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痛啊!扛著自己的那個肩膀。真不是什麼做的,硬梆梆的正好硌在他的胃上,那滋味好痛苦,好難受,袋子里的無情又生氣、又痛苦,偏偏又口不能言,身不能動,讓他郁悶的直想哭。
現在他巴不得自己真的暈過去,那樣就不會有這麼清晰的難受感覺了。想想他,雖然是兩世為人,可也沒受到過這種待遇啊,這種滋味,還真不是人受的。
快把我放下來!你***雞蛋、鴨蛋、混蛋、王八蛋……滿月復怨言,卻無計可施的無情,只能在心里把所有能想起來的罵人話,通通罵了一個遍,似乎這樣做,能緩解他的不適感。
幸好,這樣的不適沒多久,也就只有短短的幾秒鐘,他只感覺身下那人轉了幾個彎。就似乎進了一個有很多人的院子,因為他隱隱約約的听見,男人和女人的笑聲。
是哪?到了什麼地方?是誰要抓他,現在這些問題,他都已經無暇顧及了,管他是誰要對自己不利,管他到哪兒都好,他只盼望著趕緊到地方,趕緊把自己放下來。
殺人不過頭點地,才疼一下而已,可他,都已經難受半天了。置身于不適之中的他,簡直都感覺度日如年,每一分鐘,每一秒都好似一天、一年那樣的漫長難耐。
「什麼時候到啊,天啊,再不到地方,我就要難受死了!」他怨婦一樣的在心里叫著,他可不想做史上第一個,被肩膀硌死的,這樣的死法,未免也太搞笑了。
「得手了!」這時候,一個陌生又尖細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那是,本公子出馬,焉有不馬到功成之理!」答話的是五公子華遠山,洋洋得意的回答。
「吳公子出手就是非同凡響!」那人沒多少誠意的奉承著︰「走吧,主子在後院等著呢!」
「好。走吧,快點!」吳公子笑嘻嘻的催促︰「艷娘還等我呢,*宵一刻值千金啊!」
隨著幾個人不還好意的yin笑,好像拐進了一個小院,「到了,主子就在里面!」那尖細的聲音再次開口,然後是房門打開的聲音。
「哎喲,好疼!」來不及多想,布口袋「咕咚」一聲,被扔在地上,最不幸的是口袋里無情額頭先著了地,火燒火燎的疼,想必是腫了一個包。
**你母親的,居然敢摔我,你這個烏龜王八蛋,你等著老子出去,不把你活剮了,哎喲,哎喲!人形木乃伊一樣的無情,惡毒的詛咒著︰
你個混蛋加三極的,我詛咒你吃飯噎死。喝水嗆死,睡覺做惡夢嚇死,走路跌死,站著被高空墜物砸死……
「得手了?」一個熟悉又激動的聲音問道。
是他!六皇子!一听這熟悉的聲音,無情馬上停止了蒼白無力的詛咒,運用《生死訣》的功夫,觀察起屋子里的情況。
古代房間內的擺設,都極其簡單,一般只有一些值錢的古董,和生活必需的家具,比如說,桌椅,屏風都是不可或缺的。
他現在所處的這間房間也不例外,是一個被隔成前後兩部分的鴛鴦廳,最醒目的就是一張繪著美人春睡圖的雕花紗屏,給屋子添了些淡淡的春意。
屏風前面是一張紫檀木的大紫檀雕螭案的桌案,桌上置古硯、筆筒、鎮紙之類。四把根雕靠背椅一字排開。在椅間是三足香幾,皆為天生的屈曲怪樹或樹根枯藤制成,造型別致,摩弄滑澤。
再看看椅子上坐著的幾個人,竟然都認識,可算得是老相識了︰心思縝密的大皇子,滿面驚喜的六皇子,善于審時度勢的四皇子,還有一個,就是冷冰同父異母的兄長,冷霜。
「見過三位殿下!」五公子華遠山收起了臉上的得意,熟稔的只是鞠躬為禮,回道︰「人在這。請您過目!」
「快,打開,打開!」六皇子和冷霜神情激動,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
大皇子表現得極其冷靜,倒不是他不關心,不激動,那個人可是自己的心月復大患啊,除掉他,那自己奪得皇位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只是不知道這袋子里面裝的,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如果真的抓住了,再高興也不遲啊。
四皇子,雖然心里也有恨,也有怨,卻聰明的選擇沉默不語,一切以大皇子馬首是瞻,一是,他不願意搶了大皇子的風頭,引得大皇子兄弟倆的記恨。
二是,論起仇恨來,這大皇子和六皇子,跟那一位的仇恨,可比自己大多了。他們怎麼會放過那人呢?凡事不用自己出手,不是更好嗎?
