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山雖然被諸葛無情從中削成了兩半,可這形狀說方不方、說圓不圓的,整個一四不像,要想當做戲台來使用,最起碼還得進行一下再加工才行。
于是乎,諸葛無情用意念指揮著金色的巨人神靈,再次行動起來,只見那巨人諸葛無情手臂一舉,金色的長刀唰唰唰唰像切菜似地,照著小山就是四刀。
隨著金色的刀光連續劈下,一聲聲震耳欲聾的轟隆聲響起來,與此同時,更是揚起了漫天的塵土,待得塵土散盡,再看那小山的上半部份,卻成了一個高約五六丈、四四方方的長方體。
一身白衣飄飄的諸葛無情站立在虛空之中,那份優雅與飄逸,更使他像極了一個乘風而來的神仙中人。此時的他,神情莊嚴而肅穆,手上印訣一掐,口中大喝一聲︰「移山」
話音一落,那金色的巨人神靈右手一抖,手中那把金色的長刀攸的消失不見,接著,他金色的巨掌一翻,遮天蔽日的向著剛削好的長方體當頭抓落。
起來了,起來了那加工過的龐大的長方體,仿佛輕若無物一般的,被巨人神靈諸葛無情一手抓起,之後邁開大步,只一步,便回到了諸葛無情的身後。
「落」諸葛無情左手一指護城河邊的平地,金色的巨人神靈與他意念相通,立即听命的把手一松,原本抓在手中的長方體,立馬從十幾丈高的空中墜落下去。
耳畔邊只听見嚓一聲令人震耳欲聾的悶響,腳下的大地開始一陣陣的地動山搖,就連幾丈之外的、他們所在的海城城牆也跟著晃動得厲害,讓人幾乎都站立不穩。
以此同時,那漫天的沙塵也隨之沖天而起,饒是他們一個個瞪圓了雙眼,也看不清那漫漫沙塵之中的景象。
「風來」此時的諸葛無情就如同掌控著一片天地的神靈,他口中輕喝一聲,把手一招,本來雲淡風輕的天空,驀地出現了一縷清風。
它就像一個調皮的孩子,旋轉著、打著滾,沖到沙塵所在的地方,張開了它那張似乎能吞萬物的大嘴,一下子就把那些沙塵吞了進去,然後,又跟它的突如其來的出現一樣,又毫無征兆的消失了。
沒有了沙塵遮擋視線,這一次的眾人看清楚了,就在護城河對面的平地,那塊高約五六丈的長方體,端端正正、穩穩當當的立在那。
斷岳、移山果然啊,這神仙的手段果然不能以常理而斷之,神跡、神跡啊城牆上的士兵們表情呆滯,心中的震撼和恐懼也到了極點。
是的,恐懼與這麼一個具有神仙大法力的神靈作對,他們能不害怕?不恐懼嗎?如果讓他們自己選,他們一定選擇早早的回家團聚,根本就不打這場罪惡的侵略戰。
可問題是他們的想法做準嗎?說的算數嗎?唉,誰讓他們只是一些沒權沒勢的小百姓呢,奈何、奈何、身不由己啊
一時間城牆上的士兵們嘆息一片,心里又是灰心絕望、又是不甘和委屈,還有一些彷徨和無助,臉色變得慘白一片,雙眼之中也再無一分神采。
他們這臉上不好看,虛空站立的諸葛無情也好不到哪兒去,別看他表面看上去威風凜凜的,可實際上,他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x,這下裝大發了」諸葛無情心里暗暗苦笑不已,白皙的臉上浮現一抹病態的嫣紅,竭盡全力的維持著身後的金色神靈像的大小。
戲台是有了,可還缺牌樓和帷幕呢?在這些準備工作沒有完成之前,說什麼他也得堅持住,不能讓身後那座金色的巨人神靈提前消散掉。
牌樓和帷幕?有了他一眼就盯上了海城城樓上的四座敵樓,好了,就是它了「去」他強忍著意識海里那一陣陣跟針扎似地疼,伸手一指城樓的東側。
金色的巨人神靈抬眼看了一下腳下的海城城牆,面無表情的向前邁了一步,只一步,便從天空直接到了城樓之上、最東邊的敵樓下。
不好他……他要干什麼?不明就里的士兵們慌了,以為這神靈是來殺人呢,趕緊你推我、我搡你、大呼小叫的四下奔逃,那現場啊,怎一個混亂了得。
這會兒的諸葛無情只感覺自己已經接近極限了,一心只想著速戰速決,哪兒有空管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更沒空去浪費時間,安撫他們的情緒。
他勉強控制著金色的巨人神靈彎下他那十幾丈高的身軀,雙手捧住那座敵樓,往上一提,便輕松地把那敵樓捧在兩掌之間。
然後,轉身、抬腿,在眾人那呆滯的表情間邁出一步,回到諸葛無情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彎下腰,把那敵樓擺在那長方形大戲台之上。
