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都是這諸葛小子的錯,沒事說那麼煽情干嘛兒?我老頭子本來就心軟,又悲天憫人慣了,哪兒見得了這種場面,所以,那個,那個難免有點感動過度,你們不用在意」
咳咳……真看不出來啊,這岳老頭子還真能睜眼說瞎話一听岳飛揚這麼個明顯口不對心的解釋,寒天只來得及偷偷地翻了個白眼,便被口水嗆得一個勁的直咳嗽。
呸還本來就心軟?這也就能騙騙未成年的兒童吧,別人不知道,聖土帝國的士兵也好,敵人也罷,又有哪兒一個不知道,你那個血手魔將之名到底是因何而來的?
居然還敢臉不紅不白的,說什麼悲天憫人,那更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話哪兒一次上戰場你不是殺人殺到手軟,那百人屠、千人屠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悲天憫人?怎麼不見你心軟?真是虛偽
諸葛無情嘴角抽動了兩下,不給面子的撇了撇嘴,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位戎馬一生的岳老將軍,居然能說出這麼個蹩腳的理由。
呸什麼叫是我的錯,什麼叫我太能煽情了,找那麼多借口干嘛,還什麼感動過度,你就直接說你感動得都哭了、都掉眼淚不就得了,虛偽真是虛偽
他無語的搖了搖頭,雖然他和寒天沒有交流過看法,可他們最後的想法居然不謀而合,就連給予的評價都那麼出奇的一致。
「嘿,我說寒天小子,還有諸葛小子,你們那是什麼眼神?我老頭子活了這麼一把年紀,難道還能睜眼說瞎話,欺騙你們兩個小輩不成?」
感受到諸葛無情和寒天二人,那毫不掩飾的鄙夷又不屑的眼神,岳飛揚老臉一紅,有些惱羞成怒的擺起了他的老資格來。
「哼哼……不看就不看,事實就是這樣還不讓人有點想法不成?就算你能堵住我們的嘴,又能堵上天下人的悠悠眾口麼?」
諸葛無情和寒天對視了一眼,在眼神中交換了一下彼此的想法,異口同聲的哼了一聲,便把投注在他身上的視線收回來。
「好了,好了,我們已經耽誤了太多的時間,還是商量一下如何善後,如何處置那些人吧」本就是以資格壓人的岳飛揚見狀,也只好見好就收,話題一轉,轉到即將要處理的正事上面。
「好」寒天原本就是一個不苟言笑,公事公辦的人,一提到正事上來,他的表情馬上變得嚴肅起來,「這事有點麻煩,得好好想想,最好想一個十全十美的解決之道」他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哇,這什麼跟什麼嗎?跟我玩川劇里的變臉呢?臉變得這麼快?諸葛無情無語的搖頭,仍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隨意的道︰「麻煩什麼?又有什麼好想的?多顯而易見的答案啊,男的全殺了就是」
「什麼……全……全殺了?咳咳……這就是你的解決之道?你可真敢想啊不行絕對不行」
岳飛揚和寒天神色一滯,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要開口說反對,卻被口水嗆得劇烈的咳嗽起來,只得一邊咳得滿臉通紅,一邊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地。
這諸葛小子雖然說驚采絕艷,可謂是個不世天才,可畢竟年紀太小,處世經驗不足,考慮得難免不太周全,事情哪兒有那麼簡單啊
二人面帶苦笑的搖了搖頭︰如果事情真是這麼簡單,如果這些人能殺,那還用等到你來說,他們兩個早就這麼提議了
可問題是不能倒不是說他們害怕,他們不願意得罪這些人背後的家族和勢力,這些年來,無論是岳飛揚,還是寒天,得罪的大家族還少嗎?他們根本就不懼、也在乎這些家族所謂的報復。
他們是擔憂啊擔憂無將可用諸葛無情的第三路軍一共設有五個副將,一下子就殺四個,這要是平常還好,大可慢慢挑選合適的人才。可現在大戰在即,哪兒還有時間,又上哪兒去找合適的人來帶兵?
還有,他們也擔心,臨陣殺將,會不會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會不會動搖軍心,影響士氣?又會不會因此而影響最終的戰局?
