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請雲籮之神。轉移給淚珠兒點生命力,頂好是讓她能再活個百八十年,這樣我不但不用時時刻刻擔心被她連累,還能分享點好處,一舉兩得啊!
還有,諸葛公子您也看見了,現在的淚珠兒有多蒼老,尤其是那一頭白發,看起來就像我的老娘,讓我以後那麼多年都這麼對著她,實在有點倒胃口。
諸葛公子,您是沒見過啊,淚珠兒當年可是一個傾國傾城、天下無雙的大美人,只可惜,當年只相處了一個月,錯過了人生最美的二十年,真是遺憾,遺憾啊!
所以,如果雲籮之神願意的話,能不能再幫我點小忙,給淚珠兒施展一個可以恢復青春的法術。讓她還如當年一般的美麗,哪兒怕這種美貌只能堅持一年呢,也聊勝于無啊!」
說到這里,賈望之仿佛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嘴里不明含義的笑出聲來,猥瑣的舌忝舌忝嘴唇,兩只眼楮眯得就剩一條小縫。
「哼,想得美!」氣得鐵青了臉的雲籮冷冷地哼了一聲,要不是有主人諸葛無情在跟前,恐怕他早就發出血海之藤,直接吸干這個敗類的血了!
被冷哼聲嚇得一哆嗦的賈望之,不著痕跡的往旁邊挪了兩步,退而求其次的道︰「那個,那個,當然了,要是雲籮之神不願意這麼做的話,那就換一種方式!
請雲籮之神幫我們解除契約吧!他們雲籮一族的壽命太短,淚珠兒一死,我就得死,這也太不公平了,而且,當時簽訂血契的時候,淚珠兒也沒有跟我說明,這是赤luo果的欺騙,所以我要和淚珠兒解除契約。」
賈望之你個混蛋王八蛋,……饒是諸葛無情的修養再好,最厭惡的就是說髒話。可是听了賈望之這些無恥之極的話,還是忍不住在心里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
為了不摧毀自己辛苦建立起來的形象,他趕緊把頭扭向一邊,因為他似乎感覺到,血液里沉寂的暴力因素,有馬上就要復蘇的征兆。
忍耐,忍耐!諸葛無情長長地吸氣,指了指紅色蠶繭似地綠柳夫人,問︰「賈望之,那你的這位綠柳夫人怎麼辦?看她的樣子不太好!」
「綠兒?」賈望之臉上一抽趕緊呼天搶地的喊起冤來︰「諸葛公子,諸葛將軍,您要算賬找她,這些事跟我可一點關系都沒有啊!我什麼也不知道!」
這個問題可得說清楚,別讓這位諸葛公子誤會了,這次暗殺也有他一份,那可就慘了!到那時,別說是自己的這些美妙的想法實現不了,恐怕他以及整個賈家都得跟著陪葬。
蠶繭中的綠柳夫人,自打諸葛無情沒事人似地醒來,她就徹底的陷入了石化之中。
這諸葛小賊為什麼沒有死?是生死無間配制的年頭太久,失去了作用?不會。不可能,她體內的毒性已經發作了,不可能沒有效果啊!那難道說,諸葛小賊命大,這生死無間的解藥有兩顆?
什麼?什麼?這諸葛小賊竟然還是朝廷的一位將軍?哎呀,這可怎麼辦才好,謀害朝廷命官,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啊!恐怕賈家這次岌岌可危矣!
什麼,想讓淚珠兒再活個百八十年,再還她青春,那你就看不上我了,你們好夫唱婦隨的是不是?好,不為我求情也就算了,竟然讓那諸葛小賊找我算賬,賈望之啊賈望之,你可真對得起我啊!
听完了賈望之最後一句話,綠柳夫人馬上雙目噴火的瞪了過去,傷心、失望和怨恨,一起涌上心頭,是她太傻,太天真,還以為這個男人怎麼著也會記得,他們曾同床共枕二十年的情。
事實上,這個男人自始自終關心的、追求的都是他自己的快樂,至于上官靜雅和淚珠兒,以及她綠柳,在他看來,她們都只不過是他生命中,可有可無的一個過客罷了!
既然如此。她還管他們賈家會不會滅門干什麼!滅門就滅門吧,與她何干?眼珠都不行,還要眼眶干嘛?反正她也要死了,大家一起死,黃群路上有個伴,也好,也好!
想通了的綠柳夫人臉上露出怨毒至極的笑容,只不過,這笑容出現在她那被痛苦扭曲了的臉上,顯得極其恐怖和怪異。
「綠柳夫人,我就跟你說兩句話,就給你一個痛快!」
看著綠柳夫人那痛苦的樣子,諸葛無情心里一陣不忍,對于想置他于死地的敵人,他從來不會因為性別的不同,而心慈手軟的放過誰,可用生死無間就太過了!
