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武晨帶著白發青年給的小貝殼朝著曜谷的深處走去。腦子里回想著白發青年說的話,小心的行走著。
「你听好了,深谷里是很危險的,里面住著一群極度變態的老妖怪,就算很厲害的人也不能進去,你進去了要是見到他們,一定要繞開走!那群老變態,要不是他們,我也不會被抓在看大門……咦?我剛剛說到哪里了?對了!那群老變態,總之你千萬不要去惹他們,你找的人應該就在深谷入口處不遠,那種半人半妖的小角色是不可能進到最深處的……」
照著白發青年的吩咐,姬武晨靠著峽谷的邊緣前行著,小心的躲開曜谷里恐怖詭異的生物,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姬武晨就看到了一條發著綠光的巨大藤蔓。
姬武晨匆匆忙忙的走過去,藤蔓發著瑩瑩的綠光,姬武晨看到的是一個千百條藤蔓纏繞在一起的巨大的圓球,不同于其他藤蔓,這條大藤蔓的兩端似乎是朝著兩邊生長的,一段延伸至黑黑的峽谷深處。另一端延伸至天空。
姬武晨攀登上那巨大藤蔓,藤蔓上綠色的光像是受到驚嚇一般躲開姬武晨踫到的位置,當姬武晨放開手時,那綠色的光芒又蜂涌回來。
順著那巨大藤蔓,姬武晨開始朝著峽谷深處爬去。
峽谷似乎沒有盡頭一般,姬武晨爬了很久,卻依舊感覺很漫長。就像黑暗里行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頭。正當姬武晨疑惑著藤蔓到底有多長的時候,腳卻忽然踩到了結實的地面。
看來,已近到底部了。
姬武晨放開藤蔓,四處觀望,可是這里實在是太黑了,姬武晨除了看到他自己就什麼也看不到了,整個世界就仿佛處在一片混沌之中,就連腳下那結實的觸感都給他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在這樣一個完全黑暗的地方,任何感覺都會讓人產生懷疑,負面的情緒就猶如潮水一般蜂擁而來,稍不留神就迷失了自己。
姬武晨從懷里拿出那個白發青年給的小貝殼,輕輕撬開貝殼緊閉的地方,一條細細的微光照射出來,在黑暗里變成一道明顯的路線,姬武晨順著那條路線走過去。
那條細細的微光指引著姬武晨向前,大概半個時辰以後,姬武晨就明顯感覺到黑暗的退去,映入眼簾的是個閃著刺眼白光的洞穴,而那細細的微光就消失在那個洞穴之中,姬武晨把小貝殼收起來。朝著那洞穴走進去。
洞穴里傳來刺骨的寒氣,比之前剛進峽谷時那份寒氣要涼上千萬倍,仿佛要把人凍僵一般,就連南國的冬天,也沒有這里的十分之一寒冷。
姬武晨連忙運息內力,借著內力抵御著刺骨的寒冷。
洞穴之中,滿滿都是巨大的冰塊,整個洞穴都仿佛是冰雕成一般。姬武晨冷得直哆嗦,他甚至可以看到之前沾濕的衣擺已近凍成了冰塊,托在地上嘩啦啦的響。姬武晨焦急的在洞穴里尋找言策的身影,可這冰洞里除了冰塊就沒有任何東西。
姬武晨沮喪之極,卻意外的發現一塊冰里有一個黑色的陰影,他慢慢的走過去,從那塊陰影里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那冰塊里的陰影,正是言策本人。只見他一動不動,緊閉著雙眼站在那冰里面,因為冰凍的關系,他的嘴唇顯現出一個青紫的顏色,臉上的疲憊顯示了他在被冰洞之前有多痛苦。姬武晨不敢置信的看著冰凍在冰塊里的人,忽然舉起劍發瘋似的攻擊冰塊,試圖把言策從冰塊里解放出來。
可是。往日里那把鋒利無比的寶劍卻像木頭一般,撞擊到冰塊上以後,居然碎了……
姬武晨有些失神,隨後丟掉那把劍,用拳頭,用腳踢想要破壞那冰塊。可無論怎樣的撞擊,那冰塊依舊紋絲不動,而姬武晨的手卻早已鮮血淋淋,前一秒鐘剛滲出的血後一秒鐘就變成了冰晶,附著在姬武晨受傷,流血加上凍傷,姬武晨的雙手變得不听使喚。
看著近在眼前的愛人,他卻沒辦法踫觸到對方,那種難言的傷痛讓姬武晨絕望。回想起往日的種種,姬武晨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什麼不相信他,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好好珍惜他……
姬武晨跪坐在地上,眼淚無聲的滑落,隨後漸漸變成撕心裂肺的哭嚎,似乎想把這一生的眼淚都流光一般。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听你的話……我沒有相信你……我什麼都不要!我什麼都不想要了……我只要你回來,你听到沒有……」
