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雲之鈴鐺 初羽之卷 四十 豚鼠

作者 ︰ 常喜君

正如此說,夜姬忽然站了起來,朝門外喊道︰「玉珠,是不是你?」

這時,門外走進一個著青衣的少年,只是外面批了白色狐狸皮的披肩,玉珠正站在他的肩上,進了門,見到夜姬滋溜一聲,滑了下來,夜姬彎腰,伸手去接,玉珠便蹦到她的手上。

夜姬見到了玉珠,這才放下心來,卻還板著個臉教訓道︰「你這個小東西越來越放肆啦,也不和我說一聲,憑的讓我擔心。」

玉珠見夜姬如此,急忙打躬作揖,那模樣十分滑稽可笑,直到夜姬繃不住臉笑出聲來,它才比劃來比劃去,又對著門前那人吱吱叫了幾聲。

那邊鈴鐺已經認出來人是誰,猶豫半餉,才稱呼道︰「青硯。」

夜姬讓玉珠跳到自己肩頭,走了過來,兩邊望了望,才對鈴鐺說道︰「阿玲,你認識他的?」

鈴鐺忙解釋道︰「小夜,你忘記了,你也見過的,那天在飯堂,綠蘿生氣的時候」

夜姬皺起眉頭想了半天,才拍手道︰「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不過那時候我低著頭,也沒有多注意,好像是說過名字什麼的,阿玲竟然記得呢。」

夜姬也沒有別的意思,鈴鐺听了卻覺得臉紅,輕聲道︰「後來我們又見過一面。」

「哦。」夜姬點點頭,沒有多想,也不再說什麼。

青硯剛進來的時候,見到這室內如此狼狽,有些啞然,听到鈴鐺叫自己,便笑著點了點頭,又見鈴鐺與夜姬說的起勁,便在一邊站著也不插話,攏了攏自己的狐狸披肩。

這時,鈴鐺走了過來,道︰「青硯,你怎麼在這里?」

青硯指了指在夜姬肩上的玉珠道︰「這小東西帶我過來的。」說完,看著鈴鐺與夜姬一臉疑惑,又解釋道︰「我正在四樓孰胡的藏書室看書,這小東西就跑進來了,她帶我到下面來的。對了,那位是玉珠的主人吧?」

夜姬見青硯對著自己笑了笑,臉紅著退開幾步,又覺得不好意思,便走上前幾步,笑著點點頭。

鈴鐺道︰「是啊,她是夜姬,和我住在一室,同是初羽,蒼狼社的,你叫她小夜就可以了。」

青硯听了點點頭,笑著招呼道︰「你好,小夜,我叫青硯。」

夜姬這時走到了鈴鐺的身後,小聲道︰「你好,青硯。」

鈴鐺這時注意到青硯的狐狸披肩白淨的沒有雜質,如同雪一般美麗,她贊嘆道︰「你的披肩真好看。」

青硯道︰「是嗎,我母親給我備的,听說是用魏寧國最北邊的雪山上狐狸王的皮做的。」

夜姬道︰「原來你也是凡界來的,和阿玲一樣呢,阿玲是白帝國,你是魏寧國的?听說魏寧國一年四季都會下雪,那城街一天到晚都是一片白色,是不是的?」

青硯聞言搖了搖頭,片刻又點了點頭,道︰「也不全然是,不過北邊是這樣的,一年四季的雪都不曾停的,我隨母親曾經住過一段時間。」

鈴鐺忽然問道︰「青硯,你怎樣不會熱嗎?」。

青硯一時沒想到鈴鐺會問這個問題,片刻才答道︰「那是應為藏書室的溫度偏低了些,再加上長坐著,血脈不通,所以不覺得熱,微微覺得有些冷,加上這個披肩就正好了。」

「哦,是這樣。」鈴鐺點點頭。

「是了,那個在飯堂的,是叫綠蘿吧,听說被妖怪擄走了?」青硯想起了初見鈴鐺時,那個魂器暴虐的女孩。

「是。」鈴鐺沉默了半響,又把綠蘿的事情說了一遍。

青硯听了嘆了口氣,道︰「沒想到會是如此,早知道,更應該早日告訴仙者才對,對了,如今都應放堂了,你們為何還在此處?」

听青硯問到此處,夜姬一臉不忿,鈴鐺尷尬的笑了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說,夜姬是越想越氣,等鈴鐺說完了,氣鼓鼓道︰「那個彩梳實在太過分了,她有什麼了不起,就因為是閑雲社的麼。」

青硯見夜姬如此不禁嘩爾,隨即眯了眯眼楮,無意識的模了模狐狸毛,道︰「閑雲社的麼,自然要比我們高一等的。」

夜姬鼓著腮幫子道︰「憑什麼?」

青硯抿了抿嘴唇,道︰「說的是啊,憑什麼呢?」

鈴鐺接道︰「小夜,算了,目前,還是想想這麼收拾掉這些魔豆藤,真是糟糕,看來今夜就不要睡覺了。」

青硯眨了眨眼楮,道︰「這有何難?」

鈴鐺听青硯如此說,好奇道︰「你有什麼辦法?」

青硯微微有些得意,道︰「也幸虧我剛剛看了本雜記,那里面說,有一年,在仙界,一個仙人不小心打翻了魔界帶來的一瓶魔豆,那可是大麻煩了,這魔豆藤長的極快,很快便讓仙界原有的植物無生長之地了,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一年,終于仙人們想出個辦法來,也不過個把個月,便讓這魔豆藤在仙界銷聲匿跡了。」

鈴鐺听了精神一振,道︰「那你倒是快說,是什麼辦法。」夜姬也在一旁急著點頭。

青硯見她兩人如此,但笑不語,只是從懷中取出一張紙來,鋪在桌上,又變出一方硯台,壓在紙上,並沒有磨墨,那硯台上竟自生出墨水,濃淡調的剛剛好,青硯又模出一只筆,沾了沾墨水,落筆連連。

鈴鐺與夜姬去看,畫的是如同老鼠大小的豬,只見青硯連著畫了十幾只,才停了筆,將硯台收了起來,放下筆,將畫紙拿起來抖了抖,那一只只小豬轉眼活了過來,一只只從紙上跳了下來,開始啃起魔豆藤來。

青硯等最後一只小豬跳了下去,才道︰「這個叫豚鼠,是一種妖獸,最喜食魔豆藤了,它的腮中有一種毒是魔豆藤最怕的,所以被這種妖獸啃食過後,魔豆藤就徹底枯萎了。」

「這?」鈴鐺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說,仙人們發現了這種妖獸,又帶了許多去仙界,但是他們倒不怕豚鼠在仙界泛濫。」

「不會。」青硯搖搖頭道︰「這種妖獸除了魔豆藤和妖界的草植,其它都不食,在仙界,沒有了魔豆藤,他們自然而然也就消亡了。」

「這樣啊,也挺可憐的。」夜姬模了模玉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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