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禁話剛說完就覺得火霄臉色不對,可是話已出口,無法收回,堯曄和鈴鐺都听得一清二楚,鈴鐺尚不覺得怎樣,堯曄卻像是回憶起什麼,道︰「是了,那個大鵬高貴的女王當初是怎麼叫你的,達音,還有你弟弟是叫達樂,不過一直叫他赤月,竟然忘了他還有一個名字,現在他應該只知道自己是赤月,連自己的身世也不是很明白了,哈哈,那倒是我的罪過了。」
火霄見堯曄笑的開心,更加是氣憤,道︰「好你個堯曄,你以為這里是哪里?莫不真的以為仙雲無人。」
馳禁這時才看清堯曄的樣貌,愣了一愣,道︰「是你,原來你是妖王堯曄,好哇,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當初就是你拐帶了小王子,害的女王陛下整日以淚洗面,今日一定要拿下你。」
堯曄瞥了瞥馳禁,道︰「就憑你,哦,是了,你好像是女王那個忠心侍衛。」
頓了頓,堯曄裝作可惜的搖了搖頭,道︰「也是個可憐人。」
馳禁被堯曄激的滿臉通紅,提起腰間馬刀便想攻上去,誰知道撲了一個空,堯曄和黑狼的身影只是影像一般,雖被劃開,但沒有受到傷害,一人一狼的身影越來越淡,最後消失不見,只有堯曄的笑聲還在山中回蕩。
馳禁尷尬的站在原地,火霄皺了皺眉頭,道︰「馳禁,行了,不過這件事情你還是得向華織仙者稟告,不過有些事情」
馳禁單膝跪地,道︰「是,屬下明白,還請公主陛下放心,事關吾國隱秘,有些話是不該說的。」
火霄點點頭,她現在擔心的只有一件事情,她轉過頭,望著鈴鐺,目光冰冷。
鈴鐺被火霄的目光望的心中一顫,竟覺得這時的火霄有些可怕,感覺像是高高在上的人一般,這與青玉和彩梳給她的感覺又是不同的,她從又尾背上翻身下來,輕聲道︰「火霄,你」
「阿玲。」火霄的臉上有不可抗拒的威嚴,她道︰「今日發生的事情,我的身份,你不可向任何人提起,尤其是赤月,還有寒夜和炙日兩個丫頭,她們在仙雲到處打探我的行蹤,真是讓人頭疼。」
寒夜和炙日?鈴鐺想,這兩個人一直在幫赤月找尋姐姐,是了,火霄就是赤月的姐姐,鈴鐺道︰「你的身份,我是不會向任何人透露的,但是,赤月是你的弟弟啊,即是說不要讓他知道你的身份,讓他知道你是他的姐姐又有什麼不可以?要知道,直到現在他一直不間斷的在找你啊。」
「不行。」火霄,目光堅定,斬釘截鐵的說道。
鈴鐺被火霄這種態度激怒了,她氣沖沖的道︰「這算什麼,姐姐和弟弟相認有什麼不可以?」
火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並不是不想相認,實在是有不得已的的苦衷,阿玲,算我求你了,我與赤月總有相認的一日,但絕不是現在,請你一定要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鈴鐺見火霄這話說得陳懇,目光真切,便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火霄見鈴鐺總算答應,松了口氣,道︰「馳禁。」
馳禁這時早就站起,垂手立與一旁,這時見火霄喚他,忙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拔開木塞,將里面的液體淋到火霄身上,漸漸火霄的頭發染成了黑色,連膚色和眼瞳的顏色也變得和先前一樣。
馳禁和火霄又恢復成了仙者和仙徒的關系,出山的路上一路無話,鈴鐺也只默默的跟在他們身後,不發一言。
等出了山,馳禁便說要先去稟告華織仙者,便一人先走了,鈴鐺其實有很多事情想問火霄,但知道火霄不會回答,就只能悶在肚子里,兩人一前以後,誰也不說話,途中正巧踫到赤月,還帶著火霄的分身。
赤月見到迎面走來的火霄與鈴鐺一下呆住了,他的目光來回在兩個火霄之間移動,忽的大聲叫嚷起來︰「哎,哎,怎麼有兩個?怎麼有兩個火霄。」
老實說,剛見到兩個火霄,雖然之前已經知道怎麼會事情,鈴鐺還是覺得有些震驚,但見到赤月如此大驚小怪,還是會覺得夸張,不禁裂開嘴笑了起來,道︰「你後面那個只是火霄的分身而已。」
