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當道 卷三 渠縣 085 那一夜

作者 ︰ 緋夜沙葬

顏卿耳力一向不錯,他卻無法听懂這十七個人口中的話語。

高低不同,起伏不同,節奏意外的吻合。這應該是某種**。顏卿在心中暗暗的想到,這樣變得更加迷茫。

炎國有佛道兩教,雖說他不是兩教的教徒,可其中的**倒還是略知一二。這些人口里念誦的明顯不是這兩教的**,難不成有新興的教派?

猶如念誦**般的聲音一直持續了幾分鐘才漸漸轉小停止。隨著聲音的消失,天空也開始慢慢變暗,就如暴風雨來臨之際,烏雲密布將太陽遮擋。

俞希抬頭去看,驚訝的望著天上,伸出小手指著,怔了半晌才發出聲來。

「鳥……公子,是……鳥!」俞希口中雖這麼的喊著,卻不怎麼肯定天上飛著的動物是鳥。天上飛著的,是她從來沒見過的鳥類。

鳥身是全黑的,喙是大紅色,配在全黑的羽毛上,顯得妖氣。鳥的尺寸大約在半米長左右,尾上的羽毛如條長長的尾巴拖著,模樣陌生奇怪。

俞希還在偏著頭研究天上的不明飛行物,小手被人粗暴的一握,腳下踉蹌的被拖回了房中。

門「砰」地一聲關上,俞希就好奇的瞧著顏卿發白的俊臉,詫異地問道︰「公子,怎麼了?」她能確定天上的鳥是不祥的,不然顏卿也不會如此驚慌地拉著她回屋。

想看顏卿變臉,可他一但變了臉,她也跟著忐忑起來。狐狸還是一慣悠然的好,至少大難臨頭她也不會緊張。

顏卿其實並沒有留意到天色的變暗,他一心在研究一群口齒不清的人念誦的內容,直到听到俞希的叫嚷,他才隨著抬頭一看,頓時從容的臉色毫不費力的垮掉。

他糾緊眉頭,忘記留力地握住正指著天上的小手,沒來得及說話,沒有時間卻解釋,直接拉著俞希從後門退回房里,末了還重重的關上門,整個身體同時靠在門上,似乎在抵御屋外的敵人一般。

顏卿咬了咬牙梗,臉色還沒緩和過來,正要開口說話,便听屋外院中傳來聲聲慘叫,伴著慘叫的還有撲鼻而來的腥血味。

「公子……」俞希全身一抖,驚恐的盯著木門,瘦小的身體隨著慘叫微微顫著。隔著門,她似乎都能看到血流滿地的場面。這樣一想,那微顫的身體如篩糠般抖動起來,呼吸也變得極亂。

那一夜,如同那一夜……

強烈的顫動,混亂的呼吸,讓同樣盯著木門的顏卿猛地轉過頭來。

眼前這小人兒的情況似乎不太樂觀,門外的慘叫與血的腥味都在刺激著眼前的小人兒。比起屋外的情況,顏卿更著急眼前的小人兒。他想也沒想的將小身板攬入懷里,順勢把俞希的左耳貼到自己胸前,單手捂了俞希的右耳,另一只手在單薄的後背上推拿著,口里像說給俞希听,卻是在安慰自己的說著︰「沒事了,小希,沒事了……」

不知是推拿起了作用,還是話語起的作用,小人兒總算漸漸的平靜下來。

俞希抬起頭,對著顏卿虛弱地笑了笑,伸手拉開顏卿的大手,側耳听了听,外面已經安靜。「公子……外面……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一個多余的問題,俞希早就隱隱的猜到,引起聲聲慘叫與血腥味的,就是那些長相奇怪的鳥。只是她此時若什麼都不說,反而會覺得尷尬。害怕之時,顏卿摟著她,她也環著他的腰,就如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樣。等到那頭平靜下來,這頭卻緊張不已。

狐狸摟得很自然,摟得很愜意,她卻環得很夸張,環得很曖昧。他當她是孩子的摟著,她卻不能把他當成主人。說直白一些,她春心動了,而且是對該死的狐狸動了春心……

「沒事。」顏卿面無表情的簡單答了一句,瞳色深邃了幾分,手上卻還攬著俞希,舍不得放開。

這孩子的脈博跳得過快,是不是還在害怕?顏卿暗嘆了一聲,心道,沒想到會讓俞希遇上如此血腥的事件。

那些鳥,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在他小時候曾見過一次。那個被梆在架上的奴隸,是硬生生的被鳥一口口啄死的,當時那場面太血腥,他並沒有全程看完就被大娘帶走了。事後大娘似乎對他說過,那種鳥很少,將軍府里也只養了一只,平日用雞鴨喂著,若是誰犯了大錯才會綁了喂鳥。

少見的鳥,卻在陰陽寨寨主房間的後院中看到這麼多,也不知道那些鳥會不會飛出後院……

這樣一想,顏卿放開俞希,再仔細瞧了俞希一遍,說道︰「小希,你留屋里,我出去看看。」

「公子,不要去!」俞希拉住顏卿的衣擺,不知從哪兒生出的勇氣,抿著唇糾著眉,一副打死了都不放手的架勢。

他膽子倒是大,外面的情況如何都不知道,他就敢貿然出去。俞希認為,狐狸雖月復黑,卻不是壞人,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她要怎麼辦。

顏卿低頭看著死拽著衣擺而微微發白的小手,半晌之後重嘆了一聲,大手覆上小手,輕輕握著,輕言細語地說道︰「小希,先放了,我得去看看有沒有人生還?」

沒有無形的壓力,只有單純的親和,讓俞希呆呆的松開小手,傻傻的目送顏卿將門拉開條縫鑽了出去才回過神來。

是他腦袋被門夾了,還是她的被驢踢了?怎麼感覺與以前有點不同了?他如此溫柔,而且如此真實的溫柔,難不成又是新型的整人方法?還是說顏卿本就是個溫柔的男人?

俞希仔細一回憶,發現一切的改變似乎就是從她找了幫手回來救人之後。她離開之間,他與金武間發生了什麼事?詭異呀!

還在俞希犯迷糊時,正門被人推開,關雲一臉笑意走了進來。

「卿呢?水牢入口找到了!」說完發現俞希的小臉上,忽迷茫忽恍然,紅白交替著,倒是說不出的可愛。

關雲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朝著俞希再走近一步,正要伸手拍她的肩膀,手上遲疑了下改握拳敲上了她的額頭。

吃疼,俞希豎起兩倒柳眉,微慍薄嗔的表情讓關雲心間滯了滯,愣呆呆地再問道︰「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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