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4000+)
一說起自己擅長的醫道。胖大夫搖頭晃腦的侃侃而談,就連那本來就不大的眼楮都似乎只剩下一條小縫︰「也可用枸杞、肉桂、龍眼、大棗、荔枝等物,煮粥而食,效果也不錯……」
說到這,胖大夫露出些惋惜、怨懣之意的搖搖頭道︰「還有一物,補血甚好,那就是紫河車,只可惜這物極不好踫,原來倒是听說有人,專門盜取紫河車,賣到醫館。
可是,後來听說被一個叫做冷血的殺手給殺了,從那以後,我們這些醫館就是想買,也買不到了!想那冷血也恁的多管閑事,又沒禍害他家的娘子,做什麼斷了大家的財路……
紫河車是什麼東西,黑家七兄弟和洪麻子听得一頭霧水,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只有蒙琪曾在宮中的典籍中看見過,還有點印象。
紫河車。是人體胎盤的中藥名,別名︰胎盤、胎衣、胎胞、胞衣、人胞、京河車、杜河車,胎盤的鮮品、干品均可入藥。有補氣,養血,益精的功效。
他懂的也就是這些,一知半解而已,至于胖大夫說的盜取紫河車,怎麼盜?他也不甚明白,只不過听他那意思不像是什麼好事,讓他心里反感的很。
是時候了!他一使眼色,右掌化為掌刀,在那胖大夫頸後用力一擊,正說得興起的胖大夫連哼都哼一聲,直接歪倒在床上。
與此同時,心領神會的洪麻子也手起掌落,毫不知情的小伙計應聲而倒。
「你們……你們要干什麼啊?他還沒給無情老大看完傷呢?」黑家七兄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茫然不解的看著他們。
「小七,你有沒有一種可以讓人遺忘的那種藥?」並沒有回答他們,蒙琪心里忐忑的問的一句。如果沒有,就算他再不願意殺生,那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殺人,只有這樣,主子的秘密才能保得住。
「遺忘的藥?有啊!可是沒有多少!一直以為它沒什麼大用,自打研究出來就沒用過!」小七點點頭,不理解的問︰
「蒙琪。你要那個做什麼,想殺人的話,一手一個多省事,或者說你想不願意動手,告訴我,我動動手指就行了,嘿嘿,毒藥我倒是有的是!」
說罷,小七露出一副既得意洋洋,又滿不在乎的樣子,好像殺幾個人在他眼里,還沒有碾死一只螞蟻的事大呢!
「有,那就好!」蒙琪松了一口氣,幸好這樣,不然的話,他還真不願意殺人。「給他們兩個人服了吧!」他一指兩個倒地不起的人。
「好!」小七雖然不知道為了什麼,但見著大家都沒有反對的意思,也就不再多問。況且,又不是殺人,只是讓他們失去一些記憶罷了,跟失去生命比起來。這有什麼?
「我們還需要拿點藥材,回去給將軍煎點藥!」洪麻子看了看那幾十上百個櫃子,用手指著上面貼著的小紙條皺著眉頭道︰
「那些個像蚯蚓一樣的玩意都認識我,我卻一個也不認識他們!怎麼辦?」
什麼?像蚯蚓一樣的玩意?在哪?蒙琪愣了一下,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才明白他說的是,那些貼在抽屜上的寫著藥名的小紙條。
「不就是不認識字嘛,這有什麼,不認識就說不認識的,還說什麼他們認識你,你不認識他們的。」他好笑的搖搖頭。
這沒什麼,他認識啊!他走近櫃台里面,按照剛才胖大夫說過的藥名,每一味都抓了一大把,準備回去自己煎點補湯。
「不要,不要啊!」無情在心里哀號不已,前世的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這些中藥了,一想起那嗆鼻子的味道和喝糊糊的汁液,他的胃里就一陣陣直冒酸水。