生死無間毒性發作起來的滋味他也嘗過,不說生不如死可也差不多了,讓人就這麼疼上一個時辰,才死掉,也太殘忍了些!
「小四,把啞穴解了吧!」諸葛無情頭也不回的擺擺手,眼楮繼續盯著綠柳夫人。有點奇怪的問道︰「毒醫不是什麼好人,你為什麼還要替他報仇!」
呃呃……一恢復說話能力的綠柳夫人,痛苦的在嗓子里申吟兩聲,卻仍然仇恨的瞪著諸葛無情道︰
「哥哥不是個好人我知道,可那關我有什麼關系,就算是他殺盡天下人又如何,只要對我好就行,那就是我的好哥哥,我就應該替他報仇!
現在我也快死了,可我不想做一個糊涂鬼,你就跟我說一句實話。我的哥哥到底是誰殺的,是不是你?或者,那個人跟你什麼關系?」
就算是他殺盡天下人又如何,只要對我好就行……听著綠柳夫人這句回答,讓諸葛無情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他沒有立場評說她的這種想法是對還是錯。世上的事原本就是這樣的。
「那我就跟你說實話,毒醫不是我殺的!」他走過去,在她的面前站定︰「不過,你找我也沒錯,因為我們是兄弟!是朋友!是知己!
「好了,該知道的你也知道了,就好好的去吧!」話音一落,右手一抬,袖底處閃過一道冷森森的寒光,輕而易舉的割斷了綠柳夫人的喉嚨。
與此同時,纏在她身上的血海之藤,化作無數的紅色光點,盤旋飛舞著重新飛入雲籮的身體。而喉嚨被瞬間割斷的綠柳,則一下子被切斷了生理機能,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啊……綠兒,你,你這就死了嗎?賈望之怔怔的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綠柳的尸體,說不難受那是假的,怎麼著那也是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夫妻啊,沒有愛情,也應還有親情啊!
可是,他能怎麼辦?殺了眼前這個殺人凶手,給綠柳報仇?算了吧,他可不敢,那還不更得讓這位少年將軍,誤會他是綠柳的同伙啊!那估計下一個被割斷喉嚨的就該是他了!
痛哭一場?好像沒什麼必要,人都死了,一了百了,再哭還有什麼意義?綠兒也听不見,而且,他此時也沒有那眼淚可以流。他最關心的就是那些美好的設想,有沒有可能實現。
「諸葛公子、諸葛將軍,您看,我的事……」他略微挪了挪腳步,離地上的尸體遠了點,堆起滿臉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問。
真是無情無意之極,該死!諸葛無情嫌惡的皺起了眉頭,對他的人品更加的失望了!
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綠柳夫人跟他好歹也是二十多年的夫妻,妻子死了,在他臉上非但看不見一絲的傷心和難過,就連眼淚都看不見一滴。
像這樣的負心人留之何用,一股濃濃的殺機由心底升起!因為他前一世就是為情所傷,所以,他最深惡痛疾的就是這種無情無意的負心人。
「雲籮,你有什麼想法?」他毫不掩飾臉上的殺機,轉頭征詢雲籮的意見。不管怎麼說,這都是雲蘿一族的事,理應由雲籮來處理才對。
在整個過程中,雲籮一直面色鐵青,恨恨的目光就一直沒有離開那個不要臉的男人,如果說目光能殺人,那他的目光絕對都把賈望之凌遲幾百遍了。
現在一听詢問他的意見,當時從鼻孔冷冷地哼了一聲,口中像蹦豆一樣蹦出兩個殺氣騰騰的字︰「抹殺!」
他說的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說得也極其緩慢,卻滲透著一種冷徹心扉的寒意,和陰冷必殺的殺氣。
「那淚珠兒呢?你打算怎麼辦?」諸葛無情點點頭,抹殺了這個不要臉的負心人他是絕對贊成,可是那個淚珠兒應該怎麼辦?這個問題他還沒有想好。
在這場大的悲劇里,其實最可憐的就是淚珠兒,他原本也是非常同情她的。可最可恨的又何嘗不是她?就像一句俗話說的那樣︰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淚珠兒?任其自生自滅吧!」雲籮沉默了一下,語氣十分沉重的說出了他的處理結果。他是雲籮一族的守護神,不能讓淚珠兒一個人,壞了整個雲籮族的名聲。
像她這樣的女人,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竟然讓一個無辜的孩子,陪著她受了二十多年的罪,這樣的罪過雖然事出有因,卻不可原諒!
