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到小表姐激動地臉頰發紅,連帶說話也不利落了,連帶幾個你字,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鈴鐺走上前幾步,看到了那把七彩琉璃梳,竟然是她,鈴鐺記得她是叫彩梳,之前和那個叫白石的一起救了自己的女孩子,原想是再也踫不到面的,竟然在這偏遠小鎮上又見了面。
那女孩仍是頭戴七彩琉璃梳,這次卻編了兩個發髻系著粉紅色發帶,身著粉紅色瑤裙,顯得刁蠻可愛,她雙手抱胸,只是笑嘻嘻的看著小表姐道︰「我怎麼了?」
小表姐喘了幾口粗氣,終于能說出話來,喊道︰「天下間那有這樣的道理,這木梳就算模樣兒再精致,木料再好,又怎听得懂人言,又怎麼會自個飛去你那里,分明就是你耍賴作弊。」
「好啊。」那女孩仍舊是笑嘻嘻的,伸出右手,果然見到掌上有柄小巧精致的木梳,她上下拋了拋梳子,道︰「那你說說我是怎麼耍賴作弊的,再說了,可是你說的,誰要叫應了它,梳子就是誰的,不然,給你個機會,你把它叫回去好了。」
于是,鈴鐺就看到小表姐嘴唇咬得死緊,眼淚兒在眼中打轉,手是握的緊緊的,她知道要糟糕,通常這個時候小表姐是安奈不住了,記得有次就是這樣把欺負鈴鐺的小子打了個杠頭開花,別的人就算了,這個,這個不能算人,鈴鐺跺了跺腳,擠開人群鑽了進去。
那里知道剛喊了聲︰「阿珠姐姐」,小表姐就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跑了,鈴鐺急忙追上去,全然沒有想到身後的女孩。
彩梳像是認出了鈴鐺,兩只漂亮眼楮眯了眯,自言自語道︰「好像上次阿石救得那個女孩,嘿嘿,真有趣,不過過了幾日,變化這麼大的,她真的有法力?」想了想,又搖了搖頭,對著未散去的眾人道︰「看什麼看,沒有看過變戲法的麼。」
眾人仍不肯散去,彩梳冷哼一聲,上了身後的馬車,又有兩個穿黑衣的僕人轟開眾人,馬車緩緩向鎮中心鎮南駛去,眾人自是知道鎮南都是些大宅子,都是些富貴官人,心里面知道必定是那家的小姐,那拜個仙人為師也不算什麼稀奇事了,頓時散去。
那一頭鈴鐺追得急,終于趕上小表姐,也沒多想,就一把拽住她︰「阿珠,你,你跑什麼。」
「我跑什麼,這次丟大臉了,還不是因為你。」小表姐倔強的瞪著眼楮,想把眼淚逼回去,誰知道越流越多,最後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為什麼又是我,鈴鐺有些郁卒,和她沒有關系,不過看人哭成這樣也沒有辦法頂兩句,于是兩個女孩兒,一個嚎啕大哭,一個一臉郁悶,還好是僻靜的一所,不然又要丟大臉了。
又過了一會,小表姐斷斷續續收了哭聲,慢慢道︰「阿玲,我有听到娘親和你說話,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你要走了吧。」
鈴鐺愣了愣,知道她听到自己和姑姑說話,就點了點頭。
小表姐抹掉臉上的淚水,悶悶道︰「原來我們倆玩的挺好的,你還記不記得以前,你還和女乃女乃住的時候,我去玩的事情?」
鈴鐺又點點頭,那時她倆關系是挺好的,姑姑也沒有這麼凶的對她。
「可是,後來,娘親就不準我和你玩兒了,那時你剛到我家的時候,我好高興,終于有人陪我玩了,可是娘親為這還揍了我一頓,但是娘親雖然那樣,卻有老想著你的事情,老說你,我又覺得吃味,那之後欺負你,誰知到又被娘親揍了一頓,你可還記得?」小表姐又問。
鈴鐺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又點了點頭。
「那之後我就記恨上你拉,可是,可是,你現在要走了。」小表姐又想哭了,抹了抹眼楮道︰「我就沒有辦法記恨你了,你記不記得,你剛來那時,娘親因為什麼揍了我,因為我扔了女乃女乃留給你的桃木梳,其實,其實,我也後悔的很,後來也去找過,卻不知道被水沖到什麼地方去了,所以我想你走之前,買一把給你的。」
鈴鐺想起來了,確實是這麼一回事而,當初剛離開女乃女乃,簡直把那桃木梳當寶貝事的,是知道被小表姐搶過去,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為這哭了好幾日,原來是這樣,所以才鈴鐺的心暖了起來,緊緊握住小表姐的手。
「可是,誰知道阿玲,對不起。」小表姐低下頭。
「這有什麼,這沒什麼的,阿珠姐姐,以後我還會回來的,以後你在買比這樣兒精致,料子好的送我好了,木頭的有什麼,以後你就送我那金子做的,銀子做的,玉石做的好了。」鈴鐺笑道。
小表姐听她這麼一說也快活起來︰「呸,盡要好東西,這些個我自個還沒有呢,你倒是送我。」
「送你就送你,可告訴你我這次可去的仙境,那里面肯定好多好東西,等我拾幾把來送給你好了。」鈴鐺得瑟道。
「就你啊!」小表姐伸手就給鈴鐺頭上來了一下。
「哎呦,阿珠姐姐又欺負我。」鈴鐺詳裝委屈,小表姐卻不理睬她,做了個鬼臉。
這時天色已經開始發暗,鈴鐺和阿珠便手牽了手回家去了。
兩人還是從後面的小路繞回去的,卻見到姑姑正背手站在院子里看那顆梨樹,見到兩人進來,瞥了一眼,兩個忙松開手,各自站好,一個叫娘親,一個叫姑姑。
姑姑卻沒像平時那樣發火,只是道︰「你們回來了,今年這棵梨樹結果特別早,快早了一個月了,剛剛阿珠爹摘了果子,你們這就洗淨手,吃些去吧。」
小表姐見姑姑沒有發火,便笑嘻嘻道︰「怎覺得像是給表妹送行似的。」
誰知道姑姑听得這句,忽然轉了臉,狠狠瞪了小表姐一眼,兩個孩子一哆嗦,忙去洗了手,進屋吃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