緊接著,他又對著那對于他來說,小巧的如同玩具一般的敵樓,輕輕拍出一掌,只听得稀里嘩啦的一陣亂響,灰塵四起。
再看敵樓,面對著海城的這一面,只剩下一左一右兩根柱子,其他的部分、窗子、門、牆,都被巨人諸葛無情那看似輕飄飄的一巴掌,給轟成了紛紛揚揚的碎屑。
把手輕輕一招,一縷清新的風兒旋轉著,從這片空中呼嘯而過,所有的碎屑、粉塵便再也不見,就跟從來都沒有過似地。
暴力呀這敵樓建造得如此結實,尚且架不住他一巴掌,那要是打到他們的身上呢?那還不得再加幾個更字啊?本就驚魂未定的士兵們看著對面,眼里的恐懼又加深了幾分。
剩下的就是帷幕了,這點小事對于諸葛無情來說,那就是再簡單不過了,白皙如玉的左手從袖中伸出,在眼前輕輕地的一拂,一道大紅的光幛就出現在眼前。
「收」做完了這個之後的諸葛無情,強忍著意識海中的刺痛,手上的印決一掐,清叱了一聲,他身後的金色巨人神靈立即飛也似地縮小。
最後,那縮小到跟真人一般大小的時候,金色的神靈全身一蕩,變得有些虛幻,隨即化作一個個金色的光點,復又爭先恐後的鑽進他的身體。
有了這些金色光點的補充和滋養,原本就快裂開的意識海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就連那刺痛都降到了諸葛無情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我以後,一定、絕對不再這麼裝了諸葛無情心里暗暗下著決心,腳下輕飄飄的在虛空中向前邁了一步,就像踏著一條別人肉眼看不見的小路,一步一步,向著那剛建成的戲樓走去。
也就是一兩分鐘的功夫,諸葛無情便站在了戲樓的前面,只見那大紅的光幕上光華一閃,諸葛無情的身影攸的消失不見。
走了?那個諸葛無情走了?無論是誰,面對這樣一個無所不能的神靈,也都在所難免的惶惶不安,這會兒看見諸葛無情消失不見,城牆上的士兵們才稍感安心。
可這樣的安心還沒持續短短的一瞬,另一個疑問,卻不可避免的從心底地升起︰這就完了麼?不是說要唱戲的嗎?怎麼沒有下文了?難道是那個諸葛無情忘記了?還說說暫時沒有戲班子?
事實真的是這樣嗎?就在一眾士兵們猜測不已的時候,大紅光幕後忽然傳出一個空冥的聲音︰「各位,一刻鐘後請觀看《姜女哭夫》」
那聲音並不大,只是清晰的響在耳邊,可一個這樣、兩個這樣,近的這樣,遠的也一樣,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這種近在咫尺的感覺,那就讓人驚異了。
只不過,諸葛無情帶給他們的驚奇、驚訝實在太多了,多的都讓他們有點麻木了,再說了,有諸葛無情這個無所不能的神靈在,一切皆有可能。
現在他們感到好奇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剛才諸葛無情口中所說的那個《姜女哭夫》到底是什麼?戲文的名字嗎?
在這樣好奇的心理下,所有的士兵都開始行動起來,有的,趕緊搶佔一會兒看戲的最佳位置,
有的,趁著還有一刻鐘的功夫,抓緊時間去處理一下瑣事,免得一會兒中途還要出去,再耽誤了看戲就虧大了。
還有的飛也似地跑向後邊輪休的營帳,找到他們相熟的好友、親戚,一把拉了便走,生怕他們浪費了這看戲的好機會。
「怎麼回事?」一個四十多歲的威猛將軍,帶著一小隊親兵,急三火四的趕來,一看見城牆邊上擠得滿滿登登的士兵,不由得怒喝一聲︰「巡邏的呢?今天哪兒一隊輪值?上前回報」
他正是天火帝國以耿直著稱的前兵部尚書,現在的前鋒將軍厲猛,同時也是目前這海城里的最高指揮官。
至于一個堂堂的一品大員,為什麼會跑到這最危險的前線來,那就得說說他這不討喜的脾氣了,就因為他反對皇帝陛下打這場侵略戰爭,就被一貶再貶,最後貶到這邊關來。
雖然他極反感戰爭,更反對這樣的侵略戰爭,可為了手下的士兵們能夠活下來,不讓更多的父母失去兒子、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親,他還不得不盡心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