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策不由分說的月兌去姬武晨的衣服。霸道的制住他的動作,細心的給他擦起藥來。
「你在干什麼!滾開!」
「別動!」
「我說了我不需要擦藥!」
看姬武晨固執的樣子,言策很無奈的嘆口氣。
「姬武晨,我到底哪里惹你不高興了,你對著別人就一臉笑容,對著我卻一臉怒容,我言策好像沒有哪里得罪你吧!」
姬武晨一怔,不說話了。
「在說了,姬武晨你今天不是有事要做嗎?我給你擦藥不也是為了你好,這狐狸精的妖氣不驅除掉,受苦的可是你。」
言策說完,自顧自的給他擦起藥來,只是這一次,姬武晨不在反抗,沉默著任由言策在自己背後涂抹上藥膏,背部微涼的感覺還有言策那張認真的臉,使姬武晨第一次正視這個人。
雲家夫婦倆下葬以後,姬武晨便帶著雲希回到雲家,元掌門也一同前往,因為有要務在生,元掌門不得不及早趕回雲國。而且,那女兒去死的地方,元掌門也不想再去看。
听聞元掌門要走,姬武晨有些驚訝,他還未詢問元掌門雲家後事要如何處理。
「元掌門,您這就要離開了嗎?」。
「嗯……」元掌門輕嘆一聲,「是啊!不想再留在這里了……希兒我帶走吧!這雲家剩下的家當就由姬公子你處理吧!」
「可是……我只是個外人……」
「孩子,外人又如何,有時候外人還要比家里人跟貼心一些。」元掌門拍拍姬武晨的肩膀,不久前元家親屬來爭奪家產的事他已經有所耳聞,近幾日又看到這少年盡心盡力的為雲家處理事務,心里就已近有這種打算了。
「不行,元掌門,我可以負責管理雲家,但任由我處理這種事元掌門還是不要再說的好,等到雲希成年之時,我會把雲家的家業交給他。」
見姬武晨堅定的樣子,元掌門無可奈何的點點頭。
待馬車準備好以後,元掌門抱起小雲希,對著姬武晨笑了笑,「你放心,那些閑雜的事我已近讓人處理好了,剩下的就看你了。」
姬武晨明了,點頭謝過元掌門。轉過眼,看著那張酷似雲前輩的小臉,不舍的模模小雲希的頭。
「希兒,以後哥哥不在要乖一點。要听外公的話,知道嗎?」。
「晨哥哥不一起去嗎?」。
「不,哥哥不去,你和……」
「晨哥哥不去那希兒也不去,希兒要留在晨哥哥身邊。」小雲希堅定的說,並掙扎著從元掌門身上下來,抱住姬武晨。
「晨哥哥去哪里希兒就去哪里,希兒要和晨哥哥在一起。」
見如此依賴自己的雲希,姬武晨忍不住把雲希緊緊抱在懷里,像在道別,又像再挽留。元掌門看到這樣的畫面,沉默了許久,嘆息。
「罷了,希兒就留在這里吧!只要每年冬季來看看我就好,南國的冬天實在太冷了,希兒身體不好,在這里始終不好。」
姬武晨沒想到元掌門會這麼決定,驚訝的看著他。
元掌門卻笑起來,說︰「姬公子,我們雲國的人講究緣分,既然希兒和你有這個緣分。那也是天注定的。我那女兒固執的要嫁到南國,明知道南國的水土對女子不好,若生個女兒就得面臨骨肉分離之苦,卻還是嫁到了南國……還有了希兒,這也是緣分……何必強求呢,希兒願意跟著你,那姬公子就好好照顧他吧!」
「是,元掌門。」
元掌門苦笑著嘆口氣,模模雲希的頭。
「希兒,記住啦,每年的九月你要來看外公,外公家有七個孫兒,你和他們一起也有個伴。」
雲希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手緊緊抓著姬武晨的衣服。
…………
元掌門走後,那些之前上門無賴也沒有再來過,姬武晨算是正式接管雲家。之後,姬武晨憑借一己之力奪得了天下獨一劍的名號,而雲希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長大了,本來元掌門好意讓雲希和眾多孫兒相處,哪知卻因為姓氏的不同慘遭欺辱,也迫使了雲希在性格上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不過,這已近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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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武晨挑著燈,接著微弱的燈光看著賬目,本以為雲家只是簡單的經營一些客棧的生意,卻沒想到還兼顧著茶和私鹽的銷售,遠比預想的要困難許多,所以姬武晨只能更加努力的學習,接觸一些自己從未接觸過的事。
「喂!你還不睡嗎?」。言策從外面回來。一如既往的從窗口跳進來。
姬武晨頭都不抬一下,認真的看著賬目。