「你說過那麼多次的愛我,也問我那麼多次,我現在告訴你……我愛你!言策……我愛你,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
「對不起,讓你一個人離開……對不起……」
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弱,悲傷至極的姬武晨此時已經忘記了要用內力驅散寒氣,冰冷的寒氣侵入他的身體,讓他的血液流動都變得緩慢起來,他趴在冰塊上,用臉貼著冰塊。凍傷對于他來說似乎一定都不重要了,他只想靠著言策,在這寒冷的冰洞里,永遠和他在一起……
***
「喂!起來!」
一陣撞擊,讓意識模糊的姬武晨清醒過來,慢慢回過僵硬的頭,看見一個戴著面紗的人,看清楚容貌,也分不清楚性別,只有那一雙綠色的眼楮,比翡翠還要翠綠的眼楮。
「你……」姬武晨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那人卻抬腳就踹。
「喂!起來!誰叫你在我家走廊睡覺的!該死的給我起來。」
姬武晨本來已經全身僵硬,照例說這樣被踢中應該不會感覺到疼痛,可姬武晨卻痛得頭都直不起來,那一腳仿佛踢在了他最痛苦的地方,他從來都沒有感覺過這樣的疼痛,抽筋拔骨也不過如此。
「痛……」
「哼!知道痛就好!趕快給我起來。那該死的看門狗,居然又給我放人進來,每次見到我都要和我吵架,現在居然給我找麻煩,早知道當初就剔了他的原身骨,看他還敢不敢給我放人進來。喂……叫你起來,听到沒有!」
姬武晨此時已經全身麻木。別說叫他起來了,就算叫他動一下都為難。
「咦?這冰里怎麼有只老虎精……切!還是個半人半妖,居然敢用我的冰塊,氣死我了!我要把他弄下來回去喂我的兔子!」
「別……」姬武晨一听這人要動言策,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的力氣,揪住那人的衣角,「別……傷害他……」
「哎呀!你叫我別傷害他我偏要傷害他,我看你怎麼樣。」那人說完一掌擊中言策所在的那面冰牆,只見那冰面瞬間變成無數塊小冰塊,散落在地上,言策的身體就這樣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姬武晨看得是又心痛又心焦,拼命的伸出手想要觸模言策,可那人卻一腳踢開言策,站在姬武晨面前。
「喂!你是誰?進來這里干什麼?」
姬武晨不語,眼淚汪汪的看著倒在一旁的言策。
「喂!你啞巴了!沒听見我說話嗎?你看著他干嘛?那只老虎精是你什麼人嗎?啊哈!你不說話我就把他拿去喂兔子了。」
「別……求求你……放過他……」
「嗯!好啊!要我放過他也可以,你先告訴我你進來干嘛呢?還有你怎麼進到這里面來的?居然沒有黑暗深淵吞噬掉。」
姬武晨掙扎著,從懷里取出那個小貝殼。那人一看,馬上奪過去驚叫起來。
「啊!老妖怪的指甲!我說嘛!你一個小小人類怎麼可能從黑暗深淵走出來。肯定是看門狗給你的對不對?還有呢?問你來這里干什麼?說話。」
那人嘴不停的說著,一看就是個性急的人。
姬武晨張了張嘴,心疼的看著躺在一旁的言策,囔囔的說︰「為了……他。」
「他?那只白老虎?你們是什麼關系啊?為了他來這種地方,要知道如不是本大爺發現你,你早就死掉了,你要好好感謝本大爺,不過那只白老虎好像不行了嘛!居然強制壓住自己的妖氣,還讓冰把他封起來,那種人類的破身體留著干嘛,莫不是想死,就是頭腦有問題。」
姬武晨听到這話,默默的閉上眼楮,他知道,言策這麼做,都是因為他,可他卻辜負了言策的一番心意。
「喂!你閉著眼楮干嘛?想死啊!至于嗎?一只白老虎而已,本大爺我只要舉舉手就可以救他。」
「你……可以救他?」姬武晨驚愕的睜大眼楮。
「對啊!不過你叫我救我就偏不救,反正他也快玩完了,不如救你吧!」
「不……救他……」姬武晨話還沒說完就忽然停了下來,說了這會兒話,他已經基本了解了這人是個怎樣的性格,大致和外面的白發青年差不多,單純直率又有點迷糊……如果讓他救言策,他肯定不會救的,但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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