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這就談好分開的事了?俞希愣愣的點著頭,小步小步的走到顏卿身邊,壓著聲音在他耳邊問道︰「是金老爺請咱們離開的麼?」她問得小心,生怕觸到了他的底線。
丹鳳眼轉來的同時,她額頭上被重重一拍。顏卿學著俞希這偷模的可愛模樣,伏在俞希耳邊說道︰「估計就是昨夜的事情……」說到這里,顏卿停下話頭掃了金武一眼,末了再沖俞希意有所指的眨了眨眼,這表情就如他知道了事情卻不好繼續再說一般。
主僕二人無意識的親昵,看在外人眼里,正好印證了捕風捉影的猜測。
溫暖的氣息打在她的耳廓,微癢發麻,讓俞希稍稍紅了下臉外加心慌了下。撇開顏卿無意的**,俞希在暗中嘀咕道,昨夜的事她都沒計較,怎麼金老頭還計較了起來。
俞希瞧向金武,後者一直埋著頭,其模樣就如告了惡狀不好意思一般。
打一開始,俞希是在暗慶顏卿被金老爺趕的事,但被狐狸一撥弄,感覺矛頭頓時就指向了她的身上。
俞希暗惱,越想越惱,片刻後她撅著小嘴,不給面子地嚷道︰「公子,要走咱們這就走,干嘛非得過了陰陽山才行?」說著就站了起來,跟著靈活的跳下馬車。
俞希突然發火離開,顏卿愣了一下,沖著金碩抱歉的笑了笑,追了過去,而金家這對祖孫愣愣的呆住,久久沒回過神來。
她這一沖,就再也沒回馬車,跟著俞希離去的顏卿自然也沒回馬車。
祖孫二人還是挺厚道的多等了一會,直到慶生來說他倆拎了包袱走了,金碩這才有些過意不去的招呼著出了發。
一路之上,不時的提起顏卿及俞希,祖孫二人不約而同的暗生悔意。
此時再說顏卿追下車。
他下了馬車,一眼就看到俞希正背上包袱拎上皮箱,一臉決絕的表情,一副打算步行去渠縣的模樣。顏卿回頭瞧了眼馬車,車簾好好的關著,車內沒有人追出。丹鳳眼轉到俞希身上,唇角帶著招牌般的淺笑,淡淡地問道︰「小希,你突然發什麼脾氣?」嘴角的淺笑有點奸意,卻被眼前這正在氣頭上的小人兒華麗的無視。
「他不是讓咱們走麼,還不如現在就走。」俞希氣嘟嘟的回答,順便剜了顏卿一眼,又道︰「公子真是的,人家不待見你,你也不生氣,真懷疑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說到這,俞希停了下步子,仔細的瞧了瞧顏卿的黑瞳,瞳仁平靜毫無波瀾,唇角笑意淺淺,似乎並無特殊。
俞希放心的轉過眼,拎著皮箱背著包袱繼續往前走去。
背對著俞希,丹鳳眼微眯了一下。
顏卿不動聲色的接過皮箱,並肩與俞希走著,邊走邊淡淡地說道︰「能有什麼陰謀?本公子不是合計著乘馬車比走路要輕松麼?」說完余光就收到一個「沒出息」的眼神,引得他輕笑搖頭,心情異常的愉悅。
正在氣頭上的俞希,此時倒是忘記一件事情。狐狸一直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必定是有目的,她過早的放松警惕,吃虧受苦的還是她自己。
二人行了些時候,幾乎已經看不到商隊的影子了,顏卿這才不經意地說道︰「金老爺提起昨夜的事,本公子卻覺得這事錯不在你。」
俞希知道顏卿護短,便撇了撇嘴,有幾分委曲地說道︰「本來就不在我,他倒是好,護短護成他這樣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听話听音,顏卿頓時明白昨夜的事,果然是出在金武身上。黑瞳中鋒芒閃過,下一秒就听他又道︰「金武也是年少氣盛,小希還是原諒他罷。」這話說得挺有水平,不管是什麼樣的事,基本上也靠得上去。
果然,此話一出,俞希立馬停下腳步,一臉嚴肅的轉向顏卿,義憤填膺地控訴道︰「他年少氣盛就可以隨便壓我身上?他年少氣盛就可以隨便親我?親嘴呀!親嘴呀!很惡心的知不知道!」如此惱怒下,她倒是清楚記得此時扮演的性別。
听說俞希被人親了,顏卿就有點不爽了,再听說被親了嘴,他頓時有種往回走的沖動。隨著俞希的話落,顏卿板著臉問道︰「除了這些,還有麼?」難怪小希對此事緘默不提,原來是挺讓人難堪。
冷冷的問話令俞希心中一緊,小臉抽搐,結巴地問道︰「公,公子,你,你不是知道了麼?」心里暗暗叫苦,難怪他說得這麼隱晦,敢情壓根就不知情。
都說沖動是魔鬼,她一時激動把埋在心里的話嚷了個干淨,瞅著丹鳳眼里波光流轉,俞希也心里復雜不已。
她希望他生氣,又害怕他生氣,雖說錯不在她,可狐狸喜怒無常,若他這脾氣憋下來遷怒于她,那她真叫被佔便宜又吃虧。
顏卿只是喜歡捉弄俞希,還不至于分不清青紅。他沉默了半響主動結束這令人不快的話題,悶悶地喊了一句︰「小希,走罷。」走出幾步後如自言自語一樣地說道︰「下次還是與我住一間屋好了。」
俞希小臉抽了抽,喜憂參半,暗問,狐狸是不是吃錯藥了。
最近幾日,由于俞希每夜都會出狀況,顏卿夜里就沒怎麼休息好。他本想借昨夜這個機會好好補個覺的,結果卻讓俞希出了這種事,更讓他郁悶的是,俞希半夜進帳,將他驚醒後,後半夜他就在迷糊之中度過的。
總的來說,想補覺也沒補到,反而讓俞希吃了個啞巴虧。早知會發生這種事,他還是應該留俞希在自己帳篷中過夜。
顏卿暗想,看來人不可貌相,小小少年居然有斷袖的癖好。
念頭一閃而過,顏卿的臉色卻越來越沉,他在感嘆別人的時候,突然想起他對俞希也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參在其中,莫不也是與斷袖沾邊的。
顏卿重嘆一聲,無奈中雜著惆悵,惆悵里有著糾結。
俞希跟著顏卿,看他臉色忽青忽黑,時而紅時而白,末了還對天長嘆了一聲,心里疑惑不已。
是她被人親了,怎麼像是他被人佔便宜一樣。
主僕二人各懷心事,朝著陰陽山中心地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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