言策跳過去,蹲坐在椅子長,看著燈光下姬武晨的側臉。柔和的光照在姬武晨的側臉上,是臉部的線條都變得柔和,言策不禁想起姬武晨白天對著那些商人時臉上的表情,溫和又禮貌,見誰都不會生氣,永遠是那張百年不變的笑臉……真麼說,他並不喜歡姬武晨那樣的笑臉,相比較之下,姬武晨現在冷冰冰的樣子還要讓他舒服些。
看著姬武晨緊縮的眉頭,言策玩起桌上的茶杯。
「姬武晨,你是不是再查雲家夫婦倆的死因?」
姬武晨一頓,表情不變。
「管你什麼事。」
言策皺眉,姬武晨對他的表現和對其他人不一樣,這讓他感到莫名的高興,可是姬武晨這樣的態度卻讓他很惱火。
「是不管我的事,可是你是查不到什麼的。」
「查不查得到要查過以後再說,不用你多嘴。」
「……姬武晨,有沒有人說過你說話很傷人耶!」這樣的話,讓他很難受,比每次看到姬武晨一個人苦惱的時候還要難受。
姬武晨冷哼一聲。「沒人說過。」
言策撇撇嘴,無力的把下巴搭在桌子上,「是啊是啊!怎麼可能有人會說呢?大家都被你那張假面具騙了……」
「哼!」
這時,門外響起來一陣小小的敲門聲,一個稚女敕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晨哥哥,你睡了嗎?」。
是希兒!姬武晨馬上對著蹲在一旁的嚴策冷聲說︰「快躲起來。」
「為什麼又要躲,讓他看見不就好了。」
姬武晨冷哼,「如果你還想留在這里,最好听我的吩咐去做。」
言策撇著嘴,心不甘情不願的躲起來。見言策閃身消失以後,姬武晨才對著門口說︰「希兒。我沒睡,進來吧!」
雲希抱著個小布偶,輕輕推開門走進來。
「晨哥哥!」
「嗯,希兒,怎麼了?睡不著嗎?」。姬武晨回應一個令人安心的笑容,抱起雲希小小的身體。
「晨哥哥,爹爹和娘為什麼還不回來?」
姬武晨渾身一震,模著雲希的頭,苦澀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希兒……雲前輩他們……去了個很遠的地方,等希兒長大了,他們就回來了。」
「那希兒什麼時候長大?」
對于雲希的童言童語,姬武晨心里悲涼,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小雲希,只能抱住小雲希的身體,笑著說︰「希兒,再過兩天就要去外公家了?東西準備好了嗎?」。
「嗯!」雲希使勁的點點頭,「都準備好了,希兒帶了很多的糖果要送給哥哥姐姐還有外公,希兒還準備了詩要念給外公听。」
「呵呵,希兒真乖,到了外公家要听話,知道嗎?」。
「嗯!希兒知道……晨哥哥不去嗎?」。
「嗯,我不去,哥哥還有事要做。希兒不用擔心,等到春天到來的時候,晨哥哥就好iulai接你的。」
「好!希兒一定會乖乖等晨哥哥來……」雲希笑著,拉著姬武晨的衣襟,似乎有些害羞,把臉埋進姬武晨懷里,「晨哥哥,希兒……希兒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嗯?好啊!」
姬武晨微笑著,把雲希抱上床,蓋上被子,自己則側身躺在雲希身邊。看著那張小小的臉出神。
「晨哥哥……你想爹爹了嗎?」。
姬武晨一愣,看著雲希。
「晨哥哥,希兒想爹爹了哦,每次爹爹和娘回來就可以收到好多禮物。也可以看到晨哥哥……晨哥哥和爹爹是怎麼認識的啊?」
「雲前輩啊……」姬武晨微笑著,眼里卻溢滿悲傷,「晨哥哥以前學武的時候,不小心受了傷,是雲前輩救了我……所以我們就認識了。」
姬武晨在說這話的時候,眼里似乎出現了當時的情景,一草一木都仿佛出現在眼前,當年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還有那有一雙真誠眼楮的男子……那一幕似乎映在姬武晨的心里,永遠都不會消失。
「晨哥哥喜歡爹爹嗎?」。
姬武晨一愣,壓下心底的慌亂,模模雲希的頭。
「乖孩子,早點睡吧!晨哥哥看著你睡。」
「嗯。」
說了許久了話,雲希也累了,大哥哈欠,慢慢閉上眼楮進入夢鄉,姬武晨看著那張熟睡的小臉,輕手輕腳的下床,走到桌邊拿起賬目,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你喜歡那個人!」
幾乎是肯定的語氣,言策從房梁上翻下來。剛才雲希和姬武晨的對話他听得一清二楚,也許小雲希不明白,可是他卻听得出,姬武晨喜歡那個人。一想到這里,言策覺得胃里火燒火燒的痛,一股難言的怒氣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