「什麼?阿玲,你的意思,這個火霄是假的嗎?」。赤月這麼說著,那只手爪便想去模身後火霄分身的臉,卻被分身摔在了地上,赤月坐在地上哀怨的望著鈴鐺,道︰「不像是假的啊。」
火霄也忍不住微笑,道︰「自然不是假的,只是分身而已。」說著,伸出右手,按在分身的左肩,分身在一瞬間消失了,火霄剛才閉了一下眼楮,這時掙了開來,道︰「你做了飯堂的雜工,這也不錯,有些事情做,也好讓你這個家伙收斂性子。」
赤月睜大眼楮道︰「哎,剛才明明是另一個火霄,啊,不,你的分身跟著我,你並不在啊,竟然知道?」
火霄搖了搖頭,道︰「和你說了,那是分身,也相當于另一個我,在同一個時間另一個地方經歷了我不知道的事情,這時候將分身收回來,自然知道你剛才做的事情,因為我的分身也在。」
鈴鐺見赤月失望的嘆了口氣,自然知道他因為跟在他身後的火霄分身會將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給火霄,那是沒有一點差的,也因此,想要放肆些肯定是不成的了,便覺得好笑,被赤月看到了,瞪了她一眼。
三人走了一段,鈴鐺見火霄和赤月關系不錯,雖然時常斗嘴,但其中的關心那是藏匿其中,她望著兩人的樣子,好幾次就想張口對赤月說了,火霄就是他的姐姐,畢竟現在四處無人,最後一次,鈴鐺終于忍不住了,喚道︰「赤月。」
赤月轉過頭來,道︰「阿玲,什麼事情?」
火霄心有所知,回頭瞪了鈴鐺一眼,道︰「阿玲。」
總歸是答應過火霄的,鈴鐺嚅動的嘴唇終于還是沒有發出聲音,她頓了頓道︰「也沒什麼。」
赤月疑惑的看著鈴鐺,道︰「到底什麼事情,這樣吞吞吐吐的可真不像你。」
這時候,火霄插嘴道︰「阿玲,我記得你之前和我說你還有一些事情,還有剛才的事情麻煩你替我去和童夜仙者稟告一聲,我和赤月有些事情要辦。」
這是想趕鈴鐺走了,怕她忍不住將話透露出來,鈴鐺猶豫了一會,點了點頭,道︰「火霄,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就此與火霄與赤月分別,鈴鐺心里仍然拿不準,雖然說答應過火霄不說此事,但是看到了赤月就有些忍不住,終于搖了搖頭,鈴鐺決定先不再想這些,這時候已經走到了女宿門口,見到童夜在大樹下給她的三色貓洗澡,這時想起來什麼,望著早就變小趴在自己懷中的又尾道︰「是了,我好久沒有給你洗過澡了。」
听到洗澡,又尾惡狠狠的沖著鈴鐺叫了幾聲,表示自己誓死不洗,不過可惜有些事情,不是它一只小狗能決定的,鈴鐺眯了眯眼楮,輕聲道︰「又尾,你最好不要這樣沖著我叫,不然我就托童夜仙者給你洗。」
又尾想起上次童夜給自己洗澡的慘狀,忍不住抖了三抖,懨懨的趴在鈴鐺懷中,再也沒有剛才的惡狀了。
這時童夜給三色貓梳洗完畢,正將它的毛用軟布擦干,抬頭見到了鈴鐺,道︰「阿玲,這麼晚回來,剛才去什麼地方了。」
鈴鐺回道︰「我去了隴山。」
「哦,還真是勤快,已經去摘虞須子了嗎?」。童夜仙者夸獎道,但看鈴鐺抱著又尾,又沒有攜帶竹簍,便是什麼都沒有的樣子,就問︰「虞須子呢?」
鈴鐺搖了搖頭,道︰「沒來得及采。」
童夜听到鈴鐺這麼說,便意識到有什麼事情,放開了三色貓,走到鈴鐺面前道︰「阿玲,發生什麼事情了?」
鈴鐺道︰「正要和童夜仙者稟告。」
童夜點點頭,道︰「那我們進屋去說吧。」
等到了童夜的房間,鈴鐺擇其緊要,將火霄的事情隱瞞不說,其它的都告訴了童夜仙者,最後道︰「馳禁仙者已將此事去稟華織仙者了。」
童夜道︰「我知道了,哎,阿玲,看來收集虞須子的事情,暫時不能做了,你先回房休息吧。」
鈴鐺點點頭,不再打擾童夜沉思,帶著又尾回去了,回去自然要幫又尾洗澡的,這一番雞飛狗跳暫且不說。
再說馳禁將事情回去稟了華織仙者,華織自然是大怒,道︰「前有迷迭,後有堯曄,這幫妖物正是不得了,這次一定要像個對策,不能在讓這些妖物當仙雲可隨便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真當仙雲無人了麼?」
馳禁道︰「請問華織仙者,現在要如何。」
華織憤怒過後,冷靜了下來,道︰「你先回去,和童夜兩人要嚴禁生徒進入庭余山,是了,和百花也要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