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別踫我們家主子!」蒙琪又驚又怒的叫了一聲。此時的他正兩臂用力的。向上托著主子的身子,哪有招架之力。
而且,那一抓的速度快逾閃電,就算是他現在把雙手放開,再去招架也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只鷹爪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無論是洪麻子和黑家兄弟,離這都有幾步遠的距離,想從那鷹爪之下救下諸葛無情,都已經來不及了,如果這一爪抓實,等待諸葛無情的絕對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亡!
可是,不可能發生的卻偏偏發生了,就在這危急時刻,諸葛無情那本來癱軟的身子,借著蒙琪的一拉之力,竟忽然後撤一步站了起來,堪堪躲過那只扣向咽喉的鋼爪。左臂一伸,已將那只鷹爪抓在手中。
「不好!上當了!」被抓住手臂的任破軍大驚失色,想要奪回手臂。可這時的諸葛無情,一點也不像前一刻那麼的虛弱無力,握著他手臂的手就像一把鋼鉗一樣,饒是他使出了吃女乃的勁,也無法移動分毫。
無奈何之下,只得左掌一豎,向著無情的頭頂劈落,意欲拼著一條手臂不要,也要將家族的仇人斃于掌下。
「你敢!」小七一聲大喝,再也顧不上會不會傷及旁人,手指一彈,一縷無色無味的悲酥清風施展出來。
「老子廢了你!」與此同時小四一聲暴喝,雙手一揚,一把藍汪汪的小針,化作漫天花雨,罩向了任破軍的全身的要穴。
無情用眼神的余光看見小七手指一彈,就知道不好,趕緊閉住了呼吸,身子微微一撤,右手之中的匕首,在寬大的袍袖的掩護下,去若奔雷的一抹。
「哎呀,不好!」本想著寧願犧牲一條手臂,也要斬殺了仇人的任破軍,只覺著丹田內的真氣一泄,竟然渾身酸軟,連站立都無法做到。那只欲劈下來的手掌。還沒等挨到諸葛無情的身上就無力地垂落。
正在他即將軟到之際,漫天的藍色花雨也飄落下來,說時遲,那時快,諸葛無情右手的袍袖已到,只見袍袖間一道寒光閃過,任破軍的頸下就多了一道深深地紅痕,與此同時,藍色的小針也插滿了他的全身,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只變異的刺蝟。
一直到這時,他連一點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皆因這的變故實在是太快了,讓人措不及防。他那插滿了藍汪汪的細針的身體,像破麻袋一樣,摔倒在地。至死,他的雙目還大大的睜著,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死里逃生的諸葛無情正值慶幸之際,忽然間毫無征兆的身子一軟,僅余的力氣盡失,不情願的癱在蒙琪的手臂上。正是悲酥清風發作的征兆。
「死小七。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你給我記著!」諸葛無情惡狠狠地瞪著小七,雖然他想裝出一絲凶狠,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的軟弱無力。
其實以他那變態的《生死訣》,根本不至于這樣,想想第一次在莫愁城的城主府他都尚能站立,更何況現在是第三次,身體內早已帶有抗體,按理來說他的狀態只會越來越好才對。
造成這個結果的主要原因,還是拜小七的悲酥清風所賜,他雖然見機得早,早早的閉住了呼吸,可是那悲酥清風的擴散速度,遠非他下意識的動作可比。所以就在那匕首抹過任破軍的脖子之後,他的悲酥清風也發作了。
另一個原因就是他的身體原本就虛弱之極,要偷襲任破軍不過是強弩之末,全憑一股意念支撐著。現在心願已了,力氣用盡,身體無力也屬正常,再加上悲酥清風的效果,這才動都動不了。
「嘿嘿,無情老大,對不住!意外,意外!」小七不好意思的陪著笑,趕緊拿出解藥來給老大解毒。待到那股清新的薄荷味,吸進鼻孔,無情這才一點點恢復了站立的力氣。
「死小七,你……你給我等著!」他剛一站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抬手就想給小七幾下,奈何雖然身子是能站立了,可手上卻仍然是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只得悻悻地住了手。
「主子,主子,您看,您快看……」蒙琪受驚了似地聲音里帶著顫音,把臉深深地埋在無情的肩頭,雙眼緊緊地閉著,身子都打著哆嗦。
怎麼了?無情有些奇怪,目光一轉,便知道了蒙琪為什麼會反應這麼大︰只見倒在地上的任破軍的尸體,正在用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化去。
不就是化尸粉麼?至于這樣麼?他無所謂的聳聳肩,這種事他可見得多了,以前任家那些來暗殺的殺手,大多被無心這麼處理掉了,早就習慣了。
他是不在意,可看在別人的眼里可就不一樣了,白紙一般單純的蒙琪哪見過這個啊,任憑無情如何安慰,說什麼也不肯把眼楮睜開。
有這樣心思的不止蒙琪一個,圍觀的百姓們看見鎮丞大人被殺。先是一愣,隨即便跟蒙琪一樣的膽戰心驚,眼瞅著前一刻還活生生的一個人,在眼前一點點化掉,直到消失,這麼可怕的事,他們怎麼能接受得了?
