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這場面也太浩大、太壯觀,太不可思議,太匪夷所思了吧」
在場的所有人,無論是聖土帝國的全體將士們,還是天火帝國七萬多人的隊伍,一個個俱都動作一致的瞪圓了雙眼,長大了嘴巴,痴痴傻傻的仰頭望天。
不,此時此刻的他們可不僅僅只是動作一致,他們每一個人臉上那夸張的表情、心里的那些想法,以及所能想到的形容詞也都幾乎大同小異,甚至可以說是如出一轍。
現在他們的眼里,已經被呈現在眼前這一大片、一大片的璀璨得耀眼的金光所吸引、所佔滿了,以至于除此之外再也容不下任何的色彩。
對于在場的每一個人來說,那些個讓他們耿耿于懷、糾結不清的問題,比如說︰
什麼所屬的國籍不同啊,什麼本該敵對的立場啊,什麼剛斬殺了自己無數同胞的仇恨啊,一切都變得不那麼重要,甚至是微不足道到讓他們通通的忘了個一干二淨。
腦海里一片空白,思想,也似乎宕機了,可以說除了震撼之外還是震撼,至于其他的,此時此刻的他們,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思考,去在意。
當然,這里面也包括了那個制造出這麼神乎其神的大場面,給人心靈上這麼多震撼的始作俑者——諸葛無情
他們所關注的,所在意的是那些沐浴在璀璨的金色海洋里的那些傷兵,不,這麼說一點也不確切,不準確,應該說,至始至終他們所關注、所在意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那名即將瀕臨死亡的圓臉士兵。
對于聖土帝國的全體將士們來說,他們有這樣的想法絲毫不足為奇,畢竟這名士兵與他們分屬一國,是他們的同胞,更是曾經與他們一起浴血奮戰的戰友。
可是,以厲猛為首的天火帝國的那些人呢?他們對對此事關注、在意的程度,可絲毫不在聖土帝國這些將士們之下,這又是為什麼呢?
這個士兵既非他們的同胞,也非他們的戰友,相反的,還斬殺了他們不少同胞、戰友,可謂是有著深仇大恨的仇敵。
按理來說,在這樣比天高、比海深的仇恨之下,他們本應該恨死這個圓臉士兵,恨死聖土帝國的每一個將士,巴不得這個士兵,甚至是對面聖土帝國的那些敵人都死得一干二淨呢
是,這樣想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可凡事總有例外,比如說特定的環境、狀況,再比如說人來與生俱來的獵奇心。
尤其是在一些前所未見的事物、甚至少堪稱神跡的面前,好奇心就佔了上風,並被無限的放大,乃至于戰勝了理智與常理。
是的,沒錯,他們對于此事的態度不過是好奇,不過是想知道那個堪稱妖孽的諸葛無情,是不是真的能創造奇跡,真的能起死回生,僅此而已。
很快,金色的光海就滿足了他們好奇心,給了他們一個肯定的答案︰
包括領隊副將李玄所帶領的士兵們、黑家兄弟、洪麻子、蒙琪,算上那名躺在地上的、瀕臨死亡的圓臉士兵,整整五千人,沐浴在濃郁的宛若實質一般的金色海洋中。
金色的光點,宛若一個個調皮的小精靈,歡呼跳躍著聚集在一個個傷員身邊,確切的說是聚集在傷處,隨後便鑽進傷口消失不見。
雖然,金色光海中的傷員人數不少,足足五千人,金色光點又奮不顧身的一個個滲進傷口,照這樣說,金色光點應該越來越少,金色海洋也應該顏色越來越淡才對。
可是事實卻偏偏不是那個樣子,有諸葛無情或者說有輪回盤這個強大的生產機器在,金色光點也好,金色海洋也罷,一點都沒有減少或者顏色暗淡的跡象。
隨著金色光點滲進傷口,首先的感覺是清涼、舒爽,是的,就是舒爽,本應存在的傷痛似乎越來越輕,不,不是越來越輕,而是完完全全的消失不見。
小一點、淺一點的傷口簡直可以說是立竿見影的消失不見,別說是傷疤,在外的皮膚上連一點受過傷的痕跡的看不見。
原本露在外面、已經斷裂的白色骨茬,在金色的光點滲入之後,竟然開始了神奇的自我修復,而且,這個自我修復的過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進行著。
金色光點的作用還不僅僅如此,它不只是單純的清除了這五千參戰人員身上所受的傷,就連原本身上的宿疾和暗傷,都一並消除掉了。
