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朝代的皇宮無疑是世上最高建築水平的體現,就像處理國事的勤政殿莊嚴、大氣,恢宏、壯觀,盡顯皇家的威勢,而明月苑的風格與之卻大不相同。
明月苑是皇宮里最麗、最奢華的園子之一,同時它是水土帝國用來宴請外國使臣,或者逢年過節君臣同歡的地方。所以,他的整個布置是以輕松,溫馨、奢華為主色調的,
說他美麗是因為全國最名貴的花草都集中在這里,一年四季都有著開不敗的鮮花。
現在的寒冬季節,正是梅樹開的正盛的時候。有白梅,有紅梅,有單瓣的,也有多層的……白的、紅的、含苞欲放的,半遮琵琶半遮面欲語還羞的,競相開放的,與皚皚白雪相呼應,顯得分外的嬌艷。
風輕輕的吹來,一株株的梅樹就宛若一個個風姿綽約的女子,以其婀娜動人的舞姿,曼妙的揮舞著衣袖,灑下一片片帶著沁人香氣的花瓣雨。
走進宮殿,那淡淡的水仙花的香味就撲鼻而來,放眼看去,一道寬寬的通道,上面鋪著猩紅的地毯,通道的兩邊,從門口一直到主人的席位邊,都砌著兩道長長地矮牆,矮牆之上正盛開著一朵朵清雅的水仙。
宮殿的牆壁上繪著全是表示喜慶的天女散花,就連高高的殿頂也不例外。每一個天女的外貌,表情,衣著、動作,姿勢,都各不相同,畫工精湛的恍若真人一般。
宮殿的每一個梁柱下,都掛著一盞做工精美、造價昂貴的八角燈,燈光柔和、均勻的照著奢華的大殿。
光芒正盛的地方自然是尊貴的主人席。在主人席上最醒目的是座位後面花開富貴的屏風,屏風前面是一個寬大的矮座,座位的顏色是象征皇室身份的明黃,上面還用金線繡著栩栩如生的蟠龍。矮座前面是做工精致的小幾。
作為主人的皇帝陛下海雷,正忍著頭疼的折磨,端坐在矮座上。人活著就有許多不可避免的煩惱,這個道理作為皇帝陛下的海雷早就知道,只是他沒想到這短短的幾天,自從諸葛無情上任以來,這煩惱就呈直線上升的趨勢,一路飆漲,不說每日的早朝,話題都圍著這位年輕的將軍打轉,就是白天黑夜,海雷也得不到一時的消停。
先是嚴家的國舅,吏部的嚴老大人,後宮的嚴妃娘娘,一家子一個接一個的來告狀,來哭訴,接下來戶部的華大人帶著女婿,告老在家的上一任禮部尚書老洛大人和佷子,刑部孟大人和小外甥,工部林大人帶著鄰居……
總而言之,差不多所有的朝堂命官,所有的後宮娘娘,都帶著他們的親戚,跑來找他哭訴一番,哭訴的內容大同小異,無非又是諸葛無情又怎麼怎麼了,那些控訴的話,海雷熟悉得都快能倒背如流了。他現在不禁有些懷疑,自己听信老丞相玉池澤的建議,讓諸葛無情擔任這個禁衛將軍究竟對不對。
這些麻煩畢竟屬于自己國家的內部矛盾,可這回竟然……洛大人回來後,把迎接使臣團時,水木帝國的使臣所遭遇的對待,跟皇帝陛下一稟報,海雷覺得自己的頭一下子又疼痛起來,可晚上招待四國使臣的晚宴還得照常舉行,這就是身為帝王最無奈的責任和義務。
主人席之下的右邊,是以老丞相玉池澤為首的達官顯貴,因為只是宴席,所以每個官員都帶著貼身的僕從,或最看好的子孫,來這里見見世面,長長見識。
按理說,諸葛無情這個禁衛將軍也算朝廷的一品大員,只可惜,他對這種應酬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他理所當然的缺席,而躲在園子里賞梅去了,在他眼里,這些花木比那些就知道勾心斗角的人類好多了。想想,在帝國也就他一個敢這麼膽大妄為了!
