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雲之鈴鐺 初羽之卷 五十九 青玉

作者 ︰ 常喜君

那女孩見鈴鐺恍然大悟的表情,甚是得意,道︰「我是青風族長之女青玉。」

白石甚是不悅,喝道︰「青玉。」

青玉卻不忌白石,又道︰「這孩子就是紫晶的孩子?那是紫石一脈唯一的嫡傳了,可惜到了白鹿社了,不過也不是毫無辦法之事啊,誰讓她的父親也只是一個混血呢。」說著掩嘴笑了。

閣內眾人也是一起哄笑,鈴鐺覺得臉皮發燙,果然是不應該到此處來的,卻听到內心鐺鐺一聲冷哼道︰「不過是一個朽才,也敢如此張狂。」

鈴鐺心中疑惑,想道︰「朽才?」

鐺鐺道︰「你莫道純血就是好的,像眼前這個女孩,雖然血統純正,但不用說資質,連靈魄都無,此種稱為朽才,恐一生都不能聞道。」

「原來是這樣。」鈴鐺心中有所悟,卻只低著頭,不出聲。

白石見鈴鐺如此,只道是被青玉羞愧到了,自然惱怒道︰「青玉,你也太不客氣了,須知來者是客。」

于是青玉稍稍裝出悔悟的樣子道︰「白石堂兄,青玉知錯了。」如此並不見歉意,但下面哄笑的眾人,卻都收了笑聲。

青硯只是在旁冷笑,被青玉瞧見了,道︰「青硯姨兄,你笑的何意?」

青硯搖了搖頭,道︰「你這聲姨兄,我還真是擔當不起,你我本就是兩房子弟,說來關系也不近,就不必稱呼一聲姨兄了。」

原來青玉母親是大房所出,而青硯母親是二房所出,兩個兄弟本不交好,顧有此一說,果見青玉一聲冷哼,但又不敢太得罪這個姨兄,本族現在的利得,全靠了青硯母親的婚事,這丫頭尚算知道幾分輕重,一些重話自是忍住沒說,卻不是因為尊重這個姨兄的緣故,這時青玉臉上自然是有幾分不好看,但又因為白石的緣故並不敢即時發泄在鈴鐺身上,因此強忍一會,才帶著笑意,對鈴鐺道︰「你也算我族妹,剛才的話不需介懷,我這個人就是直些,並沒有別的意思。」

鈴鐺並沒有注意這里,只自己顧自己和鐺鐺神交,此時剛抬起頭,听到青玉這番話,因知道青玉是個朽才,心里自有幾分同情,雖然知道青玉是不懷好意,也就沒想和她計較,只是笑笑道︰「青玉只是說的實話而已,並沒有什麼,諾是族姐,以後只叫我阿玲便可以了。」

這話說的不卑不亢,相得益彰,眾人只覺得鈴鐺氣度洪亮,反倒覺得青玉小氣刁鑽了,本來心里有幾分嘲弄,剛才是因為白石而不敢發笑,此時到沒有人想笑了,除了幾個如青玉般只重視血脈的人,心底里仍是不服氣,覺得鈴鐺憑的臉皮極厚,說到這個地步,還不掩面而去。

青玉自己也沒有想到鈴鐺如此與自己回話,剛才只當鈴鐺是羞愧難當,哪知一抬頭,卻臉也不紅,毫不介意的與自己說話,有些詫異,又覺得鈴鐺目光中似乎有些同情,頓時渾身就不自在了,但不能又即時發作,忍了片刻,笑道︰「是,阿玲,那你以後也叫我青玉好了。」

「是,青玉。」鈴鐺依言叫道。

這時,白石見青玉與鈴鐺共處平和,頓時松了口氣,他是知道這個堂妹一向任性,目中無人,先前還有彩梳能制住她,誰知道彩梳這一趟放假回家,竟然不知道惹了什麼禍事,不能準時回到仙雲,這些青玉氣焰頓時囂張,也幸好還能畏懼自己幾分。

青玉這時忽然道︰「阿玲,听說彩梳與你是同鄉。」

鈴鐺沒想到忽然問道彩梳,但一想同是閑雲社的,互相知道並不奇怪,便道︰「正是,都是白帝國旗鎮來的。」

青玉道︰「听說旗鎮只是一個鄉下地方,不知道是如何的,問彩梳妹妹,她總不肯說。」

鈴鐺不解青玉何意,道︰「也不算鄉下,是一個熱鬧的鎮子,不過處在邊境。」

青玉點點頭,問道︰「並不知道彩梳妹妹如何了,竟然到現在還沒有看到她。」

鈴鐺憂郁道︰「听說被妖怪傷了。」

「哈哈。」青玉忽然笑出聲來,到讓鈴鐺一嚇,原以為是關心問的,何以知道彩梳被妖怪所傷,竟然笑出聲來,看青玉神色之間,頗是解恨得意,方才明白,原來彩梳與青玉兩人並不交好,有些悔恨說了這事,不知道彩梳回來,知道這是自己說與她對頭听的,會怎樣腦自己,恐怕日後日子更加不好過了,暗地嘆了口氣。

這時鈴鐺耳旁只听到青玉得意道︰「白石堂兄,平時你們總是虛捧彩梳,說她怎的怎的,幻術一流,誰知道在人間一個小鎮被妖怪重傷了。」

白石並不氣惱,只是正色道︰「青玉,你怎可如此說,需知道天下無盡大,雖說是人間一個小鎮,你又怎知道是怎樣一個角色。」

白石這是好心規勸了,青玉並不領情,只是冷哼,當白石是偏袒彩梳,心里多少不痛快,卻不再與白石說了。

青硯只是覺得好笑,在一旁,神色之間頗有嘲諷之色,青玉忍不住道︰「青硯何故總是如此嬉笑之色。」

青硯揚了揚眉,心道好麼,自己耐住不找你麻煩,你到自己來找不自在,當下就道︰「青玉,你連靈魄都無,實在不合適對別人如此評價。」

這樣一說,青玉當場色變,她唯一忌諱的就是此事,別人知道也從不在她當面說,如今青硯就如此當眾人面,這樣說了,實在讓她克制不住,當下隨手抄起一盆蘭花扔在地上, 當,那上好白瓷花盆立時碎了,蘭花也可憐兮兮的躺在翻出的泥土之上,片刻香氣盡失,沒了顏色。

眾人知道這是仙蘭,到底難見,均都痛惜搖頭,白石立馬道︰「青玉,你何必如此,好不容易得到的仙界蝶蘭。」

青玉听白石如此說,更是將博物架上的蘭花一掃在地,頓時滿地都是瓷盆碎片,蘭花萎了一地,白石皺眉,好不容易忍住脾氣道︰「青玉,你這是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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