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雲之鈴鐺 雲雀之卷 一百八 尸臭

作者 ︰ 常喜君

火霄嘆道︰「好了,寒夜,用不著這樣說炙日,赤月確實就是這個樣子,真是讓人覺得頭疼。」

一時間沉默下來,自然不會有人和著火霄說赤月的不好,鈴鐺本相說要去找赤月,見是如此,自然也就算了不提。

也不過轉眼間的功夫,魚貫而入的賓客充滿了這個百花園,鈴鐺再去望湖心亭處,堯曄已不見了蹤影,另有幾個不認識的在那里聊天。

火霄冷著臉坐了上位,接受賓客的拜見,寒夜和炙日當然位于她的兩邊,鈴鐺在下首客席處坐了,見有招待的吃食便就不客氣的拿起來吃了,因她臉生,打扮的又隆重,不少人偷偷觀察她,猜測她的身份。

應該是差不多的時間了,客人都已經來的差不多,但首要兩位的王弟和王夫殿下還是沒有露面,就是堯曄和寒夜與炙日的父親智雀也是不見蹤影,火霄的臉色便有些不好看。

鈴鐺見火霄與在後側的寒夜交頭接耳了兩句,臉色更加是不好看,也就這時候,智雀和一個男人出現了,男人後面跟著兩個小童,有侍女見到他,稱呼王夫殿下,將他和智雀引至火霄處,火霄抬了抬眼眉,道︰「智雀卿,王父。」雖口稱王父,但火霄確沒有站起行禮的意思。

被火霄稱作王父的男子臉色蒼白,不停咳嗽,身體看上去相當的不好,隨時會倒下的樣子,即使火霄這樣赤luo果的藐視也沒有讓他表現出憤怒,即使細微的也沒有,他咳嗽了兩聲道︰「大公主殿,終于肯回來了,哎,我身體也不好,這些時日也多虧有了智雀,才算沒有出什麼大亂子。」說完話又咳嗽了兩聲。

火霄冷哼一聲,道︰「來人,王父身體不好,快讓他入座。」

說完,迅速有人領這男子入了座,剛一坐下,這那男子仿佛好過很多,喘了一口長氣,後面兩個小童迅速拿出藥腕和著水給他吞服了。

火霄冷眼看著一切,只是冷笑,並無半句介慰,智雀見是如此,想是要開口說上兩句,張了張嘴,終于還是沒有出聲,火霄緩了緩聲色道︰「智雀卿,不知道今日王父邀你何事相談。」

智雀望見自己女兒的神色,自然知道是她們與公主殿說過的了,原是擔心公主會有所顧忌,這時見公主神色無異,松了一口氣,道︰「其實是關于王弟殿下。」

火霄皺了皺眉頭,道︰「王叔?他又怎麼了?」

智雀見火霄這時問自己,他四周望了望,有些為難道︰「稟公主殿下,此處耳目眾多,實在不方便說此事了。」

火霄了然的點點頭,想到堯曄,心中便對王叔的事情有了大概,道︰「智雀卿,關于王叔,難道是飛騎的事情。」

智雀沒想到火霄忽然提到飛騎,嚇了一跳,道︰「公主殿下,你怎麼已經知道了。」

火霄眉頭深深皺起,低聲道︰「果然和飛騎有關。」

正在智雀想說什麼的時候,忽然有人通報道︰「王弟殿下到。」

只一個男子騎了匹大紅馬就闖進園子,邊上有人阻擋不及,被馬帶翻,一時間園中亂作一團,火霄拍著椅子的扶手站起,道︰「王叔,你這是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這王宮之中不準騎乘帶刃的麼。」

那馬背上的男子身披一件大紅袍,內里一件緊身黑袍,在鈴鐺看到到不像是大鵬的服飾了,那男子昂著首,這時低目看了火霄一眼,道︰「佷女兒,倒是好久不見了,這王宮中的規矩自然不需你與叔叔說,不過那只是對一般人立的規矩,你覺得叔叔是一般人嗎?」。

這時候已在後面落座的王夫咳嗽兩聲,道︰「弟弟自然不是一般人,這般能騎著紅馬入內,也是老國王準許的,說起來那紅馬紅姬也是女王殿的馬了,女王殿也說過,見馬如見女王殿。」

听到王夫殿這樣說,火霄這才注意到那覺得眼熟的紅馬竟然是母親的愛騎紅姬,一時間臉色鐵青,只是心中奇怪,那紅姬是一匹剛性烈馬,除了母親是任何人都不會讓踫的,又怎會這樣任由叔叔騎乘。

鈴鐺當這紅馬出現時就覺得奇怪,那氣息很是熟悉,讓鈴鐺的心跳如戰鼓,她一直仔細盯著那馬,只到發現那馬的雙眼竟然是一紅一白,那樣的眼楮讓她想到堯曄的阿黑,這樣的發現讓鈴鐺差點跳了起來,她覺得自己的手心一時之間潮濕無比,自己卻口感舌燥,她將目光移向火霄,可火霄這時直盯盯的瞧著那馬和馬上的男子絲毫也不理會自己,再看寒夜和炙日,兩個低著頭站在火霄身後,絲毫沒有覺察到鈴鐺的異樣。