膽子大的張大著嘴,渾身篩糠的看著那尸體一點點消失,膽小的互相扶持著,跟蒙琪一樣的閉上眼楮,就等著那可怕的一幕過去。更有甚者,彎下腰臉色蒼白的嘔吐不已。
少見多怪!對于這個結果,無情並不在意,反正他要的只是任破軍死,至于是被殺死,還是被化成虛無,只要結果是一樣的,什麼都無所謂。
「本將軍不想殺人滅口,只是想給你們一個忠告!一個知道的太多的人,通常都活不長!」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模樣,聲音冷森森的充滿殺氣︰「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今天的一切徹底的忘掉,你們什麼都沒看到,也什麼都沒有听到!」
說罷,冰冷無情的目光在每個人臉上留連片刻,讓人們不約而同的在他的目光下瑟縮不已。
「嘿嘿,無情老大,你跟他們費什麼話,要想萬無一失,讓我來就行了!」
小七哈哈怪笑著,一個筋斗翻到圍觀的百姓面前,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瓶,用指甲挑了少許的白色粉末,輕輕一彈。尤其是方才那些圍住他的護衛軍們,更是被他重點照顧著,又多挑了少許的粉末,再次彈出。
圍觀的百姓和護衛軍們,在听到小七那句話的時候,都意識到有些不妙,就在他們拔腿欲跑的時候,身子忽然一僵,腿腳都不听使喚,就像石化了的石像一樣,以不同的姿勢僵立當場。
「小七,你……」無情大驚失色,雖然他們都看見了自己殺害朝廷命官,但是,從內心而講。他並不願意,也從沒想過要殺害這些無辜的百姓。
「安了,安了!他們沒事!」小七不以為然的擺擺手︰「不許傷害無辜,我知道!還沒忘呢!」
「那這是怎麼回事?」無情指著那些造型各異的石像問。只要不是死了就好,他可不願意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
「只是讓他們把今天的事忘了而已!」小七舉著快要空了的小瓶,有點惋惜的道︰「制成不易,用到他們身上,有點可惜了!唉!」說罷就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哦,只是忘記,不死人,那就好!無情徹底放下心來,至于小七說的可惜,他可不那麼認為,有什麼可惜的,在和無辜的生命比起來,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
果然,小七說的一點不假,他的話音一落,那些僵立的石像們就恢復了行動的能力,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地,在他們這些陌生人身上瞄了一眼,便四下散了。
「這……」他們都恢復了,可是賈老板還一直處在石化的狀態。
從諸葛無情開始偷襲鎮丞任破軍開始,他臉上的驚駭就沒下去過,他雖然看出來,這位少年將軍與那鎮丞大人似有仇怨,卻沒有料到他居然膽大妄為到,不計後果的下死手。而且,居然還成功的殺了仇人!
接下來小七彈出的悲酥清風,他雖然離得遠,沒有被殃及池魚,可是任破軍突然失去力氣的癱倒在地,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不用想也是中了某些厲害之極的藥物。
與此同時,那漫天的藍色花雨雖然美麗得亦真亦幻,可是,他可知道愈是美麗愈能致命的道理,果然,如他所料的一樣,中了針的尸體逐漸化去。
「這是化尸粉!」他的臉色一白,這個傳說中的陰毒之物他雖然沒見過,但畢竟這二十年來走南闖北的見多識廣,一看癥狀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與他表現的截然相反的事黑家兄弟和洪麻子,他們圍在尸體的旁邊,瞪大了眼楮盯著尸體的變化,興致勃勃的數著數,直到數到兩百,那尸體方才化得一干二淨,再也看不見一絲痕跡。
「小七,這速度也沒比上次快多少啊!」小四不滿意的埋怨道︰「你不是說已經改進了嗎?這改進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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