來者是客,左邊自然就是四國使臣團的席位,按照領土的大小,依次是金、木、水、火,諸葛無情的老熟人,水木帝國的那個一邊臉上腫得老高的二王子,和臉色陰沉的伊賀忍也赫然在座。
「皇帝陛下,吾皇派我等前來,有禮物敬獻,請陛下笑納。」水木帝國的伊賀忍最先開口。他話音未落,他的四個隨從就抬著一個鐵籠走上殿來。
鐵籠里是一只巨大的鳥類,長得跟鷹比較接近,但他的身形比鷹更高大,站直了大約跟一個成人差不多,通體純黑,沒有一絲雜毛,頭頂一簇翎毛,火紅的尖喙,金色的雙楮,有力的雙爪。
一看見人,大鳥凶殘的瞪著眼楮,奮不顧身的撞擊著鐵籠,弄得身上的羽毛都有些凌亂,口中發出淒厲、滲人的鳴叫。
「陛下,您的官員不是說你們是一個禮儀之邦,有的是能人異士嗎?就請你朝的能人異士說出這鳥類的名稱,並馴服它吧!」
伊賀忍陰笑著開口。這只鳥類他們可是犧牲了十幾個勇士的性命才捉住的,現在這畜生他一天只喂一頓,早餓得鳥兒凶性大發,他正期待著水土帝國出丑呢!
這是什麼東西?官員們議論紛紛,他們還真認不出這是什麼鳥類?被刁難住的官員們對元凶諸葛無情更是口誅筆伐,似乎那都不能解他們心頭之恨。
這哪是什麼禮物呀?分明是考較、是為難人!海雷頭疼的往右邊掃了一眼,造成這個天**煩的諸葛無情竟然不在,「諸葛將軍沒來嗎?他皺著眉頭問。
「陛下,微臣適才好像看見諸葛將軍在梅林賞花,想必是美景如畫,一時樂而忘返吧!」玉池澤開口為諸葛無情找了個理由。「我這就讓人去找!」他叫過家人,低聲吩咐幾句。
既然可以帶一個人來,那諸葛無情當然也不是一個人來的,跟他一起來的還有退役的殺手無心,白天剛得罪了水木帝國的人,如果不是自己跟著,無心才不放心他自己前來。
不穿官服,不下跪的諸葛無情,絕對是最吸引人眼球的、最另類的存在,不管是本朝的,還是四國的使臣,都對他側目相看。與眾不同的還有他身後沒有表情的無心,最引人注目的當然是那那一頭垂腰的白發以及他身上那生人勿近的寒意。
「咦,這是少見的一只金眼雕呢!」諸葛無情一看見籠子里的鳥類,面露驚訝。這種凶狠的大鳥他只有在前世的動物園才見過,而且據講解員的介紹,這種金眼雕數量極其稀少,是珍惜的猛禽。
听了他這一句,水土帝國的文武百官心中都大是安慰︰看來這個諸葛無情並不是只會惹禍,至少別人就沒有這份見識。看來有他在,不會讓這四國使臣看笑話。皇帝陛下海雷也放心來,本來擔憂的臉上甚至還浮現出輕松的微笑。
沒想到這水土帝國還真有人認識這凶禽,眼見第一個問題沒難住人家,伊賀忍的面色更加難看︰這個該死的諸葛無情,怎麼還好像無所不能,連這個金眼雕都知道,他們水土帝國似乎沒有這鳥類啊!
「既然諸葛將軍已經回答上第一個問題,那就請貴國的能人異士來降服這只金眼雕吧!」他不懷好意的開口。
這個問題海雷倒沒擔心,有任家、寒家、岳家三大武學世家,難道到還不能降服這區區一直畜生麼?他不認識這金眼雕,更不了解它的神駿和凶悍,他還以為這只凶鳥不過個頭大一點,性子凶一點而已。任家不在,寒天去了邊關,不是還有岳家嗎?
