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可都是帶兵多年的老將軍了,怎麼會不明白軍心的重要性,今天這事就是一個大大的考驗,過得去,那就是天下太平,可要是過不去,恐怕軍心就會渙散。
都是這黑小子,腦袋里缺根筋,難道你不知道車廂里有女人事,不能說,更不能擺在明面上嗎?你為什麼就不能等到沒人的時候,再動這該死的女人?
到那時,別說是把她從車廂里倒出來,就是把她大卸八塊的剁成餃子餡,都沒人管你不是?為什麼偏偏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讓這女人曝光呢?難道你嫌我們還不夠亂嗎?
岳飛揚和寒天二人,似乎早忘記了下這命令的諸葛無情,而是把所有的嗔怪和怨恨都放到了,台下那宛若天神一般,巍然挺立的黑小五身上,那眼神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
可就算他們再幽怨,再不情願,又有什麼用?一切都已經發生,時間不可能倒流,一切也不能重頭再來,這時候說什麼都晚了,還不如想想怎麼善後的好。
既然,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那就索性繼續看下去吧,看看這幫混蛋還能演出什麼戲來?二人無奈之極的嘆了一口氣與台下十一萬大軍一起,充當起看戲人的角色來。
當然了,這最精彩的當然是黑小五這邊,隨著他舉重若輕的抖動著舉在半空的車廂,里面的東西一件件掉下,堆成一座小山︰
有雕花的茶盤、沏茶的玉碗、有各式新鮮的水果、制作精致的糕點、有小幾,矮榻,以及鋪在矮榻上的錦被,繡花枕頭,還有幾件女子穿的衣衫和頭飾。
東西大大小小的不一,種類卻多種多樣,顏色也同樣豐富,紅、綠、粉、淺黃、淡藍,月白……一件件從空中落下,宛如下了一陣五顏六色的彩雨。
在即將下彩雨的時候,黑小五不知道是忽然間心生憐惜,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把下雨的方向稍微調整了一下,不然的話,那身穿粉衣的女子,絕對會被那些雜物給埋在底下。
透過不斷忽閃的車門,清楚的看見里面有一個身穿淡青錦衣的少年,他一臉煞白的站在馬車的中央,雙臂伸直,抓著一左一右的把手,辛苦的維持著身體的平衡,正是這群紈褲子弟的領軍人物——孟少是也。
只可惜,他現在的身上,絲毫看不見往昔的意氣風發,有的只有驚怒和惶恐,「該死的混蛋,你是什麼人?快把車廂放下放下,快放下」他毫無一絲風度的大吼。
放下?做你家的春秋大美夢去,還是老老實實的給老子滾下來吧黑小五不屑的一撇嘴,穩若磐石的兩臂,用力的又抖動了兩下。
「不,不出來,就不出來」臉色煞白的孟少,盡管身子都有些站不穩,口中卻仍然兀自嘴硬︰「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數,說不出去,就不出去」
呸,就你丫這樣都快嚇得尿褲子了,還男子漢大丈夫?充其量一毛頭小子罷了黑小五毫不掩飾滿臉的鄙夷和不屑,狠狠地吐了口口水。
你個混蛋王八蛋,你以為你賴在里面不出來,老子就拿你沒辦法了麼?哼哼……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老子下手不知道輕重了
「開,給老子開「黑小五殺氣重重的大喝一聲,雙臂向著左右兩邊緩緩用力,看那架勢,分明就是想把這車廂給掰成兩半。
這……想徒手撕裂馬車?這不是異想天開麼?能行嗎?一看出他的想法,不只是點將台下十一萬大軍滿心的懷疑,就連岳飛揚和寒天也是萬分不信的。
這車廂太過巨大,又被舉在空中沒有任何著力點,就算是你有再大的力氣也使不出來,在這種情況下,要想把這車廂分成兩半,那根本就是人力不可為之的,至少他岳飛揚和寒天是萬萬做不到的。
不,也不能如此肯定地說,世上沒有人能做得到,也許,諸葛無情那個變態的妖孽就能呢,畢竟在他身上,已經出現了太多太多的奇跡,和不可思議,對此他們已經習慣了。
可眼前這個黑乎乎的傻小子,力氣雖然也大一點,可他畢竟不是諸葛無情那個妖孽,按理,不應該那麼變態才對啊
那他怎麼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而且,諸葛小子也沒阻止啊,難道說,這又是一個跟諸葛無情一樣,擁有變態神力的家伙嗎?