鈴鐺下定決心要將這事和火霄說,還沒站起,便听道一陣長笑,原來是堯曄不知何時出現在王弟身邊,王弟低頭見到他,道︰「堯曄卿,本王听你說我的女兒回來了,怎麼到不見她。」

堯曄又一陣輕笑,掃了火霄一眼,道︰「臣听說郡主殿被大公主殿要求一起住在鳳棲殿了。」

「鳳棲殿?」馬上男子冷笑道︰「不知道這是否算大公主殿太看得起小女。」

火霄大怒,王叔這樣和堯曄一合一答,分明沒有將自己放在眼里,智雀將火霄的神態看在眼里,知道不好,忙眼示女兒,寒夜明白父親心中所想,忽然一把捉住火霄的後衣擺,火霄先是一愣,片刻又恢復了冷靜,她頓了一頓才開口道︰「王叔這是哪里的話,本宮知道游弋郡主並沒有府邸,而王叔你又……並不想將游弋安置在你的府邸,本宮才想到接妹妹進來一敘,說起來也都是一家人。」

馬上男子本想激怒火霄,這時見火霄如此說,一時間之道︰「佷女到還知道我們是一家人,這還真不容易。」

火霄笑了笑,道︰「自然是一家人了,佷女何時又不知道了,王叔,你看,晚宴也開始了多時了,還請王叔下馬入座,本宮這次也是接了弟弟回來的,等會兒會將他介紹給大家,當然也會請游弋郡主出來,本宮是听說王叔沒有在眾人面前介紹過游弋郡主。」

這是馬上男子知道自己是沒了道理,但在馬上一時拉不下臉來,因此躊躇,堯曄微笑,上前拉住了大紅馬,道︰「臣知道王弟殿怕沒人制住這馬,現在由臣下拉住這馬,王弟殿自可以放心下馬了。」

馬上男子得了台階,立即翻身下馬,將韁繩丟給堯曄,道︰「那就交給你了。」

見王弟一下了馬,馬上有人領他到了王夫邊上的席位,王夫雖然咳嗽的厲害,還是單手舉了一只酒杯,對著王弟遙遙一敬,王弟卻只是一哼,在經過王夫邊上時還甩了甩袖子,王夫見他如此也不多言,只是微微一笑,一口飲下了手中那杯酒,隨即又劇烈咳嗽起來,右邊一小童忙急道︰「您可少喝點,大夫都說過要禁酒了。」

王夫微微一笑,待要說話,又劇烈咳嗽起來,好容易平復,他道︰「不喝酒?那這人生還有什麼意思?」說完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自然又劇烈的咳起來,兩小童無奈的嘆氣搖頭,卻拿自己的主子毫無辦法,也只好由他去了,只是咳的厲害的時候,兩小童不停替他撫背,好似這樣可以減輕他的痛苦。

王弟斜斜靠在自己的位子上,見到王夫這樣只是輕蔑的笑著,這時候,堯曄已經將大紅馬安置妥當,回到了王弟身邊,旁邊有人上前,說他的位置不在此處,王弟卻一揮手道︰「他就坐這里了,反正這兒地大,沒瞧見王夫殿下後面還跟著兩個小童麼,替堯曄卿搬張椅子過來,本王就和他一起坐這兒了。」

侍女為難的望著火霄,因此實在不太合規矩,火霄這時又復坐下,揮了揮手道︰「既然王叔這樣說,就替堯曄大人搬張椅子過來罷。」

侍女听火霄如此說,應聲下去了,鈴鐺這時實在是坐立不安,她的坐席離火霄隔開了兩個位置,王弟和王夫的位置就在她的斜對面,這時她急著想要告訴火霄那紅馬不妥,可是在堯曄的眼皮下,這時不可能不知不覺的告訴火霄了,再一點火霄根本就沒有注意她,她這時腦筋一轉,是啊,既然火霄的注意不在這里,別人肯定都注意著王夫和王弟,自然都不會注意到自己的,堯曄剛才將那紅馬拉到後面去了,自己何不溜去看看,還是先卻準了,到時候真有什麼不妥,總比這樣我在明,敵在暗的好,注意一定,鈴鐺偷偷站起,溜出席外,出到百花園外,鈴鐺覺得太過安靜了,安靜的有些古怪。

鈴鐺喃喃自語道︰「好奇怪,這種時候,不是已經嚴加戒備麼,這麼一個禁衛也沒有。」

這時鐺鐺的聲音忽然響起道︰「確實十分古怪,阿玲,你要當心,這里都是尸臭,都快把我燻暈了。」

鈴鐺嚇了一跳,道︰「什麼?尸臭?鐺鐺你可不要嚇我。」

鐺鐺氣道︰「阿玲,你個蠢材,一點都沒有聞到嗎,那就叫又尾出來好了。」

鈴鐺道︰「那麼鐺鐺你說的是真的了,糟糕,難道是堯曄做了什麼?」

鐺鐺道︰「這我可不知道了,那些蠢材都被尸體給包圍了,阿玲,一切都靠你了,萬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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