與之一起被清除掉的,就是之前他們那種嗜殺、嗜血的殘暴情緒,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安逸、平和、陽光的情緒。
清楚了所有的病痛,情緒安詳平和的全身上下充滿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快,
金色的光海之中,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五千人,一個個雙目半合半閉,好像熟睡的人正做著甜美的夢一樣,臉上露出輕松、愜意的微笑。
這一刻的他們全身放松,看起來和藹可親,人畜無害,哪兒還有一絲一毫適才戰場上,那種凶神惡煞一般的嗜血殺神的模樣。
最吸引人眼球,也是最讓人震撼不已的,就是那個眼看著就要掛掉,找閻王爺報到的圓臉士兵,聚集在他身上的金色光點最多,最濃郁,以至于看上去就像一個金人。
變化並不僅僅如此,這一點,作為當事人的圓臉士兵感覺最強烈,隨著一個又一個,數之不盡的金色光點自殺似地涌進傷口,最明顯的感覺那痛苦一點點減弱了。
是的,就是減弱了,而且,還很明顯,至少那痛苦不至于讓人痛不欲生,而變得令人可以忍耐,而且,這痛苦的程度還在飛速的消減著。
其次就是那不斷噴涌鮮血的傷口,血止住了,一種麻麻癢癢的感覺從傷口最深處傳來,這種感覺對于他們這些上過戰場、負過傷的人都不陌生,那是原本已經撕裂的肌肉正在生長啊
我不用死了,真的死不了了麼?圓臉士兵瞪大了眼楮看著自己的左胸,是的,肌肉在生長,而且那速度還非常的快。
隨著肌肉的生長,傷口一點點變小,原本插在傷口中的長劍,也好像被一只無形的手一寸寸的拔起,最後,在「啷」一聲中,身不由己的跌落地面。
再看那個原本恐怖之極的傷口,正一點點愈合,變淺,變小……變沒,對,就是變沒了,就跟變戲法一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見。
這「啷」一聲脆響,聲音並不是很大,如果換個時間、換個地點絕對不會引人注意,可問題是此時非彼此,此地也非彼地。
無比肅靜的現場沒有一個人說話,就連呼吸都被刻意的壓制到最低,所以說,這冷不丁一聲響,听在眾人的耳朵里,跟晴天打了個霹靂沒什麼兩樣。
「諸葛將軍威武諸葛將軍萬歲諸葛將軍威武諸葛將軍萬歲……」
聖土帝國的全體將士們,看著那漂浮在半空中宛若神袛一般的諸葛無情,雙眼之中滿是崇拜的狂熱,一個個熱血沸騰的振臂高呼。
那呼聲如同滾滾春雷一般,在整個戰場上一遍遍回響,讓他們所在的這一方天,這一方地,都跟著震顫不已。
一直呈觀望態度的以厲猛為首的天火帝國的眾將士們,一下子從無邊的震撼之中清醒過來,一清醒過來,便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射到諸葛無情身上。
那目光怎麼說呢?有驚、有懼,有發自內心的崇拜、敬畏,有羨慕、有嫉妒,有心如死灰,有退縮、有絕望……總而言之,復雜之極。
這……這他**的還是人嗎?有這個妖孽在,這仗還他**的怎麼打?一從震撼中清醒過來,厲猛只感覺一陣陣發苦,不止是嘴里,就連心里此時此刻都似乎充滿了濃濃的苦澀。
先不說對方的兵多將廣,也不說對方將士們的戰斗力強悍,更別說自己一方斗志全,戰斗力低下,就說說這戰爭傷亡這一塊吧
是,按理來說,這戰爭哪兒有不死人的?這一點他雖然心疼,卻也接受,因為這畢竟是戰爭的規則,可今天,就在這,就出現了一個前所未有的例外。
作為他的對手、敵人,聖土帝國的士兵們,別說是傷亡多少,在諸葛無情那神乎其神的手段下,連傷兵都沒有一個,更別提什麼死亡率了。
可自己這一方呢,只不過是一場小小的戰斗,還是在他的兵力遠勝對方一倍的情況下,他就折損了七千多人馬,傷亡率超七成。
這是因為他的領兵能力低下,軍事水平不如對方麼?不,這一點打死他都不承認,真要是這樣的話,打這麼多年的仗,他早就死多少回了。
一切的一切都因為一個人,是的,就因為一個人,就改變了一場戰爭,一個結果,這個人自然就是橫空出世的變態妖孽諸葛無情。
只要對方有諸葛無情這個變態的妖孽在,那這場戰爭的結果簡直就是駝子腦袋頂上虱子——明擺著呢嗎?就算他天火帝國一方的人全死光了,對方也不會死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