只是,這只是他的一個想法而已,靈魂雖然回歸,可是原來的身體情況實在太差,現在只能一點點讓身體覺醒過來。
「走吧,找個客店,今天在這歇一夜再趕路!」洪麻子小心的從竹床上,把諸葛無情輕輕的抱在懷里,以他那大黑熊似地強壯的身體,抱著縴細、單薄的無情,倒顯得輕若無物。
諸葛無情可郁悶極了。明明一個大男人,身體明明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卻偏偏讓同為男人的洪麻子抱著,還是公主抱。
如果抱他的人,長得正常點,別像個大黑熊似地,人在長得俊點、帥點,他倒也能接受,比如說,這個抱著他的人,換成無心,那他就沒啥意見了。
可是,無心被他留在皇城了,真的、真的好想念他,一想起無心來,他這時才似有所覺,近來想無心的次數,似乎越來越多。
也許是他們在一起已經習慣成自然,乍一分開,覺得很不習慣,所以,總是在不經意間,就會想起。總是不自覺的就拿別人跟無心比,比來比去到最後,總覺得無心就是最好的那一個。
「老板,住店!」洪麻子炸雷似地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把他的耳朵震得嗡嗡直想,這才讓他回過魂來,原來在他胡斯亂想的這段功夫,洪麻子他們已經找到了一個客店。
真是的,嗓門那麼大干什麼,他在心里抱怨著,如果不是手到現在還抬不起來。他一定要好好揉揉拿到現在還回蕩著回音的耳朵。
真是粗魯,看人家無心對自己說話從來就都是低聲細氣的!一想到這,這才意識到,一不小心,居然又拿無心與其相比較了。
看來自己這是快坐下病了,他不禁在心里苦笑,強制著不在胡思亂想,運用《生死訣》觀察起周圍的情況︰
「老板,住店!」洪麻子讓黑家兄弟先留在門口看著馬匹,他抱著無情與蒙琪一前一後先進了客棧。
客棧的老板是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大約三十多歲,長得瘦小枯干,尖嘴猴腮的,雙眼嘰里咕嚕亂轉,一看就是個精明的主。
「住店?」店主嗅了嗅空氣中,突如其來的血腥味,再看看洪麻子和蒙琪身上已經干涸的血跡,還有被抱在懷里,臉色慘白的不像活人的無情,搖了搖頭。
這樣的人他哪敢留宿啊!首先是來人身上那濃濃的血腥氣,和那股令人恐怖的殺氣都不敢收留,這萬一是哪兒來的強盜呢!引狼入室,豈不是害了自己一家。
再說了,那個一動不動的人,他都懷疑是不是一個死人,而且就算這人還沒死,看這個樣子也快了,如果這人真的死在店里,那是多麼不吉利的事啊!
想到這,他滿臉堆笑的抱歉道︰「哎呀,真是對不住,二位大爺,本店客滿了,不然,您再到別的店去看看!」
「客滿了?這才中午呀,還沒到晚上就客滿了?」蒙琪雖然有些不太相信,但既然人家不願意。那就再尋一家也就是了。
就在他的腳剛剛邁出門檻,就听見身後傳來一句讓他險些氣炸了肺的話︰
「伙計,下次你們把狗眼睜大點,再有這樣的死人,別讓他們進來,晦氣,真是太晦氣了!」
「洪麻子,等等!」蒙琪收回了剛邁出門檻的腳,滿心的怒氣,這叫什麼話?死人?放你**屁!敢詛咒我們家主子,看我不把你先變成死人!
他一步一步走了回來,滿臉的殺意和怒氣。每一步
精明的店主,看著走回來的年輕人,那重重的腳步聲,就好像一下一下的踩在他的心上,讓他不由自主的心里有些發慌︰
不會吧,剛才說的那句話聲音不大啊!他應該不會听到才對。那他又走回來干嘛?難道他們真的是強盜,要洗劫錢財?要謀財害命?