看看毅然決然、沒有絲毫動搖的黑小五,再瞄了一眼站在身邊無比淡定的諸葛無情,岳飛揚和寒天的原本堅定無比的立場,不知不覺的動搖了,變化了。
黑小五接下來的表演,也的的確確沒有讓他們失望,只見隨著他一點點的用力,半空中的車廂發出一聲聲 嚓、 嚓痛苦的申吟。
「開」他吐氣開聲,發出一聲大喝,宛如當空響起一道震耳欲聾的雷霆,天、地、都似乎被震得晃了三晃,閱兵場內的將士們更是不堪,耳朵都似乎出現了短暫的失聰。
一聲大喝過後,車廂那痛苦的申吟聲,更加劇烈了,一道清晰地裂痕出現在車廂的正中,並且,隨著哀鳴不斷,那裂痕也一點點變寬,變長……
裂開了裂開了真的裂開了他真的做到了岳飛揚、寒天、少見多怪的蒙琪、十一萬排列的整整齊齊的大軍,都驚呆了。
他們的眼神都直勾勾的,看著那仍舊被舉在半空中、已經分成了兩半的車廂,至于原本車廂里,那個大呼小叫的孟少,手舞足蹈的跌落塵埃的狼狽模樣,反而沒有一個人去關注了。
「垃圾廢物」仿佛嫌棄髒了自己的手似地,黑小五嫌惡的皺眉,狠狠地朝著孟少呸了一聲,看似無意的的隨手把裂成兩半的車廂扔在地上。
「啊」……幾乎就在那車廂落地的同時,一個淒厲之極的慘叫聲沖天而起。
這聲慘叫,雖然比不上之前黑小五那一聲斷喝威力十足,但對于心靈的震懾力卻更勝一籌,只是一聲,便把呆滯不動的眾人,徹徹底底的驚醒過來。
順著慘叫聲一看,岳飛揚、寒天,以及十一萬大軍立馬又陷入了新一輪的呆滯之中︰
那個從車廂里掉落的粉衣女子,左右小腿,分別被分成兩半的車廂壓在底下,地面上依稀透出一絲殷紅,更嚴重的是,這女子在發出那一聲痛極的慘叫之後,便再無聲息,身子也一動不動,很顯眼,是疼得昏迷過去了。
想想也是,這車廂本身就重量不菲,再加上下墜的重力,與加速度的作用,這一砸下去,別說是一個柔弱女子,就是一個彪形大漢也得骨斷筋折啊
一雙腿被生生砸斷,這得多大的痛苦啊,眾人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冷戰,難怪那兒會听見的慘叫聲,那麼淒慘,那麼痛苦,那麼人呢
「哎呀,實在不好意思,一時失手失手」黑小五沒有一絲誠意的說了一句,便把臉一扭,雙手往身後一背,一步三晃的走到一邊。
不好意思?你這叫不好意思?哪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模樣?要說是得意洋洋還差不多岳飛揚和寒天嘴角一抽,不屑地直撇嘴︰還一時失手?失手還能把那破車廂的落點控制得這麼精確?說出來誰信吶?
看看那兩條腿傷到的地方,幾乎都毫厘不差,不說別的,就這份精準和眼力吧,如果不是他們都親眼看著,他沒用什麼工具事先測量過,他們都得以為,這是經過周密而繁瑣的計算過的呢
如果這真是無意所為,那這未免太巧了吧?可如果真是有意為之……岳飛揚和寒天二人,回想起之前下彩雨的時候,黑小五的動作,不禁心里一顫。
難道說,在那一刻沒讓那些雜物把這女子埋起來,就是為了這一刻而事先做的鋪墊?那這個黑大個的謀算也實在太可怕了
他們這邊的表演結束了,洪麻子和其他幾人那邊的演出,也同樣接近尾聲,只不過,看過了黑小五精彩的表演之後,再看其他的就覺得索然無味了。
洪麻子與黑家其他幾個兄弟的表演,走的都是簡單、粗暴和以逸代勞相結合的路線,他們都是等那些馬車摔到地上的時候,才不慌不忙的上前。
對于這幫粗人,根本就沒有好好開門一說,而是一個個宛若凶神惡煞似地,極其粗暴的用拳頭把車門轟成碎片,沒有阻擋之後再伸出蒲扇似地大手,把車廂里的人一個個抓出來。
這可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這一往出抓人時候才發現,原來馬車里的女子並不只是那一個,而是每一輛馬車里最少都有一個,就連那趙、錢、孫、薛,四大副將的馬車里都沒有例外。
敗類一群敗類黑家兄弟和洪麻子痛罵一句,絲毫不理會那些尖叫、咒罵,哀告、討饒,更不顧他們的掙扎與反抗,仿佛老鷹捉小雞一般,把車廂的男男女女拎在手中。
最後,嫌惡的瞪了一眼,像丟沒用的垃圾一樣,極其隨便的一丟,紛紛揚揚的的塵埃中,就多了兩座按照男左女右的規則,堆成的兩座會哭、會叫的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