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笙雖然對于武俠世界並不陌生,但是他有一點和夏雪瑩近乎相同對于蜀山很多潛藏的秩序和法則一竅不通。
而以他如今沒吃冰棍的時候的懶散個性,想必也是沒有閑碎的心思去深究這其中奧妙的。
他如今最想做的事情只有兩樣。
一,找冰棍。
二,找到他唯一熟悉的夏雪瑩,然後兩個人一起找冰棍。
一個人長時間飽受一件相同的事情的折磨是件極為痛苦的事情,于是弈笙相當聰明想到了夏雪瑩,然後選擇了第二個選項。讓兩個人一起承受這種折磨。
如果說吃冰棍時的弈笙是在睿智中透著冷靜的淡然,那麼此刻的弈笙必然就是懶散得疏于思考而變得無畏且淡漠。
教學樓里面很安靜,安靜得有些詭異,然而弈笙卻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異常一般,一面緩緩地邁動著無力的步伐向上,一邊輕輕低聲呼喚著︰「喂夏雪瑩喂」
「這家伙是在扮豬吃老虎故意裝傻還是真的不明白狀況啊?」
暗中有人小聲議論著。
「不過他好像真的沒發覺異常。」
「教學樓一般情況下都是這樣安靜得要死的,有什麼好異常的?」
「你難道沒發現沒開燈嗎?」。
「為什麼不開燈?」
「這樣有氣氛你不覺得有種電視里面夜黑風高的廢墟中,酷斃寂寞高手暗中窺視伺機而待獵物的冷酷刺激嗎?」。
「可我們這麼多人,我怎麼覺得你是在說那個懶散,看起來很2的家伙呢?」
「笨蛋,我們是一群寂寞高手不行嗎?」。
「哦原來我們是一群寂寞高手啊」
「喂你們看到夏雪瑩了嗎?」。
一個突兀的聲音在黑丫丫的牆角處,以某種極為懶散而漫不經心的語氣硬生生參雜進入那小聲到細微異常的議論中。
「滾,不認識!」
一群寂寞高手顯然正處于強烈的YY刺激中沒有回過神來,這會兒猛然被打斷,自然極為不爽,于是很是不客氣地低聲喝了一個。
「哦」
那聲音的主人似乎沒有在意那惡劣的語氣,在輕緩到沒有聲息的腳步中緩緩從牆角那群寂寞高手的身側越過,有氣無力地繼續呼喚著︰「喂夏雪瑩你在哪里?喂」
「呃」
牆角的家伙們這時才猛地回身,瞬間意識到什麼,頓時滿臉驚慌地在黑暗中彼此對視,都從對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個訊息被發現了!!!
于是,小聲的議論又一次開始了。
「被發現了。看吧,我說過這家伙一定是高手。」
「可是他好像沒把我們怎麼樣啊」
「他是傻的吧」
「或許他沒有听到我們的對話」
「他是踫巧的吧」
一群寂寞高手最終得出了這樣一個令自己心里極為平衡的結論,卻絲毫沒有想到,若是踫巧的話,即便他們處于走神中,又怎麼可能發現不了那麼大的一個身軀的走近呢?!
基于某種為了使心理平衡而得來的主觀論斷,這邊黑丫丫牆角的一個寂寞高手下了一個了不起的決定他要親自獨自上場解決這個蠢蛋!!!
這名寂寞高手也是個中級編號的家伙,攻擊力或許不怎麼樣,但是來自蜀山青葉峰的他卻有著一身不俗輕功。
暗下決心的他瞬間將輕功施展到極致,以一種足不點地的飄然無聲的姿態悄然跟上了那個漫不經心,一身懶散無力的家伙。
嘿嘿
站在這個蠢蛋的身後,寂寞高手之一邪惡地笑了起來,在他看來,這個家伙顯然已經敗了,他甚至不明白,對付這樣一個弱小的家伙為什麼要勞師動眾。
現在是法制社會。即便是蜀山這樣特別的存在,在某種程度上也是要遵循法律的原則的。
于是,鑒于不能在學校造成無謂的傷亡的規定,他緩緩而自得地舉起了手刀,以他自信地手速,只好那麼輕輕一下就可以將這樣的家伙擊倒。
然而
「喂你舉手干嘛?」
被看作是蠢貨的家伙卻在這關鍵的時候猛地回頭,瞬間看著他疑惑地問道。
基于某種做賊被發現之後的心虛狀態,寂寞高手之一在這本可以猛然出掌的瞬間一愣,緊接著一陣莫名其妙的尷尬,訥訥地收回手,不知道是出于什麼樣復雜難言的心情,面部的表情變化多端,最後抽搐著干笑回答了一句︰「啊那個什麼對!我是想跟你打招呼來著。」
磅!!!
不遠處傳來跌倒墜地時腦袋著地的聲音,以及些許微弱的議論聲。
「他為什麼不出手呢?」
「應該是被發現了之後做賊心虛吧」
「可是,對一個蠢蛋,用得著做賊心虛嗎?直接打到就好嘛」
「喂你怎麼啦?干嘛突然頭著地?」
「沒什麼,我對青葉峰的那家伙五體投地而已」
「」
那勇敢站出來卻驀然間做賊心虛退縮的寂寞高手之一猛地臉色一紅,瞬間眼光一沉,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猛然以生平最快的速度一掌朝著弈笙的脖頸砸了過去。
他必須做點什麼。不然以後肯定是要被嘲笑死的。
在他看來,這一掌萬萬是沒有不中的道理的,下一刻傳來的就應該是弈笙沉悶倒地的悶響。
然而
那樣令人愉悅的聲音卻遲遲沒有傳來。
因為
他的手此刻正牢牢地被弈笙握在手里。
「你也太笨了,揮手應該是這樣的。」
弈笙出奇地有著嚴肅地皺著眉頭,握住那人手腕的手掌掌握著那人的手一齊做橫向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