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華大人,華家!無情一聲冷笑。這皇城之中,我得罪過的達官顯貴那麼多,還差這一個嗎?不過,今天來這的目的可不是這個,還是辦正事要緊,不然自己出來的久了,無心和老德榮又該擔心了。
想到這,他將腳一抬,冷眼看著。
「哎喲,哎喲,疼死我了!」感覺的臉上的腳一拿開,恢復了自由的華遠山,趕緊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生怕無情再改變主意。
他呲牙咧嘴的扶著一張桌子站著,嘴里哼哼唧唧的呼痛不已。這一下摔得可真夠狠的,渾身上下就沒有不疼的地方。
「怎麼樣,還要不要動手?」不屑的看著他臉上的鞋印,無情冷漠的道︰「能放倒你一次,我就能放倒你第二次,你要是不相信,可以來試一試!」
「你……」被人指著鼻子叫號。華遠山從小到大哪受過這個氣呀!至于無情所說的那個能放倒你一次,我就能放倒你第二次的話,他才不相信呢!
對于剛才的失利,他直覺的認為,那是因為自己的輕敵所致。所以,他又一次的出手了,集全身的力量于右拳,一式青龍出海,再次朝無情打去。
跟上一次不同的是,他的這一次的目標是無情那張美極也冷極的臉,你不是踩我的臉嗎?我也打你的臉,感覺到備受屈辱的他,心中再沒有什麼憐香惜玉,有的只有深入骨髓的痛恨。
無情冷冷一笑,右腳向左前邁了一步,上步的同時,左手向外擋抓,掌心向外;右手前仰上挑,用右肩頂住對手的右肩,右臂彎曲,將對手的右臂夾住。
同時,左腳在右腳後背步,兩腿彎曲。上體迅速向左後轉體,向下彎腰,兩手猛力下拉,同時兩腿蹬直,臀部上頂,兩手迅速發力摔出。
倒霉的華遠山再一次成為了一個人形麻袋。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哎喲,哎喲……」他疼得直叫,這一次摔得可比上一次狠多了,讓他半天都爬不起來。
氣氛再此沉寂下來,每一個人的視線都集中無情的身上。真是不可思議,又是這些令人看不透的招式,看似輕描淡寫的就把人摔了出去。
如果說第一次是湊巧,是華遠山的輕敵,那這一次呢,還是湊巧嗎?一次是湊巧,兩次還是湊巧麼?這樣蹩腳的理由說出去誰信啊!
那是華遠山這一次又輕敵了嗎?不,這可真是冤枉他了,要知道第二次動手之前,華遠山早已吃一塹長一智,加著千萬分的小心呢!
那要是這些都不是問題的關鍵和理由,唯一能說明問題的就是,一切的一切都源于無情自身的實力。一有了這個認識,幾個人再看向無情的目光都有點變化。
這些動作對于無情來說,其實並不難,不過是從前世的柔道散打之中。照搬照抄的一些招式。這個動作在散打中叫做過肩摔。
說白了就是以自己的身體為支點,利用慣性將對手摔出去。
他的要領其實也非常簡單︰1、轉體、俯身要迅速。2、頂臀要實,就是散打之中所說的支點,即貼緊對方。3、下拉、蹬腿動作要快速連慣。
這些東西,說起來是很容易,可是要練到這麼如行雲流水般的流暢自如,也是要經過無數次的訓練和練習,才能夠達到這個目的。
為了掌握其中的竅門,和熟悉他的動作,諸葛無情跟無心沒少過招,歷經了一次次慘痛的代價之後,才終于有了今天的成績。
這就叫做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吧!一想到如兄如友的無心,他的神色有了些溫暖,手一伸,一把將人從地上拉起來。
「怎麼樣啊,華五公子,現在你信不信?你服不服?還要不要再試試?他調侃的問。
一從地上起來,華遠山就甩月兌了他的手,逃避似地退出三步以外,戒備的看著這個貌美如女子,下手卻毫不留情的少年。
信不信?信,當然信!他都已經親身經歷過兩次了,怎麼能不信?
服不服?服,當然服!想不服都不行!雖然這少年的功夫不見得有多高明,但人家比自己高明,這是個不爭的事實,想不承認都不行!
再試一下?呸,明知道打不過這個少年。上去那就是找虐,還傻得送上門去讓人家當沙包。他可不是傻子,誰願意試誰試,他是不想再嘗試了。
無情看看把頭搖得跟撥拉鼓似地華遠山,知道這是把這位,欺軟怕硬的公子爺給打服了,忍不住心中好笑。
「你們呢,還有沒有人想活動一下手腳?我陪你們做一下飯後運動,消化、消化!」他不還好意的把眼神在另三個青年公子身上,掃了兩眼。
切!三人整齊的退後一步,什麼活動一下手腳,什麼飯後運動,什麼消化消化?我們要想干這些事,自己不會嗎?用得著你陪嗎?