他胡亂猜測著,臉色變得有些發白,細細的瘦麻桿腿也開始打顫︰「這位大爺,您……回來還有別的事嗎?」。他聲音打顫的詢問道。
「別的事?」蒙琪冷冷一笑,一把揪住他的脖領子,滿帶殺意的問道︰「你給我解釋清楚,你說誰是死人?有種你再說一遍!」
「遭了,這主還真的听見了!」店主心里暗叫不好,急忙堆起諂媚的笑容,辯解道︰「哎呀,公子爺您听錯了,小人哪敢啊,我是在罵不長眼的伙計!」
「哼!」蒙琪一聲冷哼,這等推托、狡辯之詞,他怎麼會听不出來,他拎著店主的脖領子,一字一句的警告道︰
「你最好看好你的嘴,說話小心一點,不然的話,我們不介意把你們里里外外這些人,都變成真正的死人!」
「不敢、不敢!「店主連聲答應著,額頭上的冷汗直冒,那話里話外的殺氣,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就連身上都一陣陣的發寒。
「走吧!」蒙琪松了他的衣領,招呼了洪麻子一聲,抬步向門外走去。
正在這時,由後面跑來一個滿頭大汗的小伙計,「老板,你讓我收拾的後院都收拾好了,一會兒再有客人,可以讓他們住進去了!」
「不好!」店主心里暗叫一聲糟糕,抬眼向剛欲轉身的蒙琪。果然,一听這話,蒙琪剛抬起的腳,又放下了。
他轉過身,面帶不善,甚至帶點危險的問︰「店主,你不是說都已經客滿,沒有空房了麼?感情是在騙我們?」
「不敢,不敢!」店主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陪著笑臉道︰「那是……那是……哦,對了,那是別人預訂下的!」
說完這句話,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早不回來,晚不回來的小伙計。心里祈禱著,這個托辭能糊弄過眼前的這些凶神惡煞。
他擔心的一點也沒錯,這種連小孩子都騙不過的小把戲,也就能騙騙那頭腦簡單的黑家兄弟,至于洪麻子和蒙琪,把他那點小心思都看得一清二楚。
「啪!」蒙琪一巴掌拍在櫃台上,臉色不善得道︰「今天你這店小爺還非住不可了,你說怎麼著吧?」
「那……那……」店主吭吭哧哧的,待一看到蒙琪和洪麻子投來的,那威脅十足的眼神時,忙不迭的點頭︰「好好,那您住!您住!」
他看著臉色明顯緩和了一點的二人,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後院有十個房間,您這才三位,我可不可以再招別的客人進來?」
「誰說我們就三個人?我們還有同伴在外面呢!後院我們包了!」蒙琪一指門外︰「多來幾個伙計,把我們的馬牽進去,喂點好料!」
「是、是!你,你,你們出去看看!」店主隨意指了兩個伙計,吩咐著。
「是,老板!」兩個伙計答應著,就往外走。
「慢著,人不夠,再來個七八個吧!」洪麻子打雷似地大嗓門,在後面叫道。
不會吧?兩個伙計還不夠,還得七八個伙計?著外面到底還有多少人啊?店主懷疑的走到門口往外看,這一看之下,他差點腿一軟,就摔到那︰
只見門外還有七個黑鐵塔似的彪形大漢,一個個都殺氣騰騰,匪氣十足,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在他們身上也同出一轍的沾滿血跡,站在那就跟殺神再世一般,害得過往的行人,都遠遠地繞著七人走路。
八匹通體烏黑、四蹄雪白的烏雲踏雪,更是是他震驚不已,饒是他不大懂得相馬,可一看那馬神俊的風姿,他也能看出這八匹馬的不同反響。
另外兩匹白馬,雖然比不上那八匹烏雲踏雪,可也不是凡品,這要是出現一兩匹好馬都夠引人注目了,何況這一出現還是十匹。
在尚武的聖土帝國,修習武道的人,有兩樣夢寐以求的寶物,一是好馬良駒,二是兵器。平日里看見一兩匹都屬不易,這一下子就出現十匹,更讓店主懷疑這群人的來路不明。
「老板,發什麼傻?還不快點?」洪麻子不耐煩的催促著,兄弟們早飯都沒吃,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趕緊安頓下來,好吃頓飽飯。
「哦,馬上,馬上!」如夢初醒的老板答應一聲,「你,你,還有你……你們都去,把各位大爺的馬牽進去,好生照料著!」
「是,老板!」有眼力見的小伙計們,趕緊出去,殷勤的接過黑家兄弟手里的馬韁,將馬匹牽到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