「岳卿家,這只大鳥你讓你們家的年輕人降服了吧!」他不當一回事的把差事交給了兵部岳尚書。
六十來歲的岳飛揚表現得可沒有海雷那麼的輕松,他雖然不認識這只叫做金眼雕的大鳥,但從這巨大的身形,凶悍的外表,也能看出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岳雲,你小心點去試試!」他叮囑跟在身後的最出色的孫子。
「是,爺爺!」十六歲的岳雲雖小,卻一點也不知道害怕,也許這就是無知者無畏吧!他彬彬有禮的向皇帝深深一禮,然後月兌下外面的青色長衫,露出里面的緊身打扮,沒有一絲驚慌的意思,沉著的走了幾步,頗有大將之風的表現出一派氣定神閑的樣子。
四國使臣的反應和動作出奇的一致,就好像事先演練過無數遍,動作迅速的紛紛撤到殿角,想必他們都已經見識過這金眼雕的凶悍。
籠門一開,暴躁的金眼雕邁動有力的巨爪,兩步就跨出了鐵籠,像一個高傲的將軍一樣,昂首挺胸的看著眼前年輕的人類。
小岳雲單掌在胸前一豎,身子高高躍起,一招無相神魔,換做漫天的掌影,帶著呼嘯的風聲,向金眼雕罩了過去。
相對于他的招式,金眼雕表現得則更像一個胸有成竹的武林高手,他不閃不避,只是把雙翅輕輕一扇,一股強勁的旋風就平地升起,小岳雲只覺得一股大力傳來,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別說維持無相神魔的招式,就連在半空中的身形都被吹退了好幾步,咕咚一聲,腳步沉重的落地。
金眼雕一扇結束,得意的收斂雙翅,金色的眼中人性化十足的環顧四周,很有一股孤芳自賞的架勢。很明顯,在第一個回合的交鋒中,小岳雲明顯的吃了一個大虧。
毫不氣餒的小岳雲見頭一個方法沒有作用,馬上改變了策略,左手一揚,三只飛刀呈品字形帶著肅殺之氣,快如閃電的飛向金眼雕。這樣的暗器手法,顯然是專門下苦功練過,只可惜,他的飛刀對金眼雕同樣無效,雙方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水平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
金眼雕穩穩的立著,待那飛刀臨近身子,才不慌不忙的抬起一只利爪,輕松地把那三把飛刀抓在爪子里,然後宛如鋼筋鐵骨的爪子一用力,三把飛刀就變成一塊粘在一起的廢鐵。爪子一松,廢鐵當的一聲掉在地上。
不用說,第二次交鋒又以小岳雲的失敗而告終。
這一下,殿上的眾人表情各異︰對于東道主的水土帝國一方,除了諸葛無情與無心外,所有的文武官員及皇帝海雷都深深皺起了眉頭,沒想到一只畜生竟有這麼大的能耐,看來要想降服它還真是不太容易。
四國使臣團見到水土帝國吃了虧,不由得一個個露出詭計得逞的微笑︰看來水土帝國也沒什麼了不起,一只小小的金眼雕都對付不了,還談什麼擊殺天下第一殺手冷血?分明是信口開河,嘩眾取寵!
跟他們表現得大不相同的是諸葛無情和無心,無心還是一臉的冷酷,眼前的這一切,對于無心來說,就只有三個字︰無所謂!除了諸葛無情的安全,任何事都跟他沒有關系。
諸葛無情又驚又喜的看著金眼雕人性化的表演,心里驚喜的琢磨著︰這異界難道也有神雕俠侶?這雕莫不是就是前世看過的電視劇《神雕俠侶》里面,楊過的雕兄?
「雲兒,下來!」岳飛揚臉色沉重,打算自己出馬,也是,現在的朝堂之上,也只有他是家學淵源的武學世家出身,他不出手,還有誰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