再者說了,就你那陪的方式,誰受得了?要一起上嗎?三人交互了一下眼神,又整齊的搖了搖頭,有更省事、省力的方法不用,干嘛非得打打殺殺的呢?
管他是不是那個人,等到落到手里的時候,還不是想真麼著、就怎麼著。想到這,三人架起呼痛聲一直未斷地華五公子,滿面陪笑道︰
「那就不麻煩公子了。我們自己出去散散步就好,您留步,留步!」
一邊說,一邊小心戒備著向門口退去,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讓無情又好氣又好笑。
這幾個人可真是的,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嗎?殺人還不過頭點地呢,人家既然都認輸了,自己哪能還不依不饒呢?
就在他們路過那賣唱的爺孫倆身邊時,以華遠山為首的四人的目光。整齊的在那爺孫二人身上略一停留,又沒事似的退出鑫和軒。
感覺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老人佝僂的身子像是害怕的顫抖著,青筋畢現的雙手擁著孫女,慢慢的起身,看向無情的眼神有些復雜和無奈。
「老朱頭啊,你也不用再害怕了,那幾個惡人已經走了!」湯胖子嘆著氣,從懷里掏出幾塊銀子,放在老人的手里,安慰道︰
「拿著這些銀子,雇一輛馬車,帶著你家老太婆,趕緊離開皇城吧,那五公子不定什麼時候,還會回來找你們的麻煩的。」
老人哪里肯接,重新又把銀子塞回湯胖子的手中,感激的道︰「湯老板,您都已經很照顧我們祖孫倆了,我哪能再要您的銀子呢!」
「拿著吧,老朱頭!」湯胖子硬把銀子塞進他的懷里,有些難堪的道︰
「剛才的事我沒幫你,你,你別怪我,我們這些沒權沒勢的老百姓,怎麼斗得過他們這些當官的,你們,還有這位公子,都趕緊離開這吧,此地不宜久留啊!快走吧!」
走?往哪走?我是哪也不走!無情無所謂的就近坐在一張桌子邊,把他的話當做了耳旁風,根本就不往心里去。
走?我們往哪走?走得了嗎?老人飽經風霜的臉上,浮現出一片苦澀的笑容,「蔓兒,快過來謝謝這位公子!」他招呼著躲在身後的孫女。
「多謝公子相救之恩!」小姑娘羞怯的應了一聲,跪在無情面前,就要磕頭。
「哎。哎,你別這樣啊!」向來吃軟不吃硬的無情,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了,而且,他也沒干什麼事啊,哪用得著這樣?他連忙把小姑娘從地上拉起來。
「公子,小老兒身無長物,以茶代酒以謝公子的大恩大德!」老人從華遠山他們那席上,拎過來一個茶壺,倒了一杯茶,遞到無情的面前。
也許是老人的歲數真的大了,再加上剛才受了點驚嚇,他那端著茶杯的雙手,不住的顫抖著,就連茶水都灑出兩滴。
把無情看得心里這個難受,急忙接過老人手上的茶水,想也不想的一飲而盡,「老丈,你們快走吧!」他勸道。
「好,好,我們這就走,公子,保重啊!」老人用極其復雜地眼神看了他一眼,拱了拱手,牽著孫女腳步蹣跚的出門去了。
「湯老板……」無情喚道,剛要起身,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險些摔倒,急忙扶住桌子,慢慢地坐下來。
渾身的力氣消散得無影無蹤,別說站起來,就連支撐眼皮的力氣都沒有,眼前的一切都慢慢的模糊起來,看什麼都看不清,都看不見。
不好,這茶有問題!他後知後覺的這時才醒悟過來,怪不得那老人端茶的手,顫抖的那麼的厲害,怪不得他臨去的表情和眼神,是那麼的復雜和古怪。
可是現在知道了又有什麼用,一切都已經晚了,現在的他不只是全身無力,就連意識都似乎要沉睡。
這可怎麼好?知識後的他沒有一點的反抗能力,別說一個習武的殺手,就是一個剛能舉起刀劍的小孩,也能輕易的把自己送上西天。
難道今天自己就要葬身此處麼?他有些心灰意冷的想,就在這性命攸關的時刻,丹田內的生死決忽然轉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