「不行?有什麼不行的?你們啊,是不是考慮的太多了,哪兒有那麼多顧慮和擔憂,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唄,干嘛瞻前顧後的」
諸葛無情依舊一副淡然模樣,在他看來,這件事其實再簡單不過了,根本就沒什麼好商量的,也根本就沒什麼好想的,都是明擺著的事,該殺就殺,該留就留,按規矩行事就好
「好了,好了,這個事一會兒再說」他擺擺手,打斷了岳飛揚和寒天即將開始的長篇大論,面向台下淡淡地道︰「小七,讓那些人都醒過來吧」
「是,主人」一身黑衣的黑小七神態恭敬地答應一聲,也不見他有任何的動作,原本一直昏迷不醒的孟少和一眾女子,口中發出幾聲無意識的嚶嚀,竟然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哎喲,肋骨斷了,他**的,人都死光了,還不來把少爺扶起來?哎喲,疼,疼死我了……」
一從昏迷之中清醒過來,剛一睜開眼楮的孟少,那紈褲子弟的劣根性就開始復蘇了,他連頭都不抬,耍賴似地坐在地上,狼哭鬼嚎的喊著疼,一邊罵罵咧咧的耍著他的大少爺脾氣。
咦,怎麼回事?沒人搭腔,也不見人影,難道說把本少爺自己扔在這了嗎?真是的,都想死了不成?不,不對,不只是自己,身邊還有那些女子的申吟聲。
不正常,這也太不正常了,他又罵又叫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上前來,這要是往常,隨侍的黑奴,或者那些想巴結,想討好他的士兵,早就陪著笑臉把他扶起來了。
罵了幾句之後,他終于後知後覺的發現了有些不對,趕忙抬頭用目觀瞧,最先進入視線的是一幫人都是他的熟人正是四位副將和冷少等人。
只是他們現在再不復往日那目中無人、盛氣凌人的模樣,只見他們一個個都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縮在一邊,那狼狽、淒慘的模樣,比大街上的那些要飯的絲毫不遜多讓。
尤其是抱著手腕的華少,疼得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冷汗,可饒是這樣,他也只是死死地咬住嘴唇,愣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雖然說他們這些的豪門闊少派系不同,爭斗不休,可是彼此間的了解也是最深刻的,這要擱在往常,別說是斷了一只手,就是在手指上劃破一道小口,都夠這位華少呼天喊地半天的了。
今天他怎麼如此隱忍,不對勁太不對勁了還有其他人,臉上都一副如出一轍的惶恐,身子跟篩糠似地瑟瑟發抖,那份惶恐,那份無助,就像弱小的小白兔。
如果說他們這些豪門少爺們短見識,被驚嚇到了倒也有情可原,可是那四位副將,可都是上過戰場,歷經過殺戮的人啊,他們怎麼也變成這樣?他就有些搞不懂了。
再有,如果是往日他受了傷,就是這些少爺們不管他,這四位副將也不可能不上前搭一把手啊今天這是怎麼了,還真是奇了怪了
「華少,這……你們,這是怎麼了?這是哪兒?」他疑惑的問了一句,目光在他們臉上來回逡巡個不停,似乎想從中找出答案。
一听他的問話,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只感覺華少那張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更加沒有血色,他哆嗦著身子,口中囁嚅了一會兒才開口回答︰
「孟少,到前線了,這……這是閱兵場還有,你、我、我們都慘了」他慘笑一下,用還完好的右手一指︰「那個諸葛無情沒死,就在點將台上呢」
「閱……閱兵場竟然到了閱兵場」原本坐在地上的孟少,就好像被針扎了似地,騰地一下從地上蹦起來,一時間連肋骨斷掉的疼都似乎感覺不出來了。
果然,果然是閱兵場兩邊不遠處,林立著黑壓壓的十五萬大軍,從他們身上擴散出來的冰冷而嗜血的煞氣,讓人一陣陣心驚膽寒。
再看正前方,一圈的火把將那高高的點將台映照的如同白晝一般,正中間的一人,一襲白衣勝雪,面容妖異而美麗,不是諸葛無情又是何人?
他……他沒死在那麼多人的暗殺和阻擊下竟然沒死既然他沒死,那我、我們就真的要慘看清了台上的人,也仿佛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氣,讓他一下子軟倒在地,精神都變得恍惚起來。
「壓死了,啊……怎麼回事?救命,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們?」
堆成人山的女子也清醒過來了,她們還沒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前一刻不還在車廂里呢嗎?怎麼這會兒被壓得這麼難受?連動都動不了,只能大聲的求救。
「吵死了,把她們搬開」刺耳的尖叫聲,讓諸葛無情的雙眉微皺,趕緊吩咐一聲,要照這麼叫下去,他都怕把自己的耳膜給震聾了。
心里不由得想到︰怪不得人都說,一個女人頂五百只鴨子,還真是吵,原來還不服氣,恩,實踐證明,這種說法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