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雲之鈴鐺 初羽之卷 三十二 識物

作者 ︰ 常喜君

次日晨起,霧氣有些濃,夜姬說這一定是雲夢澤外界下著大雨,鈴鐺奇怪夜姬為什麼會知道,綠蘿笑著替夜姬解釋道︰「總听家里大人說,要是外界下了大雨,內界一定下著小雨,那仙雲一定是起霧了。」

這兩日綠蘿神色如常,今天的心情不錯,更是笑語連連,鈴鐺也放下了戒備,問道︰「對了,綠蘿和夜姬都是認識的,還經常串門,應該是近鄰吧。」

綠蘿笑道︰「不錯,到是被你猜到了,我們兩家都住在雲夢澤外界一處叫玖的地方,住的極近,因此經常走動。」說著就去挽夜姬的胳膊,一開始夜姬的被她挽住胳膊,神色有些不自然,胳膊也有些僵硬,一會便又好了。

綠蘿對此似乎沒有察覺,炙日與寒夜兩人又抖起嘴來,一路說說笑笑來到二樓幽安,今日物識這門課要上一日,正是在此處,五人到的時候,已經來了好多人了,赤月的一頭紅發甚是耀眼,這時一個人呆在一邊,見到鈴鐺五人就開心的擠了過來,這時鈴鐺忽然想起青硯來,不錯,除了在飯堂,這三天在學堂從來沒有見過他,甚至第一天發放課本的時候也沒有見過,真是古怪,不過也沒有什麼,也許像赤月一樣,有什麼不得不缺席的理由罷。

這時赤月已經到了鈴鐺等人身邊,和炙日與寒夜笑鬧起來,鈴鐺便不再想下去了,她和赤月打了招呼,又問他昨日睡的如何,赤月卻皺起眉頭,道︰「哎,睡的可不怎麼樣,都是那算了,算了,現在不說,阿玲,等會和你說。」

鈴鐺見他欲言又止,明白赤月是覺得這里耳目多,她暗自搖了搖頭,心道這小子搞不好了,一定又做了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壞事,也不去揭穿他,只是點點頭回道︰「好。」

這時大廳安靜了下來,原來是白塵仙者來了,他左手持著那柄佛塵,右手模了模胡子,笑眯眯道︰「諸位好啊,這物知這門就由小老兒來教大家,諸位可別小瞧了這門課,雖然比不上文識實用,也比不上仙知有門道,不過世間由萬物所組,沒有這萬物何來這世間啊,物百年而得智,千年而成精,萬年而成仙,而我雲夢澤一脈正是憑了與萬物緊密關系才能存活至今,實在值得諸位好好研究啊。」

說著,一甩佛塵,那壁上密林像是活過來一般,牆中伸出無數藤條來,這時白塵又道︰「請舉起你們的仙書。」

眾生徒于是舉起各自的書本,那藤條各自接到書上,也不過片刻功夫,白塵又甩了甩佛塵,藤條又都縮了回去,只不過此時壁上已不復平靜,鈴鐺甚至能听到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白塵拍了拍手道︰「好了,好了,可都給你們了,你們先看看。」

于是鈴鐺翻開第一頁,見到有三列書目,分別是文識,仙識與物識,這次鈴鐺不用觸模,便知道這幾個字,實在是夜姬都和她說過了,她用手指在第三列物識畫了個小圈,那書頁便翻了一頁,頁頭寫了物識,下面寫了密密麻麻的一堆字,鈴鐺看的頭疼,又指著一列隨便畫了個小圈,書頁便又翻了一頁,上面寫的字鈴鐺不認識,于是用手指去觸,原來是妖界總攬,下面又是好幾列,又隨意畫了個圈,書頁又翻一頁,除了頁頭和一段文字,其余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圖片,下面有著標注,鈴鐺翻頁過去,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圖片了,她隨意點了一幅,便有影像從里面放了出來,那圖形逼真極了,這是一棵有著淡黃小花的淺綠色小草,那草葉好像還會隨風而動,鈴鐺默記這腦中的信息,道︰「原來這就是迷魂草。」

白塵見生徒都瞧得入迷了,便拍了拍手道︰「諸位,收起心來,好了都听我說,我這冊收了十二界一些常見樹木花草,飛鳥走獸,從今天起我慢慢和諸位道來,今日用過午飯,我們要去庭余山,讓諸位都見一見實物。」

听白塵仙者這麼說,很多孩子開心興奮,有什麼比在野外玩要有趣呢,接下來白塵開始說課,他說的有趣,又時常叫生徒看書里的影像,大家都听得聚精會神,這樣很快到了午時,等用過餐白塵從草舍處借了百余頭白鹿,這些白鹿都經過馴化,溫順听話,每人都得了一匹,眾仙徒騎上白鹿,往庭余山去了,走馬觀花似的游了十座山,到了峨山時,還有一些時間,這時還只剩下虞山沒去,白塵說虞山應著混沌界,沒什麼好玩,不如在這應著妖界的峨山散玩一會,還有趣些,這時許多生徒也覺得只在鹿背上看看,沒有什麼意思,都說好,于是白塵道︰「諸位,至少兩位一組,要時覺得什麼不對,即刻回來稟我。」

鈴鐺自然是六人一組了,可走了一會,就散開了,赤月拿著夜姬說笑,夜姬無法避的遠了,赤月卻不放過,炙日與寒夜又纏著赤月,便就剩下鈴鐺與綠蘿兩人在後面走了。

在妖界三層無日,鈴鐺沒看到什麼草植,這里卻頗多,想來必是妖界其它幾層的植被,這時她見到一棵將根須涼外面的怪樹下張著一株眼熟的小草,仔細看看,附近在草被里長了很多,大多隱藏在暗處,鈴鐺又走近些看了,那淡黃色小花,淺綠色的葉子,原來是迷魂草,鈴鐺不禁呼出聲來。

卻听到綠蘿在身後陰陰的道︰「原來你也知道這是迷魂草。」

鈴鐺听綠蘿語氣不對,急轉過身,見到周圍並無他人,綠蘿站在自己身後,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兩只眼楮直盯著自己,像是盯著獵物,這眼光讓鈴鐺想到了蛇妖,那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鈴鐺覺得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的厲害,眼見綠蘿一步一步走了過來,將一只手搭上了鈴鐺的肩膀,只是柔柔一笑,鈴鐺便覺得精神放松下來,鼻見聞到股子香氣,頓感昏昏沉沉,有些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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