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朕排憂解難?給朕送銀子來?」海雷發覺自己的腦袋里。充滿了漿糊,都有點轉不過彎來。
不是他不相信無情,而是前幾天發生的事還歷歷在目︰他可沒有忘記,為了邊關的賑災款,老丞相親自上門去求助,反被拒絕,害得老丞相臥床不起。
現在沒人再去求助,冷家反而主動送銀子上門,這不會是做夢吧?那怎麼可能呢?說實話,對于這個可能,他懷疑的很,甚至認為連萬萬分之一的可能都沒有。
可是,這個諸葛無情一直以來,表現出來的智慧和自信,卻讓他的信念動搖了,也許,這個與眾不同的天才,真的有什麼過人之處也說不定!
「諸葛將軍,這冷家的人什麼時候到?不是要朕一直在這等著吧!」海雷有點不耐的在地毯上踱步。
帝國目前正值多事之秋,他還有許多事情,要與老丞相和諸葛無情商議。而不是像個傻子似地,在這傻呵呵的等。
首先是諸葛無情要去邊關的事,這諸葛無情一走,留下皇城這個大攤子怎麼辦呢?要讓他把皇城乃至皇宮的安全,都交到自己女兒嬌蘭公主的手里,他可不放心。
而且,就算是他想把權力交給女兒,也沒辦法,因為如夢學院都已經開學半月有余,女兒也該回米亞城去上學了,他現在就想不出一個,既可以把皇城的安全放心的交給他,而這個人又能管得了的人選!
這是一個**煩,也是一個大問題,偌大的皇城,如果沒有了諸葛無情的坐鎮,就怕那些一直蟄伏的勢力,又該蠢蠢欲動的在皇城作威作福,那這一段時間的治理和整頓,就白費了。
其二,是邊關流花河西岸那些受災的百姓,現在已算不上什麼大問題,賑災款已經齊全,只要運到邊關,就可以很快解決百姓們流離失所的問題。
最危急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聖土帝國的南大門已經被打開,入侵的敵人。隨時可以向聖土帝國內部深入。
沒有人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再去攻打下一座城市,也不知道他到底要攻打哪一座城市,但是,無論是哪一座城市和村莊失陷,他面臨的都將是肆意的燒殺搶掠。
所以現在的邊關大元帥寒天,內憂外患,分身乏術,就是想防守,都防守不過來。雖然說兵部的岳飛揚已經星夜趕往邊關,但唯恐還沒他的人到,就會發生什麼變故。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沒辦法,誰讓他是一國的帝王呢?這就是坐在這個位置必須的責任和義務,這麼多的事,要考慮,要商量,你讓他怎麼能靜得下心?
「來的人還不少,莫不是他們冷家長老會的人都來了!」無情側耳听了一下已經行到宮門口的腳步聲,微微皺起眉頭,回身向海雷做了個手勢︰「陛下。稍安勿躁,人已經來了!」
「來了!冷家的人來了!」海雷心里又興奮、又緊張的,重新回到那張屬于他的金漆雕龍寶座。
諸葛無情已經說了,冷家是來送銀子的,這話說得輕松,不過,他不太相信罷了,要知道,在這之前,他們拒絕的態度還是那麼的堅決。
這一下有這麼大的轉變,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這個諸葛無情,一定又玩了什麼陰謀和手段,讓冷家就算再心不甘、情不願,也不得不往外掏銀子。
「啟稟陛下,諸葛將軍,冷家主求見!」就在這時,宮門被輕輕的敲響,門口禁衛軍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有請!」無情展顏一笑,來的人再多又有什麼用?也不能改變即將發生的事實,誰讓你們有把柄落在我手里呢?你們就是目以待吧,史上最為天價的敲詐金,馬上就要誕生了!