「好吧,那就這樣!你這家伙給我滾!」像轟蒼蠅一樣的一揮手,諸葛無情一臉不耐煩的瞪了一眼賈望之,反正淚珠兒一死,他就活不了,他就沒有必要非得自己動手。
什麼?什麼就這樣了?難道說不管他的死活了麼?感覺到雲籮和諸葛無情身上,那毫不掩飾的殺氣,和不容改動的堅決,賈望之嚇得不由自主的退開了好幾步。
雲籮什麼樣?是不是嗜殺,他不知道,可是這位諸葛將軍什麼樣,他可是早就見識過了,絕對可以稱得上心狠手辣、下手毫不留情的惡魔。
「諸葛公子,諸葛將軍,求求您……」他不甘心的央告著,滿臉都是哀求之色。
「這只該死的蒼蠅,在耳邊嗡嗡嗡的煩死了!」心情極度不爽的雲籮,恨恨的咒罵了一句,食指一彈,一點紅光就直奔正聒噪不已的賈望之。
「不好!」眼見紅光直奔自己而來,賈望之大驚失色的連連後退,口中殺豬似地嚎叫起來︰「諸葛公子,諸葛將軍,救命啊……」
可是,想躲開雲籮發出的血海之藤,哪兒可能呢?那每一根血海之藤,可以說都是雲籮的一個分身,都帶有他的意識,只要你沒本事上天入地,那你就逃月兌不掉它的束縛。
所以下一刻的賈望之,也變成了一個跟那會的綠柳夫人一樣的火紅的蠶繭。
「迷!」雲籮恨恨的低喝一聲,藤花上的無數尖刺上一陣紅光閃爍,便刺進了皮膚,在吸走血液的同時,藤花里的一種可使人昏厥的成分,也進人體。
不,我不要睡,這一睡,便再也醒不來了!賈望之心里明白得很,可眼皮卻越來越沉,就算他再怎麼反抗,困倦、疲憊還是侵佔了他每一根神經,最終不得不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永別了,討厭的豬玀!」隨著雲籮那調侃意味十足的聲音,只見紅光一閃,火紅的血海之藤輕輕一甩,把陷入沉睡的賈望之,「啪」的一下拋到了院子中間。
紅光一閃,再次消失于雲籮的指尖,「搞定,這回肅靜了!」他得意的拍拍手,臉上也有了一點笑容。
「好了,這件事解決完了,大家都找個地方坐,還有一件別的事需要商量一下,蒙琪,你把門關上!」諸葛無情當先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小事解決完了,是該商量一下集體大挪移的事了。
可是,這件事該怎麼說呢?又從何說起呢?他有些為難的皺起眉,忘憂仙宮和嫦娥的存在,雲籮知道倒沒事,有神之契約在,他絕不管背叛自己亂說的。
蒙琪也還好辦,憑借他對自己那份畏懼,也應該不會亂說,可是,黑家兄弟和洪麻子呢!雖然他們曾經共過患難,可是這件事非同小可,古語有雲,知人知面難知心,他可不能拿這個來冒險!
「是,主子!」看見主子的表現似乎有點反常,蒙琪可不敢找不自在,乖乖的關好門之後,和雲籮一左一右的站在主子的身後。
「無情老大,我們就站著吧,您有什麼事就吩咐,搞這麼嚴肅干嘛?」
饒是黑家兄弟和洪麻子再反應遲鈍,也能感覺到這氣氛和老大的反應都有點不對勁。黑老大作為兄弟們的代言人,只得上前小心的陪著笑臉。
「去,別嬉皮笑臉的!」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黑老大這樣滿臉堆笑的,諸葛無情還真沒辦法繼續繃著臉,只得嗔道︰「又叫老大,不是說過了嗎,要叫公子,怎麼就記不住呢?」
「那個,無情老大啊,不是我們不想改,是那個稱呼有點別扭!對,有點拗口!」黑老大小心的陪著笑︰「那個,能不能改個稱呼啊?改個順口的,我們就肯定叫不錯了!」
別扭?拗口?我呸!這是什麼蹩腳的借口,糊弄洋鬼子呢!無情忍不住向天翻了一個白眼,嘴角的肌肉也不自覺的抽動了兩下︰
「好吧,那你們告訴我,我該改個什麼名字,你們才覺得順口不別扭、不拗口?你們也能記住、叫不錯?」他頗有些無可奈何的問道。
「這……我們得商量商量!」
八顆腦袋一下子湊到一塊,指著諸葛無情的方向,嘀嘀咕咕的兩分鐘才分開,看的諸葛無情都在懷疑,這幫傻大個是不是在算計自己。
「還是跟蒙琪和雲籮大哥一樣,叫主子吧!」洪麻子站了出來,代表大家說出商議後的結果︰「這個稱呼順口,而且,有他們提醒著,我們絕對叫不錯!」
「主子?」諸葛無情眼中奇異的眸光一閃,大腦簡單,心思單純的黑家七兄弟,可能不知道,洪麻子不會也不知道這稱呼的真正含義吧?這「主子」二字是可以隨隨便便就出口的嗎?
他也是讀了一些野史才知道,在這片大陸,有一個不成文的習俗,那就是叫了一聲主子,無異于賣身契,除非主人不要他了,寫下棄書,否則,他們這一輩子都擺月兌不了奴才的身份了。
正因為這樣,他才慎重,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