听到六皇子吩咐打開袋子,又是那個默默無語的青年,解開袋口,粗魯的把無情倒在地上。
這一下可真是雪上加霜啊,原本已經摔得酸疼的身子,再一次摔落,尤其是那已經紅腫的額頭,又一次光榮負傷,「你個****的!」無情氣得把他的祖宗十三代都問候個遍。
「是他!」雖然布袋里的人,一動不動的俯臥著。看不見面容,但一看到那身雪白的衣衫,冷霜下意識的就認定了,這一個就是自己的仇人。
大皇子微微皺眉,不太相信眼前的事實,那個人是何等的精明,何等的變態,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捉住。「華五!」他不客氣地道︰「你說一說,這人是怎麼捉住的?」
對于華五這個不太客氣的稱呼,五公子華遠山很不高興,如果換了旁人,他早就叫人不由分說地就是一頓胖揍了。
可面前的這個人他可不敢,別說他背後任家的勢力,就是他自己本身,也是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大皇子,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得罪了他,今後還有好日子過嗎?
所以就算他心里再不滿,也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反而,滿臉堆笑的上前邀功︰
「大殿下,事情是這樣的,听說冷家的二少爺正在尋門面,要開飯莊,我就讓人假扮路人,到處去散發鑫和軒要出售的信息,撒下魚餌,單等那小子上鉤。」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連冷冰都不知道鑫和軒要出售的消息,原來是假的啊!自己還以為是好運來了呢,真是可笑!
看來,這些人要對付的果然是自己!那麼,接下來的劇情,就可想而知了,該是那賣唱的祖孫倆上場了吧!想必是那個老人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吧!
听到這無情全明白了。自己的懷疑和擔憂並沒有錯。真的是一步錯,步步錯,誰讓自己一時興奮,一時大意,失去了應有的謹慎和小心呢!
「六皇子不是說,那人警惕性極強嗎?所以我們不親自動手,而是下了第二步棋,抓了賣唱的那個老朱頭的老太婆,讓他把下了迷魂散的茶水端給他喝。」
華遠山有些得意的解釋道,為自己能想到這樣的妙計而沾沾自喜。
六皇子可是已經許諾過了,只要他能抓到那個人,就把怡香樓的頭牌艷娘賞他一個月。一想到艷娘那天籟一般的嗓音,柔弱無骨的身子,他就一陣陣的興奮。
「這個計劃天衣無縫的,大哥總是這麼小心,一定是他沒錯的,不信你看看……」六皇子不以為然的說道,為了證實自己說的,彎下腰,把地上那個一動不動的人兒,翻了一個身。
「啊,不是他,是她!」他驚叫一聲,指著剛被翻過身來的人兒,驚喜之色不予言表。
「什麼不是他,又是他的?」大皇子、四皇子和冷霜听得一頭霧水,滿月復疑惑的湊上前。
只見地上躺的那個人,雖然也穿著一身白衣,可那張臉,卻並不是他們要找的那個人的。那剛才六皇子得頭一句不是他就可以理解了。
可是第二句呢?什麼叫是她?難道他認識這個美得不像話的人兒嗎?大皇子仔細端詳了一下,沒見過,不認識啊!「老六,你認識他?」他皺眉問。
「認識,認識,我當然認識!」六皇子蹲下來,深情地看著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俏臉,「大哥,這是憐兒,我跟你說過的憐兒啊!」
他生怕驚醒了她似的,輕輕地用手撫模那張俏臉。
這是真的嗎?不是夢吧?他不敢相信的一個勁的問自己,自打拍賣會結束,這個美人便芳蹤渺渺,遍尋不著,沒想到在這又看見她了,難道說他們還真的有緣。
「這就是那個美女主持?」早聞其名、未見其面的大皇子,四皇子和冷霜驚嘆一聲,饒是他們見過美女無數,可這般傾國傾城的美人,還是平生第一次見。
看見幾個人眼中跳動的,赤luo果的之火,無情心里怒不可赦,尤其是那只在臉上來回移動的豬手,更是讓他直倒胃口。
如果不是不能動,他早就跳起來,直接把那只豬手打斷。可是,這一切只是想像,現在的他,仍然是不能動的木乃伊一個。
「抓錯人了?不是殿下要找的諸葛無情?我看看!」華遠山急了,如果這人抓錯了,不是殿下指名道姓要的那個小子,那答應自己的艷娘不就泡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