宮門輕輕地向兩面打開,泄進來一地的陽光。只可惜,站在門口的冷家主卻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一看到那看樣子,已經等候自己這一行人多時的君臣二人,他的心里就沒來由得泛起一股冷氣。
尤其是那個白衣勝雪,雖然一臉笑意,卻滿肚子算計的諸葛無情。更是讓他心生警惕,甚至都想望而卻步。可是,不行,因為他已經看見了自己的兒子,冷霜就在里面。
就在一個時辰之前,他忽然接到一封匿名信,告訴他,他的長子冷霜,涉嫌謀害朝廷重臣,現在金殿受審。
謀害朝廷重臣是什麼樣的罪名,有什麼樣的後果,他可是清楚得很。雖然他不知道真假,但還是馬上召開了長老會。經過長老會的一直研究決定,還是寧信其有的來皇宮看看。
就在他看到兒子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看來這事是錯不了了!既然錯不了,那就進去吧!他認命的跨過門檻,與長老們走上金殿。
「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冷家主,十位長老,外加冷家的二少爺冷霜,一行十二人,按照禮節向金殿上的帝王行禮問安。
「唉喲。冷家主和各位長老快快免禮!」海雷笑呵呵的,待他們禮畢,才裝模作樣的笑道︰「都是老熟人了,何必這麼多禮呢?」
虛偽!真是虛偽!冷家人在心里月復誹著,真是的,哼,都是跟那個無恥的諸葛無情學的,如此想著,不由動作一致的瞪了一眼旁邊的諸葛無情。
唉,我怎麼這麼倒霉啊!我招誰惹誰了?一下子接收到十幾雙白眼的無情,哭笑不得的一陣委屈。他話都沒說一句,怎麼就落得了一身的埋怨呢?
「父親,長老……」冷霜怯懦的聲音,使得冷家主,十位長老,冷冰,十二雙目光,都轉移到冷霜那張五彩繽紛的臉上。
在這皇宮里頭,冷霜究竟遭遇了什麼?這還用想?還用問麼?當然是嚴刑逼供了!眾人理所當然的下了定義。
「請問陛下,我們大少爺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最寵愛冷霜的大長老,臉色不善的質問道︰「難不成陛下您還要嚴刑逼供不成?」
不止是他,所有的長老們都一臉的沉重,不管他們原來如何,和與不和的,可那畢竟都是冷家自己內部的事。與冷霜被打,從性質上說完全不一樣。
這不僅僅是冷霜被打這麼單純的事,而是涉及冷家的面子與尊嚴,在面子和尊嚴面前,他們是不會如此輕易的善罷甘休的。
一听到大長老的這句話,海雷不快的哼了一聲,臉色微微一暗,雖然這位大長老是用了一個「請」字,可這話里話外,哪里能听出一絲一毫的客氣?
別說是精明的皇帝陛下,就是傻子都能听明白,那里面的責問之意。好啊,朕還沒來得及找你們冷家算賬,你們倒先向朕興師問罪來了!
「哎呀,大長老,您這可是錯怪我們陛下了!」無情看著皇帝陛下明顯一暗的臉色,搶先一步替他抱起屈來,「我們陛下可是有道明君,還不屑于做這種屈打成招的事!」
「那這是怎麼回事?」大長老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口氣有些不妥,再開口時,口氣自然而然的弱了下來。
「怎麼回事?那您就要問問您自己家的少爺了!」無情口氣里帶了點戲謔的意思,將冷霜推到他面前。
一看見兒子那熟悉的,犯了錯之後才有的怯懦表情。冷家主心中有了些明了,也許,兒子臉上的傷,還真的跟這位皇帝陛下無關,至于到底怎麼來的,那就只有問了兒子,才能知道了!
「霜兒,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你從實招來?」他問。其余的長老們,也都紛紛圍攏上前。
冷霜看了那邊跟自己的臉同樣精彩六皇子殿下,又怯怯的看了父親一眼,將身子躲到一向最疼他的大長老身後,生怕實話實說之後,父親會動手責打自己。
「逆子,你倒是說呀!」冷家主心里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就兒子得這副表情,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難不成那匿名信里說的是真的?
「我……我……」冷霜張了張嘴,就垂頭喪氣的耷了下腦袋,一聲不吭。
讓他說什麼?說為了跟六皇子殿下,爭奪禁衛將軍諸葛無情的未婚妻,兩個人打架打的?這樣他怎麼開得了口。
「逆子,你……你呀!」兒子閉口不言,冷家主心里全明白了,還用得著解釋嗎?不用了!
他氣得抬手就想再給兒子一下,「大長老救我!」冷霜驚呼一聲,動作靈活的躲到大長老身後,把大長老當做了擋箭牌。
「家主,這是在外面,有事回家說!」大長老雖然從冷霜不尋常的表現里,看出了點端倪,卻仍是將身子一橫,牢牢的護住了,從小看著長大的視作子佷的大少爺。
唉!伸出去的手落了一個空,冷家主又不能真的跟大長老翻臉,只得郁悶的長嘆一聲。每一次自己想教訓兒子,這位大堂兄總是擋在自己面前。兒子,就是這樣給慣壞的。
「陛下,諸葛將軍,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請明言!」他嘆著氣朝上拱手。
「我來說,!」一直對冷霜懷恨在心的六皇子,可找到告狀的機會了,在旁邊插口道︰「是他跟我爭諸葛將軍的未婚妻,憐兒小姐,打架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