的少年又一次挑戰成功。
「小女子技不如人,甘拜下風,希望日後任公子能指點一下伊兒的琴技。」莫伊兒真誠的頷首為禮,至于比賽的輸贏勝負,那些世間的虛名,她跟本就不在乎,更上一層樓的技藝,才是她唯一的追求。
「那個,還是不要吧,我可還是學生啊,一般都沒空。」開玩笑,紫威要月兌貧致富的計劃才剛剛開始,萬里長征也不過剛走了一步,哪有時間研究這東西,更別提指點了,有那會功夫,還不如多寫點書,還能賣錢呢!
可這話一出口他就發現壞了,台下的男人都對他怒目而視,看來,這就叫美女效應啊,紫威無奈,一句話就從一個少年天才,變成了冒犯大眾情人的罪魁禍首,這地位的變換可真叫快啊,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沒辦法,只好閃人,勝負已定,連宣布他挑戰成功的結果都不敢听,為啥?那目光都快趕上刀子了,再站下去,恐怕他的身上會千瘡百孔,如果說這目光能殺人,那麼,估計此時他都死一百多遍了!
「老大,那是我心中的女神呀,給點面子唄!」冷冰一見到他,立即以幽怨的目光迎上去。讓一個一向惜言如金的人,頭一次說了這麼多字,足可見這個美女,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高,影響力有多大!
「別這樣看著我,我冷!」一接觸冷冰眼中的幽怨,紫威不禁身上一陣陣發冷,最後只得宣布投降,他弱弱的開口道︰「別這樣了,大不了等我有時間,讓她來找我好了。」
話一出口,幾個人立即眉開眼笑的幽怨全消,冷冰更是跑過去與莫伊兒嘀嘀咕咕,還伸手指了指他,看那樣子,分明是把他給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