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夜點點頭,忽的問道︰「可是白澤仙者怎麼會在天上樓見到華織仙者呢,本月在天上樓值班的長老應是雲雉仙者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艾柏疑惑的搖搖頭。
白術道︰「童夜仙者,您就先別問這麼多了,如今白澤仙者,華織仙者還有雲雉仙者正都等在天上樓九十九層長老閣麒麟等著諸位。」
話音未落,便見從那天上樓的方位飛來一只白色長尾鳥,鳥有鳳冠,足有三支,白色羽毛在暗夜中微微散發著光芒,頗為顯眼,只見它緩緩飛來,身後留下閃閃光粒,飛至童夜等人上方,緩緩繞行,又長鳴兩聲。
艾柏道︰「是雲雉仙者的三足鳥。」
童夜道︰「如此,那便先去再說。」
白術道︰「那童夜仙者,我和艾柏就不去了,我們先回醫廬。」
童夜點頭稱是,便與火霄一騎,鶯歌與鈴鐺一騎,也不管艾柏與白術二人徑直去了。
三足鳥在前引路,行至學堂大門,只見大門緊閉,三足鳥在門前盤旋幾圈,長鳴數聲,門緩緩而開,眾人下了騎乘,三色貓喵嗚了兩聲,又變作一只普通貓的大小,讓童夜將它抱在懷中,又尾見狀也恢復到原狀大小,想讓鈴鐺去抱,可鈴鐺此刻沒有半分力氣,便就不理它,又尾沮喪的夾緊兩條尾巴,鶯歌見了笑了起來,將又尾抱起,小家伙這才高興了,汪汪的叫了兩聲,得意的搖了搖尾巴,瞥了三色貓一眼,不過三色貓並沒有注意到它,這時,正閉著眼楮,享受著主人的撫模。
四人步行進入,三足鳥也放慢了速度,等進了天上樓,三足鳥帶童夜一行行至雲梯,這里鈴鐺並沒有來過,她十分的好奇,只是一個隔了許多個小間的大間,門都緊閉著,三足鳥帶她們來到最里間,那小間的門上寫著麒麟二字,三足鳥急促的鳴叫了幾聲,那門開了,鈴鐺跟著入內,與想象的不同,里面的空間竟然大的很,一瞬間鈴鐺有些站立不穩的錯覺,片刻站定,那小門又打開了,鈴鐺跟著出來,便見到此層地面光滑如鏡,明鑒照人,牆壁也是如此,因是頂層之故,層挑的很高,頂上卻沒有什麼花色,走了一段,行至大廳,梁上掛著匾額,寫著長老閣,穿過大廳又有許多房間,但都無人,三足鳥在一間房前停下,飛了進去,站至一個人的肩頭。
鈴鐺並沒有先瞧那人,她先看到了那人邊上站著的少年,白衣長衫,正是白石,他神情冷峻的坐在那人身旁,並沒有多望這里看一眼,鈴鐺這才將視線轉過去,與白石一樣式樣的白衣長裙,看上去很是年輕,只是不知道為何那一頭竟然都是白發,她見到童夜等人入內只是抬了抬眼。
白澤與華織坐在下首,見那人沒有出聲,也不出聲,華織抬起頭,對著童夜點點頭。
童夜仙者行禮道︰「雲稚仙者,華織仙者,白澤仙者。」
「恩。」雲稚仙者抬起頭,道︰「你便是童夜仙者。」
童夜額首道是,雲稚仙者將目光越過她,停到了鈴鐺臉上,道︰「這個就是紫晶的孩子吧。」
鈴鐺沒想到話題轉到自己身上,振了振,抬頭望了一眼雲稚仙者,卻見她目光冷冷,顯見不待見自己,便低下了頭,童夜答道︰「是,她就是鈴鐺。」
雲稚仙者移開目光,又問道鶯歌與火霄道︰「那這兩個是?」
童夜答︰「是青鳥赤虯的火霄和初羽白鹿的鶯歌。」
「唔。」雲稚將三足鳥移到別上的鳥架子上,又道︰「鈴鐺也是白鹿社的吧。」
童夜道︰「是。」
這時華織道︰「童夜,你將妖草的事細細說一遍。」
童夜便將事情從鶯歌和綠蘿失蹤開始細細講了,三人听完,華織驚異道︰「盡然如此,原來是六層妖王迷迭,那是怪不得了,這樣說來,她把綠蘿擄走了。」
童夜嘆了口氣,道︰「是我無能。」
華織道︰「這也怪不得你,不過你說的不錯,關于女媧魄精的事本就是我一族不外傳之秘,先有那樣的歪傳,但畢竟是在仙雲之內,現如今竟然流傳出去,實在應該好好查一下。」
雲稚冷笑數聲道︰「也不光是此事,既然早有生徒失蹤之事,華織仙者,你竟然隱瞞不報。」
華織尷尬起來,當時確實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且況有一個生徒還被擄走,實在是自己失職,不過華織還是辯道︰「可因為暗仙的事,長老閣近日如此,屬下實在不敢輕易備案。」
雲稚突然站起道︰「華織仙者,你不用多說。」
華織這才自知自己在生徒面前失言了,慌忙住嘴。
雲稚道︰「行了,此事我已知道,過幾日長老會,我會提及,華織仙者,你晉升長老之事,改日再做交代,白澤仙者麻煩你跑了這一趟,不過峨山迷魂草的清理免不得又要麻煩你,童夜,你先帶著孩子們回去吧。」
三位仙者領命去了,鈴鐺跟著童夜仙者離去了,走出門的一刻,她回過頭,看了一眼,見雲稚正低頭沉思,而白石此刻正盯著她,見她回頭便轉開目光。
等眾人都走了干淨,白石才出聲道︰「母親。」
雲稚抬頭道︰「怎麼了?石兒,都這個時辰了,你快去睡吧。」
白石並不走開,卻道︰「那個就是母親常提到的紫晶的孩子啊,孩兒見過。」
「哦?」雲稚疑惑的望著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
白石道︰「母親記不記的我收的魂器白練,那時候救的孩子就是她。」
雲稚揚揚眉毛道︰「果真如此?哼,看來我和紫晶的緣分真是不一般,我的兒子竟然救了她的女兒。」
白石猶豫半響,終于道︰「不知道母親與那紫晶究竟有何怨仇,為何總是提到她,又總是氣恨。」
雲稚不悅道︰「石兒,有些事情你不用知道,但你要記住,不管如何那孩子總是紫石的血脈,與我白瑞一族同為五彩石族,總是要互相照應。」說到這里雲稚又嘆了口氣道︰「總歸是紫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